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哪裡有這麼簡單啊……」

白妍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鬱悶，對於趙辰將她被打入冷宮的事情，簡單的歸結於這些因素，並不是很認同。

「哦？那娘娘，這裡面還有其他的什麼事情嗎？」

趙辰頓時感興趣起來，似乎能夠聽到一些秘辛啊。

這些，真的是他這個小太監能夠聽的嗎？

不管了，先聽了再說。

對於趙辰來講，他必須趁著這個時間，來加深與白妍之間的關係，並且從對方的口中，了解到足夠的有關於現在皇宮情況，以及小皇帝等人的事情來。

這樣，他跟著白妍去了坤寧宮以後，才可能不會一不小心就犯了忌諱，引來不滿。

在大周皇宮裡，可不止是妃嬪們會因小皇帝而爭寵，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勾心鬥角，利益熏心，是這裡的常態。

要麼順從，要麼逆天。

「其實，剛才本宮就已經提到了一句。」白妍揉了揉太陽穴，示意趙辰繼續按摩雙肩，待感覺到那雙溫暖的大手，她臉上的神情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別看這皇宮裡，受到陛下恩寵的妃嬪那麼多，但是沒有一個中用的。雖說陛下登基沒有多久，但是這麼頻繁的次數，卻是沒有一個妃嬪的肚子有點兒動靜。你就知道，為什麼坐鎮在慈寧宮的皇太后，沒有幫本宮的意思了。」

「嘶！」

趙辰聽到這話，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十分震驚，要是只有一個妃子沒有什麼動靜，那麼還好說。但要是這麼多的妃嬪，在小皇帝那麼頻繁的翻牌子情況下，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出現，別說是皇太后這樣最關心的人會著急，就連趙辰這樣的局外人，都感到著急。

好傢夥。

到處耕田，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物生長出來。

擺明了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沒有將種子播在田裡啊！

趙辰之前在發現白妍這樣貌若天仙的皇後娘娘，竟然還是沒有什麼感情經歷的小白紙，就已經是在暗戳戳地懷疑小皇帝是不是身子骨有些問題，以至於對方在惱怒白家的時候，不是用一些正常的手段來教訓白妍，反而是使用這打入冷宮的老套路。

現在看來，絕對是了！

趙辰不禁淚流滿面，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這是對方給他留下來了一大片江山啊！

丞相之言，莫不敢忘。

趙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突然覺得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其實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要有本事，那麼他也可以享受皇帝的待遇。

「很驚訝嗎？」

白妍自然是將趙辰的神情反應收之眼帘，「也確實應該驚訝，很難想象陛下這麼年輕，那方面就有問題了。這件事情，其實那些宮女太監都已經私下裡有些風言風語了，但都被皇太後下令誰敢當眾討論，直接格殺勿論，方才稍微減輕一些。」

趙辰微皺了一下眉頭，詢問道：「也就是說，皇太后並不認為是陛下的問題，而是娘娘你們這些待在六宮裡的人，有一些難言之隱？」

「呵呵。」白妍冷笑了起來，「你這話說得在點子上了，她就是這麼想的。即使是說，目前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但對方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又能夠怎麼辦呢？」

「呃……」趙辰初次聽聞待在慈寧宮的皇太后，便是以這樣的事情作為第一印象，總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皇太后不是陛下的母后么，怎麼她一點兒察覺都沒有？或者說，陛下是登基以後才出現的毛病，而登基之前生龍活虎，沒有什麼問題，以至於皇太后認為是有人對陛下動手了，才會從娘娘你這裡先開刀，看看情況再走下一步？」

再怎麼說，皇太后和小皇帝為母子關係，多少會察覺到一些問題才是。

「小辰子，看來你對於這大周皇宮還缺乏了解。」

白妍輕啟嘴唇，明媚的眼眸微動，開口說道：

「剛才介紹了本宮這位皇後於皇宮之中的身份與地位，以及權力。那麼，現在就該介紹待在慈寧宮的皇太后了。正常來講，先帝的皇後會在太子登基以後，自動成為皇太后。但是，也有另一種情況，那就是先帝的皇后沒有子嗣，那麼太子就會從其他妃嬪誕下來的子嗣中挑選合適的一位入主東宮。而這位太子的母后，就會在先帝與先後兩人離開以後，成為新的皇太后。」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閃爍起來。

