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半仙」無法投胎
()yīn陽河net游煙雨、夏納清涼、秋來登高、冬至養生正是四季選,當中景sè以net夏間出自天門之水流經懸崖、深潭、巨石而生花,豐潤而又飄逸,好比群仙下凡、又如十里銀河九天降。每逢暴雨過後更是漫山雲繞,彩虹跨越,遠望英西有如蓬萊仙境。
那邊徒步於天門溝原始、唯美、純情的景sè中,一草一木、一水一石無不讓人情懷滿腔,心曲如chao。北宋時期的書畫大師米芾於熙寧年間遊歷一山水地時激情寫就「信矣此山高,穹窿遠朝市。署木結蒼蔭,飛泉落青翠」,現在看看這裡,形象逼真地展現出古詩中俊俏、幽深、遠離凡世、秀美清新的自然風光。
「想不到這yīn曹地府,竟有如此之風景,」與鬼仙小女童走在前面的許大平,一對眼睛略有晦暗,隱隱有著一股yīnsè。此時周邊的山水環境,讓他忍不住好笑的回頭道:「為什麼選擇在這裡?」
「為什麼選擇在這裡?」七娘忍不住沒好氣的白了許大平一眼,說著,卻是將眼神兒又飄到了對面。一臉花痴模樣道:「陽間有的,地府就有。只是地界不同。如果地府與陽間差距太大,陽間來這裡的「中yīn身」,又如何實應這裡的生活呢?況且這裡最早的鬼族,可是比人類祖先誕生更早一些。」
「七娘言之有理,」董青說著,眼神偷瞟著那許大平,壓低著聲音道:「來這裡的「中yīn身」,起碼不陌生於現狀生活。」
「過了三途河,那裡的生活,更與陽間分奇不大,」七娘笑著對董青點頭示意道。
董青摸著下巴,暗下琢磨著三途河那邊的的生活……
過了yīn陽河,太陽慢慢在升高,陽光普照的水面越來越大,霧氣節節敗退,終於在最後的yīn暗角落裡消失了。河岸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比董青他們先行一步過河曬太陽的投胎大軍,這支投胎大軍是如何過得yīn陽河,董青他們尚且不知。破碎的衣衫已遮不住他們的身體,個個面容憔悴,目光遲滯。一些沒有入睡的「中yīn身」,茫然無助地望著遠方,其實他們的目光並沒有遙望多遠,在眼前很近的地方便被濃密的枝葉擋住了。但他們仍那麼遲滯地望著,彷彿那目光已成了一種永恆。
若是死在這裡,那種死法簡直是死在納粹毒氣室里的猶太人,可能連個收屍的都沒有,實在是太慘了。在經過橫七豎八的躺著的投胎大軍身旁的時候,胡麗就突然臉上變sè,雙腳踩在軟軟的細沙上,出了一串絲碎的響聲,八成下面埋藏著無數屍骨。胡麗已經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胸口氣血翻滾想要張口嘔吐。同「中yīn身」一起行走,一路會是怎樣結局,這點實在是讓人云深無跡猜想不透,只好不再費神去想,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僅胡麗有這種感覺,就是許大平同樣心口也是砰砰直跳,他能感覺到全身在起雞皮疙瘩,一股寒意直透胸臆:「去路未卜,不知前邊還會生什麼,大夥都得打起jīng神來。」
七娘接著董青的話感嘆道:「今後各位的道路會更漫長……」
對岸一片白樺林清晰地倒映在水中,潔白的樹榦,深淺相間的樹葉,外加幾幢別緻的小木屋,在水中構成了一幅冷sè調的油畫。過了一會,水中的畫面里又加進了遠處山頭上的皚皚白雪和藍天白雲,使這幅風景畫更加多姿多彩。河面上最後一縷霧氣消散時,河水由墨綠sè變為rǔ白sè,一眨眼又變成了碧藍sè。這時,水面上布滿了白sè漣漪,三五成群的野鴨子在陽光下盡情嬉戲。它們時而潛入水中,時而躍出水面。有幾隻野鴨子游弋到入河口處,大概不願或不敢進入河道,一個麻利的急轉身,又向河中游去。
yīn陽河是地府著名的「百變神河」,從清晨到傍晚,隨著陽光照shè角度及空氣濕度地不斷變化,河水的顏sè也不斷變化。煙波浩渺的河面上,有時變幻出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奪目的光彩,甚至同時展現出五彩繽紛的奇幻。尤其是晚霞照在yīn陽河上的時候,大紅、桃紅、紫紅、檸檬黃、橙黃、普藍、青紫等冷、暖sè調一股腦兒塗飾在水面上,讓人眼花繚亂,美不勝收。
走在「中yīn身」之中。到處都是一樣的景sè,董青他們走了許久,抬頭望一望,彷彿又走回到了剛出的地點,他知道,這不是錯覺,這種感覺讓董青他們不寒而慄起來,這些橫七豎八的「中yīn身」還有盡頭么?
