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鬼之死

第三十八章 女鬼之死

()天空布滿了層雲,風從西北方吹來。天氣有點兒變了,但是,還不至於影響董青他們的繼續行走。

望著董青他們遠去的背影,草叢深處的許阿姨,心中雖然很不情願就這樣不辭而別。但是剛才董青那一聲聲的呼喚,在毫無知覺的心理爭鬥層面上輸得一塌糊塗地她。卻是隱約感更到董青那磁xìng嗓音好像是有種自己無法抵抗地魔力般,讓她羞澀卻又無處抵抗般的抬起原本應該是很無奈的臉。

每一個世界,都有起生存的法則。大多數人,都是在這個規則下掙扎的可憐蟲,鮮有能跳出這個規則的人。即便是想跳出規則,但隨著各種各樣的挫折和失敗后,漸漸地最終還是要適應這個規則。陽間有陽間的規則,地獄有地獄的法則。既然地獄中有鬼仙,足以證明地獄之中也有一種弱肉強食的遊戲。勝者王侯,是極其符合地獄規則邏輯的。

昏暗的光線照著周圍的景物,濃重的**氣味讓草叢深處許阿姨異常的難受,周圍草叢深處橫七豎八的骷髏架子讓她覺得冷氣從腳底一直往頭頂上毛。

還有一些乾屍年代不遠,個個都是開膛破肚之軀,原來身上穿著的衣服,現在全都破爛不堪的和屍身粘黏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相當的古怪,說不出是笑還是哭,令眼看過去,乾屍們就這樣咧著嘴盯著許阿姨看。

許阿姨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當時就嚇壞了,心裡頓時感覺有些打顫。許阿姨也算是久經風浪,與陽間男人的相鬥的高手了,可是也沒有見過這樣大的場面啊!

許阿姨身邊的女鬼,也就是昨晚用胡桃木棍降住的那個女鬼,嘟嘟囔囔沒完沒了的說著地獄之事。有意無意間站起身來的她,忽然也看見董青他們遠去的背影,立刻討好道:「大仙,我們走吧,你們的夥伴已經走遠了。」

「嗯,我看見了,」許阿姨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她瞅著周圍的昏暗,昏暗像無邊的chao水包圍了這個世界。死離她是那麼的近,彷彿只有一步的距離。自從走進這片地獄,她就有了這份感受。想到這些的許阿姨閉上了眼睛,半晌喃喃地說道:「對了,你剛才說什麼?我得吃九九八十一個鬼魂的心,才能修得鬼仙之身?」

「是這樣,大仙,」女鬼輕咳了兩聲,好整以暇的看著許阿姨。

「九九八十一,」許阿姨呼了口氣,一臉無所謂的自言自語著。回意著女鬼的話,許阿姨突然感到渾身上下很冷,不停地打著冷顫,因為她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又是一個激靈,許阿姨靈魂四了竅。一對野獸般的蒼茫眼眸死死的盯住女鬼,手中的胡桃木棍攔腰橫掃女鬼上身上。並未解恨的許阿姨,白的嘴唇顫抖,卻不停地恨恨叫道:「死鬼,那你就作第一個吧。」

一道白光閃過,許阿姨手中的胡桃木棍,又同一把鋒利的利劍將女鬼攔腰砍斷。身體兩半倒在地上的女鬼,頓時吃了一驚,憤慨的罵了一句道:「你個死沒良心的,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卻要吃了我!」

在寂靜的荒郊野外,蒿草萋萋,不知名的蟲躲在草根下,低一聲高一聲地鳴叫著,那女鬼的聲音更顯得蒼涼虛幻。許阿姨靜靜的看著女鬼身下裸露出來還在跳動心臟,眼中透露出了興奮的光芒。聲音有些幸災樂禍道:「地獄中這麼久了,你才吃了五十幾個鬼魂的心?看來你也修練不出仙了,還不如承全我好了。」彎下腰的許阿姨,伸手抓起血淋淋的鬼心,一口吞到嘴中,嚼也不嚼就囫圇個兒的咽了下去。