「剛才就有說過，自從大周皇朝建立起來，基本上皇后都是白家的人。但是，這皇太后可就不一定是白家的人，也可能是楊家、寧家、溫家……的人。很不湊巧，小皇帝的母后，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就是楊家的人。」

趙辰有些犯迷糊，這些信息似乎並沒有和小皇帝患有難言之隱有關係啊。

既然是小皇帝的母后，那皇太后應該是看護有佳，一旦出了什麼事情，會最先察覺。在這樣的情況下，真的會有身為母后的人，不第一時間想到給小皇帝確認，並且請太醫院的人來治療，反而第一時間掩蓋消息，然後推卸責任到六宮妃嬪身上嗎？

趙辰只覺得些許的離譜，對於他的認知衝擊性還是比較的大。

「話是這麼說的，但要是這位皇太后很有可能不是陛下的生母呢？」

白妍看了一眼趙辰，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

趙辰抓了抓頭，這真是把他給弄迷糊了。

不是小皇帝的生母，那怎麼能夠成為皇太后呢？

趙辰覺得自己與其聽到這個秘辛，還不如去相信是皇太后故意裝作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皇太后與小皇帝之間的關係有問題，也和現在這件事情沒什麼太大的聯繫吧。

「這件事情，在先帝還在的時候，倒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但後來立下太子以後，便是封鎖了消息，成為了一件秘辛。通常來講，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會聲張。也就是說，她們兩人是不是親生的，那並不重要。」

白妍輕輕敲了敲案桌，繼續說道：

「這裡面的聯繫，就是皇太后很想快些抱皇孫。若是她不出手，將責任推卸到本宮等人的身上，那麼就會傳出來陛下患有隱疾。而患有隱疾，很少有能夠復原的。就算有復原，絕大多數人也不會相信。這就使得陛下的第一位子嗣誕生，必定飽受爭議。皇太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趙辰終於算是將這件事情，理清楚了。

就是皇太后將責任推卸給這些妃嬪以後，那麼就不是小皇帝的問題，也就解決了其子嗣血脈的正統性。

待在這大周皇宮之內，除了皇后在六宮之內有很大的威望，像是皇太后自然更加甚之。

要是如此，那些妃嬪也只能含笑認栽。

沒有子嗣，終究是讓這些妃嬪少了籌碼。

「原來是這樣……」趙辰目光閃爍，「那以後皇宮以內，在陛下隱疾解決之前，都不可能出現懷有龍胎的跡象嗎？」

「差不多吧。」白妍點了點頭，「要是有這方面的情況，那麼肯定是需要進行檢驗，以確保皇室血脈的正統性。」

趙辰嘴角抽了抽，這不就是說，真的有了以後，證明不是小皇帝的子嗣，而是那懷有孩子的妃嬪很可能紅杏出牆嗎？

「別亂想，皇太后倒不是這些想的。」

白妍瞪了瞪趙辰，以她的聰慧程度，自然是能夠輕易看出來趙辰在想一些什麼東西。

她趕忙解釋道：「雖說陛下忌憚於白家的影響力，但是皇太后可沒有這麼想過，她還是極力主張讓陛下和本宮嘗試一番，從而看看情況。」

「所以，皇太后也知道娘娘你和陛下有名無實咯？」

趙辰之前只是猜測，可現在得到了白妍的親口承認，他頓時有些興奮地問道。

他心裡暗暗大笑，只覺得天助我也。

這不是給他的機會么！

「……」

白妍有些後悔說這件事情了，她那嬌顏飛上一抹紅霞來，她抬手將玉指放在了趙辰腰間，這麼輕輕一轉，嘟起嘴來，兇巴巴地說道：

「別亂想，等到陛下解除了誤會以後，應該是會來的。皇太后那邊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看看情況以後，再做決定。至於讓本宮來到長門宮，也是有對方的授意，說是擔心本宮眼紅，容易讓龍嗣難以誕上。