「董青,你還是留下來吧?」眼看著離yīn陽河越來越遠了,七娘神情既是緊張,又是恐慌。想下意識的去捏了一下董青的衣角,眉頭下意識蹙了起來:「他們要去地獄輪迴轉世,就跟這些「中yīn身」一起走吧?有地獄「招魂官」帶隊,基本上都可以安全抵達地獄。」
果然,一路都在懷疑七娘的胡麗,是蹙著眉頭仔細想了下。一想到董青不是「中yīn身」,旋即又是很認真的點頭道:「董青,七娘說你不是「中yīn身」是「半仙」,既然「半仙」無法投胎,又有意收留於你,你就在此陪七娘修仙吧?」
「七娘,你的意思,我只能在此修仙了?」董青是滿臉的失望。雙眸之中,浮上了一抹說不出的疲憊和心灰意冷。整個人的jīng氣神,也是在這一瞬間抽空掉,沒了神采和力氣。乍看之下,整個人也是轉瞬蒼老憔悴了許多。喃喃道:「又不是我的錯,難道閻王爺,就不知道地獄管理上存在一些疏漏?」
「我道是有意留你,」董青好整以暇的回答,然而後面半句,卻是讓剛剛露出些得意笑臉的七娘表情僵硬在了當場:「只怕見到閻王爺,一切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了。」
聽他們這麼一說,南天道長卻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輕輕呼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神sè平靜了起來:「七娘狡焉思肆,董青,你就留此陪七娘修仙吧?一路而來,你不是沒見過「中yīn身」獨自修仙之經歷。」
「我說過地府中的鬼仙,大多都是不敢去地獄面見閻王爺的,」七娘柳葉眉下意識的一蹙,不屑的揮了揮手,又淡淡的搖了搖腦袋。
「七娘真的不能過「三途河」修仙?」董青又是被氣得麻,但為兩全其美,不由得輕聲提醒道。
見董青的樣子,七娘神sè一片驚慌,粉紅的臉頰迅即蒼白了起來,慌亂壓低著聲音道:「地域不同,修仙者豈能隨意修行。在說七娘尚未修成神仙,很難過那「三塗河」的。那「三塗河」不僅是限制「中yīn身」私逃地獄的天然屏障,也是防止散仙亂竄的地界。」
南天道長聽得是頭腦清晰,只是臉上一陣僵硬,心中直暗罵七娘太狡詐了,即便是為董青的好,也不該用地界來哄騙他們:「七娘此言差矣,我認為若是修仙,應該是隨意在任何一個地方修行的。修仙者的靈魂是不是永恆的。修行學的觀點靈魂與生死僅僅是生命表現形式的轉換,而修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較好的靈魂表現形式,修行的最高目的,是使靈魂體獲得永恆不變的生命。」
「道長有所不知,」七娘好不容易才定了定被驚亂了的心。哭笑不得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那「三塗河」就像生與死只有輪迴可以跨越一樣,渡過「三塗河」的方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三塗河」上的渡船,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然而渡船是要付船費的,沒有路費的「中yīn身」將不能登上渡船,就算登上了,也會被船夫丟進「三途河」。那些無法渡河的「中yīn身」在輪迴yù望的驅使之下,會涉水渡河,但是「三塗河」的河水不但沒有浮力,而且還具有能夠腐蝕靈魂的劇毒。那些下水的「中yīn身」將永遠沒有上岸的機會了,只能變成「三塗河」里的水鬼。永遠無法轉生的痛苦和徹骨冰冷的河水使那些水鬼對其它還有輪迴希望的「中yīn身」產生了妒忌。只要有「中yīn身」落水,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將其拉入河底也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水鬼。」
前邊不遠處一支彼岸花的出現,令胡麗神sè慌張的抬著頭,怯聲指道:「那有彼岸花,好漂亮。」
「你也知道那叫彼岸花?」提起彼岸花,七娘一對水汪汪的眼睛頓時濕潤了起來,柔弱的講解道:「過了「三塗河」,彼岸花四處可見。此花主要開於黃泉,一般認為是只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鋪滿通向地獄的路,且有花無葉,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在黃泉路上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得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sè彩。當靈魂渡過忘川,便忘卻生前的種種,曾經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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