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老師

今日清晨，身為洛都大學古文化學院一名大一的學生，方榆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抬頭看著門旁沈古教授的標牌，方榆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一聲溫和磁性的聲音響起，方榆進入了辦公室。

這是一間獨立辦公室，兩面牆壁旁的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歷史書籍，按照名目類別地排列其上。

正對著門的那面牆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一張檀木書桌置於其前，桌面上放有一盆文竹和一個正冉冉冒煙的香爐。

此時檀木書桌旁，一個身著赤色黑邊漢袍的男人，正半依靠著桌面，側對著窗戶看書。

他看起來很年輕，面色白皙，烏黑的長發被一根玉簪緊緊地束住，隨著他輕微點頭而上下擺動。

手中拿著一卷竹簡，嘴唇一張一合彷彿在念著什麼，同時另一隻手還在檀木桌上輕輕敲擊，長短不一，像是在與口中所念附和。

窗外的朝陽透過玻璃斜照進來，照亮了他對著窗戶的側臉，灑落在地板上，勾勒出他的輪廓。

如果此時有位畫師在旁，一定會忍不住將此景描繪於筆尖。

可惜方榆不是一位畫家，也沒有一點關於繪畫的天賦。

如果硬要說的話，他上一次畫畫還是在小學三年級的藝術課上。

小方榆對照手中漫畫書臨摹出了一隻機器貓和大雄，受到全班同學的追捧。

在眾人崇拜中小方榆飄飄欲仙，決定憑藉自己這與生俱來的「繪畫天賦」大展宏圖，完成這副宏偉巨作。

完成後掛在自家客廳的牆上，讓客人都能接受到藝術的熏陶。

想到做到，小方榆回到家，憑藉著自己直覺開始調色上色。

結果事實證明了他不是達芬奇那般天才畫師。所上的顏色太深不說，還都暈在了一起，色彩交匯，成了一副吸血鬼與紅眼貓之圖，頗有後現代主義的風采。

禍不單行，因為繪畫太認真，小方榆不小心踢翻了腳邊的調色盤，顏料灑在了牆面和地板上。被剛下班回家的媽媽臭罵一頓，折斷了他的畫筆和藝術夢。

咳咳，回歸正文。

沈古教授在方榆進門時抬起了頭，向他溫和地笑了一下，略帶歉意地說道：「小榆你先稍坐一會，等老師把先這一卷看完，很快的。」

在得到方榆小雞點頭式的答覆后，沈古教授繼續低頭讀了起來。

此時的教授明顯加快了閱讀節奏，這點方榆從他加快敲擊節奏的手指，和那快速蠕動的嘴唇就能看得出。

無聊的方榆開始在這張檀木桌上亂瞟，注意到了在香爐中正在燃燒的三支黑色細香，微微抽動了鼻子。

這才察覺到屋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思緒清明，自己早起的睏倦也早已消失不見。

聞著這股有些熟悉的香味，方榆陷入回憶，第一次遇到老師時，老師的身上也是同樣的味道。

那是兩個月前，剛經歷高考的方榆約上自己好兄弟霍思銘，一起來到洛都附近的千雲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