這些時日，估計對方有點兒耐不住性子了，再加上六宮妃嬪勾心鬥角，沒有束縛，才會讓本宮回到坤寧宮主掌六宮事務，順便撮合本宮和陛下的事情。」

趙辰聞言，眉頭連挑數次，他心裡已經是對於這個皇太后破口大罵起來。

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話都沒有聽過么！

他可以容忍小皇帝對於其他六宮妃嬪的辣手摧花，但絕對不允許這個傢伙染指他的皇後娘娘！

「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趙辰徑直探手將白妍那溫潤的玉手握住，十分激動地說道：

「娘娘，我覺得你不應該妥協，就應該與小皇帝和皇太后兩人抗爭到底！現在，對方已經是露出虎牙來，想要將白家和娘娘你推翻，這個時候的妥協，只不過是長他人氣焰，滅自己威風，到時候後悔莫及啊！」

白妍見到趙辰忍痛如此說話，她心頭一震，有些感動。

對方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在其位，謀其職。

以趙辰這樣的沒有品級的雜役小太監，敢指名道姓地在白妍面前表達內心的想法，這已經是在對她進行支持，聊表忠心。

當然，在白妍看來，或許裡面還有其他的一些異樣因素。

只是礙於兩者身份，終究沒有說出來。

「以後還是少在外人面前，談及這些事情，免得引火上身。到時候，可莫怪本宮不曾救你。」

白妍按耐住心頭的異樣情愫萌動，朝著趙辰有些警告意味地說道。

「咳咳，娘娘，我這不是在給你打抱不平嘛。現在大周皇朝外憂內患嚴重，哪怕是我這個小太監，那眼睛也是雪亮的。陛下和皇太后兩人不想辦法解決問題，收復邊境淪陷的失地，反倒在這皇宮裡弄這些瑣事，真是讓人有些恨鐵不成鋼。」

趙辰清了清嗓子，厚著臉皮，在白妍目光注視下，繼續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終究是站在娘娘你身邊的。畢竟，娘娘可是大周皇后，怎麼能夠受到如此挑釁。妥協，不是辦法。這個時候，就應該據理力爭才是！」

反正，趙辰經過白妍的提醒，他是不打算讓白妍和小皇帝之間，有任何的和解可能。

一旦和解，那麼以皇太后的那個著急，以及小皇帝不信邪的德性，肯定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和白妍搞事情。

這種事情，是趙辰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他是越想越氣，皇帝就了不起啊，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巴的！

沒聽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嗎？

「噗嗤！」

白妍看著趙辰這麼認真的樣子，良久以後，實在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來。

「想不到，小辰子，你這麼關心本宮啊？要不要，本宮回絕了陛下的心意，讓你代替他效勞呀？」

還有這種好事情！？

趙辰眼前一亮，他很想說些同意之類沒有問題的回答來，但又覺得白妍是在調侃打趣，也就是違心地說道：

「娘娘，我只是你的一個近身小太監，怎麼能夠逾越呢。」

「諒你還些自知之明，不然本宮都以為你想要……」白妍一時嘴快，差點兒將心裡想法說了出來，在趙辰目光注視下，她改口道：

「……想要對陛下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要記住，在這皇宮之內，就算陛下有很過分的舉動，那麼你也只能在心裡憋著，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掉腦袋都是最簡單的事情，怕的就是在死之前，百般羞辱和迫害你，死後屍體也不得安寧。往好了想，丟到亂葬崗。往壞了想，餵了狗，鞭了屍。」

白妍深深地望著趙辰，似乎看出來了對方心裡的想法，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本宮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趙辰心頭微動，對方這是在關心他嗎？

不然，哪位這麼好心，能夠給隨從講這麼多。

「娘娘，我明白了。」趙辰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想著其他事情。

既然小皇帝身子骨不行，耕田都不會，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想要打他歡喜的女人主意，那麼就得做好被戴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心理準備。

趙辰別的方面，暫時沒有多大的特長。

但是在身子骨方面嘛，那可是被凈身房的洪公公稱讚不已，驚為天人。

趙辰並不介意，由他來幫助小皇帝抱得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