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人先打臉,打拳要打膽
()「嘿嘿……程姐你看能不能寬限幾天,我這才剛來,又沒有開工,你看?」陳莫邪彎腰點頭的對著叫程姐的房東太太說。
「寬你娘的腿!上個月的房費都沒有付,你賴著不走,老娘這房子還租不租!」程姐站起身子劈頭上臉的就罵。
李青烏這時才知道什麼情況,一開始,他還以為陳莫邪這傢伙和這女人有一腿,沒想到是過來要房租的,此時他才明白陳莫邪在火車站口給他講的那番話,是啊,這要是自己買的房子,睡在裡面也不會天天提心弔膽。
小房子內一下子冷靜下來,陳莫邪苦笑著掏出包里的煙,遞給程姐,隨即急忙拿著打火機點燃,程姐很不屑的叼著香煙,享受著陳莫邪為自己點燃香煙。熟練的吐了一個眼圈:「這樣吧!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給你十五天時間,把上個月的房租交齊,這個月的房租下個月一併交齊!」
「程姐!這個……」
「交不齊,立馬給我滾蛋!」程姐站起了身子,扭著屁股緩緩的走去了小房間。
陳莫邪整個人頹廢在床上,僵硬的拿出一隻香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沉默不語。李青烏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隨後搖搖頭:「小邪哥,你在這……」
「不關你的事,你只管跟著我住就行!」陳莫邪吐出這幾句話,似乎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青烏,你真能看風水算卦?」
「學過幾年,不過這個風水和算卦並不能相互扯在一起……」李青烏點點頭,話沒有說完,便被陳莫邪打斷:「算了,還是跟著我蹬三輪拉貨,把這段時間挺過去再說。」
「蹬三輪……」。
魚化村並不怎麼大,三條貫穿的街道擠滿了小販,人群很龐大,大多數都是一些上班族,省城的房價很高,相對這些剛剛畢業步入社會的人來說,城中村是最不錯的居住選擇,居民樓里租個房子,靠著自己的努力拚搏默默奮鬥在社會的最底層,有朝一rì成龍變鳳,便可以脫離這種生活圈子,走上自己夢想的生活。
陳莫邪當初放棄了加入上班族的隊伍,毅然踏上了自主創業的道路,買了一輛三輪車干起了拉貨運貨的活,掙扎在社會的底層,用他當年的話:老子這也是搞物流!他的宏偉抱負就是開辦一個大型的物流公司,時間消磨了他的抱負,獨自一人默默地墮落在城市的最底層,自暴自棄,聊以解慰。
也就是陳莫邪這類的人,這個小小的城中村不知有多少,望著燃燒殆盡的香煙,陳莫邪說了一句話:「唉!時間像把殺豬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軟了香蕉!」
坐在三輪車上,李青烏頂著烈rì,望著穿梭來回的車輛,沉靜的觀望著,陳莫邪汗流浹背的蹬著三輪車,戴著墨鏡,臉上看不去任何錶情。
西京立交是高新區的一處開地,這裡彙集著幾百名蹬三輪的民工,也有一些扛著油漆桶,拿著大鎚小錘坐在橋下等活的散工。
熱熱鬧鬧的立交橋底下,民工們三五成群,或是結伴,或是單獨坐在yīn涼處歇涼,草帽、汗甲、短褲、膠鞋就是這群民工的標誌。
兩個冰箱車搭著碩大的太陽傘,停放在兩側,陳莫邪熟練的將三輪車騎到一處yīn涼的地方,李青烏急忙跳下車,與陳莫邪坐在橋底下的石階上。
「小邪哥,這裡拉貨的人可真多啊!我們能拉到生意嘛?」看了看四周聚涌的民工,李青烏不敢相信,這麼多人,哪能輪到他們倆人。
陳莫邪沒有說話,看到三四個民工朝著自己走來,本能的站了起來。
五十歲上下的,穿著一件藍sè襯衫的民工走在眾人的前面,挺著黝黑的臉龐對著陳莫邪說:「小夥子你還真有骨氣啊,竟然還敢來這裡拉活!這幾天沒來,我們還以為你走了,現在竟然來了,那就把前幾天的『活稅』交了!」
徐四棍在西京立交橋下面拉了半輩子活,一開始只是做一些散工,後來市裡改造,zhèngfǔ惠民工作展開,展高新區這片,徐四棍就做起來蹬三輪拉貨送貨的活計,在這塊也是乾的早,自己兄弟也都跟著來這塊掙錢,這裡是省城有錢的富人聚集的地方,每次拉貨送貨辛苦,風裡來雨里去雖說是體力活,但碰上有錢的主,價錢給的高,也樂意干。
於是,這裡逐漸的彙集起越來越多的民工,這些晚來的民工都不敢得罪這個徐四棍,大家都是來掙錢的,不想惹什麼事當,想安安穩穩的在這塊掙錢養家,那就必須給這位徐四棍繳納少許的「活稅」,這也成了不成名的規矩。