無心的女鬼不動了。許阿姨的心裡都要輕鬆一些。那份沉重彷彿也隨著那縷煙塵在每個旱季慢慢地飄遠、飄遠了,只剩下了一個空空的軀殼。

沉默!整個荒野都沉默了!幾秒鐘過後。一個白蒼蒼的老者從一人多高的草叢中走了出來,他看著地上那死去的女鬼,眼中竟浮現出了噬血的光芒,他有些癲狂的說道:「死得好,死了一了百了!哈哈!」

隨後白蒼蒼的老者,便把那女鬼的上半從地上拾了起來,往身後一背,他就唱這古怪的歌子慢慢隱去了。

一些遊盪路過此地的孤魂野鬼,更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都快哭出來了,他們強忍著,生怕驚怒了那許阿姨罪惡的靈魂。只是全都一動不動的停下鬼步,張大了嘴,直直的看著許阿姨……

吃下女鬼心的許阿姨,低頭看著一具具屍骨,血淋淋的屍骨,她想嘔吐,翻江倒海地嘔吐,於是她乾嘔著。許阿姨不知道這些屍骨生前犯有何罪,只知道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不敢接受閻王爺審判的投眙人。嘆觀止矣的許阿姨慢慢仰起頭,望著頭頂那灰濛濛的天,於是,一切又都寧靜下來,思緒又飄飄緲緲地開始飛升,愈升愈高,越升越遠,最後就與天相接,與地相連了。

這一帶支流並不算多,由於河曲使江身成為花邊形狀。烏蘇里地區幾乎所有的河流在通過縱谷時,河床都相當平直,然而,一從山地流入低洼的平原,便開始形成河曲。這種現象之所以特別令人感到奇怪,還有一個原因:河岸的結構,到處一模一樣:草甸土下面是薄薄的一層黑土,黑土下面是什麼就說不清楚了。

在山地,河流的偏斜度有限。由於溪線急劇下降,河水流動迅,遇到擋流物,便立即沖刷掉,保持了河床的縱直度。在這裡,河流起著鋸子和銼刀的作用。但是到了平原,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河水的流銳減,深度比較平均,河岸極少變化。在這樣的條件下,一點小小的障礙便可以使河水改變流向。譬如說,某個地方偶然積起一堆粘土或卵石,而旁邊是鬆軟的細沙,河水流到這裡,就會形成曲流。正因為如此,這樣的「曲流」極不固定,每次洪水過後,都有變化。河水夾帶泥沙淤塞了原來的河床,改變流向,又形成新的曲流。老河床的河口常常被堵塞,形成長長的死河汊。河流的沖積物中含有大量粘土,這就是河谷沼澤化的原因。

在說董青他們每向前走一步,都要先用木棍狠插前面的地面,看看有沒有大沿泡。荒野下面的情況比董青他們預先設想的要好很多,雖然有些地方的落葉都沒了大腿,但是沒有形成大沿泡(枯葉被雨水浸泡腐爛而形成的沼澤),看來要想順利的走過,還得要挑有干土的地方走。

荒野草原的盡頭是一些顏sè各異高大的建築,它們呈現出各種柔和的幾何形狀,看不出來是什麼材料建造的,像一些巨大而又晶瑩的彩sè糖果散在美麗的樹木之間,董青他們似乎來到了一個失落的樂園,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存在,要不然這裡會不會是某個電影拍攝基地?否則這一切就顯得太不可思議了。

幾人都顯得非常驚訝,就像地獄中見了人似的。八成是凶多吉少,一個個的臉sè也慢慢的不好看起來。南天道長正思考間,胡麗慌亂的聲音突然響起:「道長,那是什麼地方?是不是我們要去的yīn陽界?」

