第四章 小龍女

第四章小龍女

第二天一大早。

「咚咚咚……」

有人敲門，古翠花很納悶，大清晨還沒睡醒就有人來訪，不對，敲門聲很輕，不像是大人。

拉開院門，探頭往外瞧。

「阿姨，早上好！」甜甜玲瓏動聽女童音。

遞上一大瓶奶子。

「給，阿姨，這是我娘讓送來駱駝鮮奶，對小弟弟解毒有好處。」

「噢！原來是牧羊女啊。」

「快進來，快進來。」

說著就將可愛花蝴蝶一般小姑娘引進了門。

「謝謝牧羊女，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牧羊，阿姨，您就叫我小名吧，小琴。我娘說我家幻影駱駝的第一胎剛下，有特效解毒功能。」

「我娘還說，駱駝綜合了十二生肖的全生理特徵：鼠耳，牛脊，虎爪，兔唇，龍頸，蛇眼，馬鬃，羊胸，猴峰，雞鳳，狗踵，豬尾。屬於「全獸奶」，富含多種礦物元素，能增強體質啊。」

「阿姨？小巴依怎麼樣了？」很貼心，很溫柔的話語。

「好多了，謝謝小琴，謝謝你媽咪。」

說著從院子的紅蘋果樹拔了兩顆大大紅丹丹的紅蘋果，又兜了一兜大紅棗，送給牧羊女。

「謝謝，你，謝謝你媽的好意。」

「謝謝阿姨，謝謝阿姨。」

「啊哦對了，你們家？」

「阿姨，我們是才搬過來定居的，家就在你家羊圈的東頭，我們已經是鄰居了。呵呵呵……」

黃鶯般的笑聲，如娟娟泉水般美妙，珠圓玉潤，令人魂牽夢繞飄飛出去。

「多可愛的姑娘！」翠花眼直了，雷瀅心疼著苦命體弱的小巴依。

一碗濃濃的駝奶，一塊玉米麵包谷饢，一把葡萄乾杏仁乾果，外加洋蔥烤包子，一頓早飯，小巴依彷彿過年一般，吃了一肚子的滿實滿載。

「媽媽，吃飽了，正好吃！」

撫摸著小巴依的黝黑鋥亮頭。

「快快長大，長大了就好保護媽媽了……」意味深長的嘆惜著。

「翠花，翠花，走，今天是巴扎日，我們一大家子都去乾巴扎，逛一逛，買一點東西，裁一塊布，給巴依訂做一身新衣裳，9月份就要上學了。」

「快，巴依，快，準備一下，我們去趕巴扎。」

古翠花知道，雖然巴依諸葛原先是大財主世家，上萬年前已經落敗，但是祖籍傳承依舊留存，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一些根基。每年都會到清寺去冊封資格和天質，小巴依賜名17k小巴依，就是得到最高天命認可的結果。活著，有口飯吃，心裡已經知足了。

淡淡的憂傷，暗淡的心思，翠花的容顏已經漸漸的開始花老枯黃了。

「媽咪，你想啥哪？」

「咱們走吧，你爸和十幾個哥姐妹都在前院大門口等著哪。」

「快點，都快點，動作迅速點……」大管家阿布都叫嚷著。

「哇塞！這麼多毛驢車！」

孩子們都衝出大門，遙看著靠右邊一字排開的敞篷毛驢車，街頭一時間喧嘩熱鬧起來，不遠處嗩吶、冬不拉、手鼓有節奏的敲打著樂點，瘋一群熊孩子，鬧一群傻姑娘，一遍又一遍馬鞭打在驢身上，聽到的「咴、咴、咴……」聲，混雜在人群和白楊樹柳葉綠蔭之間。

小巴依滿是興奮色，爬上最後一輛毛驢車坐在最後踏座上，為媽咪佔了一個位置，雅緻稚嫩強調高呼：「媽媽，在這裡，在這裡！」

「下去！」

「下去！誰讓你坐這裡的？滾到一邊去！」小巴依咧聲道。

「老大，他就是那個野種嗎，17k金，僅有七成純度。」

「雜種，下去！你不配坐這輛馬車，去坐你自家的驢車去吧！」

「呸！滾下去！」四五個巴依兄弟，上前，紛紛將小巴依直接扥了下來，一身土滾灰，滿身塵土飛揚。

淚水刷的就從深陷的眼角窩淌了下來。

小巴依隱忍著，強吞咽下淚水，雙手捏著弱小的拳頭，骨頭髮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翠花跑了過來。

「啪！」一聲。

只見一個十二歲小姑娘直接將小巴依直接扇了一耳光。

「又在欺負小弟，有沒做大哥的樣子，你都十二歲了？」

「古麗妹，你。哇哇……」聲音故意干吼著，此時，阿拉木汗大媽過來了。

「小瘋子，又是你小妖精，花兒，花兒，你好好管教一下你女兒，否則，我可不會客氣！」

二媽花兒過來。

「古麗，你過來，又在惹是生非？過來坐二號車。」

看上大媽、二媽、四媽、五媽、六媽都上了馬車。古翠花委屈的坐上最後一輛驢車，慢慢悠悠的幌動前行。

小巴依心裡滿滿的，其實就是想做在毛驢車上享受和領略無限風光風情。

向古麗二姐揮揮小手，示意感謝，每一次都是古麗為他出面解圍，很是感激不盡，姐弟倆關係很親昵，淡淡的映襯到內心世界。

心裡念叨著：「今年是雞年，古麗姐姐的本命年，我該給她買一個什麼禮物哪？」小手揣著小口袋，緊握著一張皺皺巴巴紙幣，還有三兩枚硬幣，到大巴扎（市場）看看再說吧，反正有的是時間。

