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將計就計
欒國磊實在是沒料到自己會在此次戰役中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因著戰事一開始的時候消息便被一股神秘勢力阻斷。他行事就格外小心謹慎。
就連和另一邊的征遠大將軍左煥成通氣兒用的都是在家的親信。
還是借著兩家婚事的由頭氣勢洶洶過去的。
再加上兩邊埋在太子季和閔顯亮隊伍里的人,暴亂起了。
他同左煥成見到內應點燃的煙火帶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兵馬開始突襲。
沒想到正中太子季和閔顯亮的下懷,他們手上的近四十萬將士硬生生折在了那個夜晚。
死的死降的降……
那可都是后照花費了許多心血培養出來的將士啊!
就這麼毀了。
欒國磊覺得深夜裡的寒風都不那麼冷了。
他的心在滴血!
「國公爺,您就趕緊的下令往後撤吧。
經過了一夜的苦戰,將士們可都支撐不住了。許多人都力竭了。」
山風凜冽,呼嘯著在欒國磊耳邊經過,他身上都是敵軍的血,有些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早已經干透,有些還透著暖。
看著眼前屍骸遍地,欒國磊咽下所有的不甘,咬牙下令:
「收兵,傳軍令後撤一百里。」
依照目前的形式,若是地方乘勝追擊,他們的處境就會變的很危險。
現在駐守的那一片高地滿目青翠,再過些時候就會被變換的風向吹乾。
屆時不用閔顯亮的人馬強攻,只需放上一把大夥便可將他們所有的人送到地下長眠。
「是!」
先前勸說他的下屬得了令,趕緊的就下去指揮了。
君青晚在一眾將士們的護送下順利抵達定城,入住了君鴻季為她準備好的府邸。
趕巧的是這個地方和當初胡燦為她安排的宅子一樣都引入了溫湯。
君六觀她面帶笑意,樂的不行。
「主子這是生怕自己被大啟那個什麼端陽候小白臉給比下去了,投公主之好,花了大功夫尋到的金屋。
公主您這個冬天可以過的舒心了?」
君青晚知道他這是又在為自家主子在她這裡刷好感,噗嗤一聲笑著就把手裡把玩著的花兒丟到他身身上了。
「慣會冒出來替你家主子說話的。
到了這富貴城裡也不知道提前給自己安排了多少事情,又惦記著要在這兒發財,又捨不得放過了在本公主面前賣乖。
天底下可沒有那麼多的好事兒全叫你一人佔全了的道理。
還是快快做你的正事罷!」
君六這個一出娘肚子就掉進錢眼裡的性子,君青晚會不知道他巴巴的跟著自己跑到定城來是還有所圖?
君六接過君青晚丟過來的花,厚臉皮的插在自己腦袋上,迫切的蒼蠅搓手。
「公主您和主子的事情在屬下這裡老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咱都是自己人,您犯不著惱羞成怒的就要趕屬下走啊。
好歹……也先留頓飯不是?」
君青晚看他迫不及待要去搞大錢,又彆扭的故作委屈,似乎是真的要留下來吃飯的樣子覺得十分滑稽。
「出了本公主的府院兒你還能餓死不成?
待會子有的是富貴老爺排著隊等你,小心別把自己給撐死。」
說罷也不再搭理君六,自顧自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舟車勞頓,這些日子以來大家都是在路上搭建灶台煮飯吃。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君青晚也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太過勞累,帶著君六在府上逛了一圈,這個時辰她的屋子也該好了。
再怎麼樣,有些東西還是她用習慣了的。
君青晚上了轎子,一路往後院走,遠遠地就聽見煙煙在和池躍說話。
「大人,煙煙真的是在大街上看見您被關在老大老大的籠子里賣的。
您怎麼就不相信煙煙?煙煙不會說謊的,煙煙是個乖孩子。」
小丫頭一邊說,還用兩隻小手手比劃著給池躍瞧。
好像她比劃的好一些,池躍就會相信她似的。
「小丫頭片子就會胡說八道!
大白天的你遇見鬼了?
再說了,本大人我活的好好地,生龍活虎,吃嘛嘛香,這麼久會淪落到被人關在籠子里給賣了的地步呢?
再胡言亂語的小心本大人立馬再罰你抄十遍三字經。」
池躍崩著一張臉,故意嚇唬煙煙。
奈何似乎不怎麼管用。
只見小傢伙癟癟嘴,一臉的不服氣。
「大人大人……
煙煙不是三歲的小孩子,煙煙已經快和大人一樣高了。」
小傢伙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語之中前後有什麼不同,一心撲在說服池躍相信自己上了。
池躍仗著自己手長腿長的優勢睥睨著小傢伙,很狂傲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抵住就快要蹦噠起來的兔子。
敷衍:
「嗯,對,好的,本大人知道了。
所以你現在就閉嘴,然後回自己的屋子裡抄十遍三字經。」
煙煙:「……」
君青晚:「……」
煙煙鼓著自己的腮幫子,炸毛的跑了。
池躍不甚在意的搖搖頭,朝著君青晚所在的方向走來,行禮道:
「公主,屋子裡都收拾好了。
這些日子您勞累了。
奴才已經安排了人給您備好了衣裳,咱先去沐浴更衣,再回來煮茶可好?」
君青晚知道他內里深厚,並不意外他能輕易找到自己。
對他的安排也甚為滿意。
應下之後又道:
「煙煙那孩子年紀雖小,倒是不愛說謊。
你且差遣幾個人去瞧瞧,那人是否真的同你一般模樣。
若是煙煙所說不假,將人買下帶回來。」
池躍這回倒是聽進去了。
他蹙著眉,彎腰應下。
隨手指了指兩個做事的小廝,把事情交代給了他們。
君青晚很是喜歡定城裡的鈴蘭。
池躍便親手為她編製了一個花環。
嬌嫩的綠葉配上如星的白,清新唯美!
池躍看著她愛不釋手的樣子欣慰不已。
公主這個性子被殿下教的極好!
既有自己的謀算又不失少女的純真。
這樣的女君才會比所有人過的都好。
他們方到定城,就有人迫不及待。
這是在殿下那裡沒有吃夠苦頭,還是覺得公主只是一個花瓶,離開了殿下的身邊就可以隨意被他們拿捏?
將計就計的套路,他看也都看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