「我又沒來過這裡,怎麼知道這裡哪裡是哪裡,」南天道長腦子裡一片虛空,虛空得彷彿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了,在裊裊的香火中,他的思維越飄越遠,越飄越高,遙遙的,遠遠的。終於尋到了,那是一方極樂世界,藍天白雲下,香火襯托著他的思維,他的思維是零散的,像一片片雲,又像一縷縷香火,飄飄緲緲,虛虛無無,他禪定在一種境界中。

就在這時,一陣nai白sè的霧氣突然從前面不遠處升起,那股霧氣順著風勢從前面吹來,眾人眼見著它從那頭飄來,頓時有一些緊張,這並不是普通的霧氣,它更像是煙!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便籠罩在了眾人的周圍,這霧濃得就連近在咫尺的人,相互間都看不太分明。

「大家往後靠,在一起,別走丟了!」面對著這突然而來的霧氣,南天道長冷靜的下著命令。

眾人很快聚集在一起,清點人數,還好,都在。nai白sè的霧氣是越聚越濃了,這怪異的情景讓眾人心中都沒了底細。這一刻,董青他們便完全被困在這裡了,情況也變的糟糕了起來。

白sè的濃霧中,一雙噬血的眼睛在暗中死死的瞪著他們,蒼老的聲音喃喃的念叨著:「別急,別急!你們現在還不能死!七七四十九天後……」

雖然有著「yīn陽眼」南天道長,怎奈「yīn陽眼」也是難以透過濃霧看到一切。此時,南天道長頓時也沒了辦法,心下不由得是亂七八糟的沒一個頭緒。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來,霧氣慢慢散開了!這真是神了!剛才還濃重的霧氣居然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幾人正詫異間,就看見對面站著一個花白鬍子老頭。待看清楚那老人相貌,眾人頓時慌張了起來。還是南天道長強撐起笑容上前問道:「無量壽佛,請問尊長,這裡是什麼地方?」

花白鬍子老頭聽得南天道長那句話后,卻是怔在了當場。好半晌后,才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驚疑不定道:「這裡是鬼域,難道你不知道嗎?」

「鬼域?」花白鬍子老頭這一複述,眾人的臉sè更yīn沉了。時間彷彿在瞬間凝固住了,眾人的心裡都有一種**被四周鬼魂窺視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們覺得恐懼,卻又無可奈何。南天道長全身一激靈,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驚訝道:「就是傳說中一棵大桃樹覆蓋三千里的鬼域?」

「桃樹覆蓋三千里?」花白鬍子老頭也是一驚。良久之後,一臉惋惜的搖頭道:「言過其實了,三界中那有那麼大的樹。」

「尊長是這裡的……」不知道對方身份的南天道長,臉sè又是凝重而認真地看著面前這位花白鬍子老頭。

不是不實相的花白鬍子老頭,見南天道長那種態度,淡泊的神情也有些急了起來:「老夫乃鬼域神荼、鬱壘大王手下的招魂官,凡現有魂無心之鬼魂的就逮之喂虎。」

「原來是地府招魂官,」南天道長那蒼白無神的眼眸中,露出了無奈而苦笑不迭的神sè。原來是個小神,或許地獄之中這種小神多如牛毛。

南天道長的傲慢,令花白鬍子老頭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後面sè沉了起來,緩緩而正sè看著南天道長恐嚇道:「道長身為出家之人,為何不守道界,帶人闖入鬼域地界?若是叫閻王爺知道了,或許會為你記上筆吧?」

「尊長有所不知,」南天道長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不過這是地府,或許這也是他的職責。苦悶地笑道:「從「忘陽洞」一出,居然找不到地獄之路。誤闖鬼域地界,還需尊長諒解指路。」