想著想著就笑了，開心的看著不斷遠去的小樹，還有漸離漸遠的冬不拉鼓樂聲，紅棚馬車已經走遠，自成一排排站隊，後面不緊不慢的毛驢車自成一條纏綿不斷的百輛車隊，化作禮拜五特製宏大手筆，沿途十里乾巴扎的毛驢車隊，頗為壯觀。

小巴依心運觀摩法決，靜靜地運功，將心覺、感悟、氣場、勢能都拓印腦海之中，閉目養神，陰陽圖騰運行，武道氣場越發凝結起來，慢悠悠，走了整整2個時辰，才到克孜利亞大巴扎邊緣，睜開眼，身體修為精進，又形成了一種馬車觀摩氣功，烙印在魄海深處。

「到了，小巴依，瞌睡了嗎？」

「沒有，媽咪。」看著媽媽一臉疲憊樣子，小巴依一陣酸楚。

「走吧，巴依，我們逛逛為你買一塊布，回去裁縫一身新衣服，等著開學穿。」

牽著娘親的手，隨著驢車后尾寒蟬的婦女家眷門，緩緩步入大巴扎。

人滿為患，人擠人，人挨著人，滿街都是灰塵，滿身都是汗曦的熏臭，走一段時間也就習以為常了。

沿街攤位上，農家自產瓜果蔬菜，牛羊肉店鋪，牲畜交易。沿途冰水冷飲、酸奶涼麵、各樣小吃琳琅滿目。手工藝製品專賣，中草藥批發零售，特色服飾門面令人眼花繚亂。這邊餐飲音樂廣場，那邊雜耍歌舞渾然一體，熱鬧非凡。零散的民族服飾、布藝、地毯、秘葯、土特乾果、手工藝品、百貨和玉器珠寶等小賣攤位，縱橫交錯，儼然成為小巴依欣喜若狂的地方。

「我要給媽咪和古麗姐分別買一個東西，送給她們，以表心意，好讓她們開心。」心裡不斷嘀咕著，眼睛不停尋覓著，右手緊握唯一僅存的那一點錢。左手撈著娘親的手，滿是汗水和擔憂。

「小巴依！」

忽然一聲。

「小琴？你也來乾巴扎！小巴依，這就是救你回來，給你送駱駝奶的牧羊女。」

小巴依很驚奇看著小姑娘。

「這孩子，快叫小姐姐，謝謝姐姐啊？」

小巴依嘟嘴沒發聲，有一絲莫名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

「這孩子，不懂事，不會說話，小琴別理他！」

「哦？你一個人逛街啊？」

「我媽在那邊，再見阿姨，我要過去了！」

「你這孩子不懂事，人家可是你救命恩人，過兩天去她家還要感謝一下啊，就住在東頭，村裡新來的鄰居。」古翠花絮叨著，繼續尋找布衣店，找合適的便宜布料。

小布衣眼睛飛速尋覓路過小攤位，不想放過一處稀奇的新玩意，這個世界真大，太多名目繁多小東西。

在將要進入一個布料小店門口旁。

「囈？那是什麼？」

看著一個小攤位，一位小姑娘，一塊破舊的布子，上面擺著七八小玩意。

「小哥哥，你好，買一個東西吧，我還沒有開張。行行好吧！」

小攤主主動拉著小巴依的袖口。

「看看吧，只要你看上，多少錢都行！」

「真的嗎？」

「真的，我今天還沒有開張哪！」

突然，小巴依眼睛一亮。

「這是什麼東西？」

「鳳蝶胸針！可以別在胸前當裝飾。」

「它只適合女裝？！」

「就這個，多少錢？」

「你，你看著給吧！我也是第一次出來賣貨掙錢。小哥哥。」甜甜女顫音，很富有磁性魅力。

小巴依看著愛不釋手，攤開緊握右手一張紙幣，7個硬幣。

「我就這麼多，你看……」怯生生看著小姑娘。

「我還想給我媽媽，買一個禮物……」

小姑娘微笑著。

「哪，你再挑一個吧，反正也是我偶得的。」

「真的嗎？」小巴依驚喜若狂，眼睛快速掃描過。

「就這個了。」望著一枚玉石戒指。

「可以嗎？」

「當然可以。」小姑娘很開心的樣子，直接遞給小巴依。

「我知道你！」

「嗯？」

「你叫小巴依！」

「對啊！你怎麼知道？」

「我們是一個村的克孜利亞九渠。」

「你好，我叫華龍女，你就叫我小龍女吧。」

「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我家才剛剛搬到九渠西面，歡迎你到我家玩。」

「好！您好，我叫17k小巴依，小名小巴依。我們現在算是一個村的小朋友啦！」小巴依站在小龍女面前感覺很舒服，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在哪裡見過，心境一動，沒有回憶起來，但，很熟悉，很舒心。

「給，送給你！算是交朋友的見面禮吧！」小龍女就手很自然將一把龍鳳玉鎖遞給小巴依。

「這，我不能要。這怎麼行啊？」

「沒事，算是你欠我的，等你有好東西，也給我一個，我們就算扯平。反正我這裡還有不少好東西，對吧。」小龍女很開心的樣子。

「好！謝謝，小龍女，回頭到你家我一定送你一個好東西，誰讓我們成為好朋友哪！」

「好。一言為定，拉鉤上吊，一百年不需變！」說著兩位小朋友伸出右手小拇指，拉一拉，恩上大拇指。

突然，一道閃光，瞬間消失了。

小巴依嚇一跳，小龍女鄭靜一笑。

「什麼情況？」

「沒事吧？」華龍女盯著小巴依將龍鳳玉鎖戴到頸部，放置胸前。

遠處一道身影盯著這邊。

「好手段……」

秦牧羊狠狠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