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復仇

尋著士兵的記憶，景程找到了末日堡壘的所在地，一路上，可兒被侵犯虐殺的場景一遍一遍衝擊著景程的憤怒，既要剋制怒氣引起的變異發生，又要理智的分析如何解決末日堡壘裡面的匪徒，讓末日堡壘變成真的倖存者營地。

末日堡壘果然名不虛傳，作為一個前身的軍事基地，外圍防禦高牆達到10米左右，熱感應和移動捕捉火力網密集分佈，未經許可的熱源靠近就會觸發，景程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偽裝成倖存者。

景程虛弱的走在通往末日堡壘的路上，根本不用偽裝，破爛的衣服加上傷痕纍纍的樣子儼然一副逃亡人的模樣。

「站住！」一聲爆喝傳來，隨後三個紅點出現在景程身上。

景程乖乖地舉起雙手，一旁叢林中鑽出三個武裝到牙齒的男人。

三人保持戒備端詳著景程，以他們的經驗，從被撕咬到變異，大概一分鐘的時間，等了一分鐘，景程並沒有變異，三人才放鬆警惕。

其中一人走上前來，搶下景程的背包，在裡面翻找了一下，然後丟給景程。

「走吧！」男子轉身悄悄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景程在三人的帶領下進入末世堡壘，堡壘內的戒備更加森嚴，道路上幾乎看不到有閑散人員。

景程被帶到一個邊緣的倉庫邊，三人露出了狐狸尾巴，其中一人一把搶下背包，另外兩人端槍指著景程。

倉庫中走出一個軍人裝扮的男子，看了一眼景程，點頭示意三人離開。

「進入末日堡壘，不得攜帶個人物品，物資統一調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如果你有特長技能就告訴我，我可以給你一些適合你的工作，如果你沒有，那隻能從事一些比較臟活累活！」

景程裝出一副諂媚的樣子湊進男人小聲說：「大哥，我沒有什麼技能，以前我也是一個軍人，能不能讓我加入保衛工作？」

男人詫異的看了景程一眼：「你這瘦猴還當過兵？」

「這兩年沒怎麼吃飽過，都餓脫相了。」

「行，跟我來！」

男人帶著景程穿過倉庫來到一片集裝箱外。

「要做護衛工作，必須要經過一些考驗來證明你有保護大家的能力！」

男人按著手中的遙控器，兩個集裝箱的門升起，裡面用鐵鏈縮著十幾個小孩，小孩驚恐的看著男人。

「變異獸唯一的弱點是頭部，這裡有13個變異獸，如果你能在兩分鐘之內擊殺他們，你就能加入保衛隊伍。」

景程怒火中燒，眼前哪是什麼變異者，根本就是一個個正常的小孩。

「可這些小孩都……」

男人打斷他的話說：「他們已經感染，只是沒有發作，他們對整個末日堡壘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危險，要做好保衛工作，就是要在任何時候，對任何被認定為變異獸的東西開槍！」

景程明白了，他們並不在意誰是真的變異，他們認為誰是誰就是，所有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都可以被指鹿為馬！

這些孩子對他們來說，是沒有勞動力只會消耗資源的累贅，所以他們就成了「變異獸」！

男人把槍塞進景程手裡，催促道：「快點，還有很多要處理的！」輕描淡寫的樣子，毫無人性可言！

景程一時竟覺得末世之下，自己的正義感有點可笑，站在男人的角度，生存才是首要考慮的，但景程有沒有猶豫，舉槍頂在男人的額頭。

男人好像並不驚訝，按下遙控，集裝箱門緩緩落下，那些孩子看著景程的眼神中只有麻木！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用來測試每一個想變成惡魔的人。

「朋友，你選了一條錯誤的路！」男人說完掏出另一把槍指向景程。

突然，一根骨刺從男人的下顎刺入穿過頭頂，臨死也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男人屬於基地的管理層，對末日堡壘了解比一般士兵多得多，末日堡壘並不單單指這一處，在病毒爆發的同時，一個龐大的組織就建立了很多類似的堡壘，和平時，他們掌控著世界絕大多數的資源，末日里，他們反而比以前更有權勢，扮演著上帝的角色。

景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所有的集裝箱，裡面裝著上百名兒童，他們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和陌生的景程，眼睛中一絲變化都沒有，只有無盡的死寂。

景程感到害怕，這些孩子，已經失去了希望，不管是病毒還是戰爭，受傷最根深蒂固的群體，永遠是孩童。

無力感襲來，他可以破壞十個末日堡壘，卻無法打破籠罩在他們心中的黑暗！

景程不再隱藏，不再克制變異，僅用一點理智克制著屠刀劈向何處！

末日堡壘雖然有上千人，但真正能掌控的人不足百分之一，護衛者，也僅僅是他們手上的刀而已。

景程殺入指揮部，完全釋放，他就像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自己把整個指揮部變成人間煉獄，病毒的嗜血加上自己的憤怒，無往不利，他狂笑著，虐殺著所有侵犯過蘇可兒的人！

大量的血肉被景程吸收，他能明顯的感受到，骨刺的數量和質量在發生變化，他就算有了那些科學家的記憶和知識，也找不出自己的基因是和什麼物種匹配。

整個堡壘很快喪失了抵抗力，看著猶如惡魔的景程，被壓榨的倖存者的眼神終於變了，不是欣慰，而是恐懼，甚至還有仇恨！

被同類高壓統治會讓他們麻木，但面對更加強大的變異者，他們卻還能恨起來，景程實在不理解這所謂的人性。

末日堡壘的大門被打開，一眾全副武裝的人浩浩蕩蕩的殺了進來，景程定睛一看，為首的人正是莫將軍的女兒——莫若琳！

「父親說的沒錯，你果然與眾不同，有智慧的變異者，才是這個世界最後的答案！」莫若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和痛失父親時候判若兩人！

景程無意糾纏，想要離開這裡，他要做的已經做完，他現在明白了，末日堡壘永遠攻不破，當權者倒了又會出現新的當權者，現在的受害者，將來也會變成施害者！

莫若琳看著景程的背影說：「現在父親交待我的事解決了，剩下我們兩個人的事，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用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景程沒有回答，消失在黑暗中，若琳取出一塊勳章遞給身邊的人，尋著景程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