「人出「忘陽洞」豈不是有趕魂官帶路嗎?怎麼可能會誤闖鬼域地界,」花白鬍子老頭便狠狠地瞪了南天道長一眼。投胎人個個投胎心切,來這裡的豈有遊山玩水之心。

「怎麼不會,」愛惹事非的許大平苦澀地瞪了花白鬍子老頭一眼,口中不乾不淨道:「我等幾人走在最後面,哪見什麼狗屁的趕魂官?」

「大平,不得無理,」南天道長略顯緊張地拉了一把許大平。

花白鬍子老頭而俞曼珊見得許大平一臉神情輕鬆,好似完全沒有把這裡任何人放在眼裡,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心中暗襯他的鎮定之餘,忽見許大平脖子上的那塊玉,露出了吃驚的神sè,神sè有些黯然道:「施主,你脖子上這塊玉,應該是「忘陽洞」中,「幽靈客棧」老闆娘玉兒的吧?」

「唉……」許大平不友善的將眼神在花白鬍子老頭臉上掃過一遍。隨後變回了他冷冽的表情:「不愧為同是地獄之鬼仙,居然連玉兒脖子上這塊玉也認得,看樣子我家玉兒在這裡也算得上是個人物。」

玉兒是個人物,花白鬍子老頭當然清楚。花白鬍子老頭卻沒有理會許大平,只是呵呵一笑,摸了摸花白的鬍子,轉過頭來對南天道長道:「道長,你看那邊,移動的物體就是今天趕魂官從「忘陽洞」帶路投胎之人。」

「怎麼會偏差這麼大?」許大平在刺激花白鬍子老頭的同時,花白鬍子老頭又何嘗沒有給南天道長心中帶來強烈的刺激感:「對了尊長,能否讓我們進鬼域看看?」

「可以是可以,」花白鬍子老頭被南天道長氣得不輕,嘴角溢上一抹邪魅的滋味。猶豫了會兒,才輕聲道:「不過這樣做,道長豈不是要犯道戒?」

「尊長言之有理,貧道就此告辭了,」此時非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南天道長聳了聳肩膀,苦笑了一聲,也是表示無奈。其實道教中人,還是夢想親眼所見一下鬼界聖地鬼域,與鬼相鬥一生,豈有不見鬼域之理。

「慢著,」許大平伸手阻攔著南天道長,許大平不是沒聽清楚白鬍子老頭的話,依舊jǐng戒的盯著他,生怕他是在耍什麼花樣:「都說地獄里閻王爺好見,小鬼難纏。道長,你要想進去,我喊玉兒來幫忙。」

「算你狠」一聽許大平要喊玉兒來幫忙,花白鬍子老頭連想到許大平脖子上的那塊玉,也是個惹不起的主。看著許大平嘿嘿一笑的花白鬍子老頭,又轉過頭來對南天道長慢慢說道:「道長,鬼域雖然稱不上十八屋地獄,但鬼域也非等閑之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

「老人家,一點小意思,」堇青雖然不是闖蕩多年的老狐狸,但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實相,上前輕輕拉了一把花白鬍子老頭,將準備好的一萬元錢塞在花白鬍子老頭手中,釋然相求道:「我們道長想去,老人家就費心了。」

「就這麼點?」花白鬍子老頭看了看手中的錢,漂了一眼堇青,那蒼白無神的眼眸中,露出了無奈而苦笑不迭的神sè。直截了當道:「你們把這裡當成什麼了?你們人世間不是有句老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老人家令我親佩,用錢能辦到的事情,那就不是問題。在加三萬元怎麼樣?」一邊說一邊掏煙的堇青,一邊又拿出三萬元交給花白鬍子老頭。

花白鬍子老頭點點頭,收下了四萬元冪幣。堇青又給花白鬍子老頭點上。花白鬍子老頭猛然吸了一口,嗆得咳嗽連連。然而,卻不肯將煙丟掉。反而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吐出了一口煙,道:「施主,你或許不相信。我這一生中,從未喝過一口酒,也沒抽過一支煙。因為我是個極端自律地人,我希望每一天,都活在清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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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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