「四爺,您看我今個也沒有開工,等開了工一定給您送上。」陳莫邪笑呵呵的遞出香煙,輪著給幾個人散。
「你大爺!你當我徐四棍是好蒙的嗎!小夥子,乖乖把錢交了,咱們這塊兄弟像往常一樣都照顧著你!」徐四棍看了一眼手中的香煙,突然開口又罵道:「你大爺!抽的都是藍白沙,還給我裝窮!我四棍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這規矩也要有人做,你看你這麼不遵守規矩,你讓我怎麼管理這邊!」
「四爺……」
「今個交也得交,不交四爺有辦法讓你交!嘿嘿……扣了你的車,滾出這一片!」徐四棍叼著香煙,對著身旁的三十歲上下的民工使了個眼sè。
兩個民工同時點頭,拖著布鞋一前一後來到陳莫邪的三輪車旁,一個人抓住車頭,一個人開始推動三輪車。看著兩人準備強行推著車子,陳莫邪急忙跑過去,緊緊抓住三輪車愣是不鬆手,回頭依舊笑呵呵的說道:「四爺,您看能不能寬限幾天!」
圍觀的民工已經將這裡包成一個小圈子,李青烏被人群擠在中間,一雙眼睛眯成線似的望著裡面,默默注視場面的變化,額頭上的熱汗也顧不得擦。
看了一眼四周聚集過來的民工,徐四棍大步走到陳莫邪跟前,一大巴掌扇了過去,通紅的掌印貼在陳莫邪的臉上,使得陳莫邪的痛苦的嚎叫了一聲,墨鏡摔在地上被徐四棍踩成碎片,陳莫邪慌亂中倒退了兩步,一隻腳絆在石階上,整個身子倒在地上。
「這小夥子不懂規矩,今個給大夥做個見證,往後誰也像他這樣,那就別想在這西京立交下面折騰!」徐四棍挺著瘦弱的身子骨站人群中間,環繞四周,在場的民工們都默不作聲。
「收了這車子!」徐四棍指著陳莫邪的三輪車對著幾個民工喊道,兩個民工正準備推車,突然眼前跳出一個身影,隨後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左面的一個民工臉上,疼的那民工嗷嗷亂叫。
「青烏!」陳莫邪被李青烏扶了起來,摸著通紅的臉龐,一臉吃驚的望著背著自己的李青烏,他突然現,李青烏雖說是山裡出來的,沒見過世面,但是這份膽量卻比自己大,陳莫邪看到了一股狼xìng,對,就是一股狼xìng,一股永不屈服的狼xìng。
「你大爺!你是哪裡冒出的兔崽子!活的膩歪了!敢打四爺的人!」對於李青烏這種鄉土氣息濃重模樣的小夥子,徐四棍一臉不屑的目光怒罵,可笑的是,他自己已經忘記當年自己也是這般。
被打的那個民工掙扎地站了起來,氣的哇哇大叫,掄起拳頭,沖向李青烏,揮拳而來。蹲腰、下胯、擺臂,迅做完這幾個動作李青烏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拳頭,雙手狠狠抓住民工的胳膊,往後一拉,民工的整個身子傾斜向前,不等民工做出掙扎,李青烏一隻腳已經踹到民工的後背,雙手抓著胳膊狠狠擰了一下,只聽見「嘎巴!」一聲,這位四十歲左右身體結實的民工的胳膊此時已經完全脫臼,只能痛苦的躺在地面喘著粗氣減輕疼痛。
另一位民工沒敢上前,獃獃站在一旁傻愣,明顯被眼前瘦弱的小夥子鎮住。徐四棍yīn著臉,一聲不響地走到在一輛三輪車旁,抽出一條木棍,狠狠地掄在了李青烏的後背。
被這突然一擊,李青烏咬著牙挺著痛,放開腳下的民工,一腳踹中了徐四棍的肚子。「撲通」一聲,徐四棍狼狽的蜷縮在地上。
「啪啪啪!」
李青烏抓起地上的徐四棍狠狠地扇了三大巴掌,徐四棍的一顆黃牙被帶著鮮血落在了地面。他眼睜睜的看著陳莫邪騎著三輪車載著李青烏消逝在人群中。
「小邪哥,臉沒事吧?」李青烏大口吸著香煙,坐在三輪車上關切的問著雙腳飛快蹬車的陳莫邪。
「哥沒事!嘿嘿……你小子真可以的,關鍵時刻挺夠義氣的嘛,我剛才還以為你跑了呢!」
「nainai個腿!好歹我也救了你!你竟然這樣說我!你這個賤男!」李青烏玩膩的怒罵著陳莫邪。
「嘿嘿……我賤男,我快樂!哦,對了,你的後背疼不,回家給你擦點白酒!」陳莫邪轉身笑呵呵的問道。
「沒事!小哥我練過氣功!」
「嘿嘿……還小哥呢!看你那身法,沒的說!以後我可傍著你了,嘿嘿……」陳莫邪笑嘻嘻的喘著氣說道。
李青烏摸了摸後背,剛才的疼痛已經消失,深深吐了一口長氣,笑呵呵的說道:「你這可是提前傍大款啊!」
「嘿!怎麼了!將來還要求包養呢!」陳莫邪打趣的說,隨後又問道:「你的功夫這麼厲害,有什麼訣竅沒有,回頭我也學學!」
「打人先打臉,打拳要打膽!」。
三輪車飛行駛在馬路上,兩個人說說笑笑,一路衝進了魚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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