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性？

在白尋覓期待的注視下，西斯的手臂最終壓胸口，在月牙戟的壓力下，西斯被砸飛，後背直接撞到光幕上。

白尋覓平穩落到地面，在面具下露出欣喜的笑容。

西斯的四肢雖然很堅硬，身軀的骨骼最多和巨怪的骨骼相仿，剛才白尋覓看著西斯胸口略微凹陷，才終於確定這一點不算弱點的弱點。

發現這點，在西斯的戰鬥本能下，白尋覓幾乎沒有機會，直接攻擊西斯的身軀，除非白尋覓像剛才一樣，將西斯的四肢同時限制。

雖然困難，也有一定的風險，白尋覓如果拼盡全力，也不是做不到。

白尋覓還在猶豫，西斯卻不會猶豫，似乎是被激怒，臉上還露出憤怒的表情，攻擊也顯得更加凌厲。

白尋覓為了節省靈力，沒有直接硬接西斯的攻擊，而是使用身體的力量側身，藉助攻擊西斯產生的反震拉開距離。

拉開距離后，西斯的攻擊接踵而至，讓白尋覓沒時間思考對策，只能一次次的故技重施，拉開距離。

但是，利用反震的方式，確實可以讓白尋覓輕鬆拉開距離，反震的衝擊卻也麻痹他的雙臂，而在白尋覓打算再次故技重施時，雙臂的反應卻慢了一些。

西施的攻擊直接砸在月牙戟上，將白尋覓擊飛。這次，是白尋覓後背撞到光幕，甚至嘴角溢出鮮血，輕微內傷。

看到西斯閃現著靠近，白尋覓沒有驚慌，他靈光一閃，找到辦法了。

「冰魄變幻，雙月鐮刀」

白尋覓握在手中的半月戟，戟刃位置快速生長，變成一大一小，雙面開刃，像半個風車的鐮刀。

將靈力調往雙臂和雙腿，為鐮刀附著靈力，白尋覓起身直接奔向，西斯預計閃現出現的地方。

西斯類似閃現的速度，並不是真的閃現，只是速度過快的一種視覺錯覺。

看到西斯出現，白尋覓沒有遲疑，揮舞雙月鐮刀向西斯砍去，藉助反震力道騰空，順便利用雙月鐮刀的特殊，向上一拉，削掉西斯手臂上的血肉，在空中再次一斬，順利對西斯另一隻手臂完成剝削。

在身體落地的那一刻，白尋覓將雙月鐮刀倒立，藉助身體的重力，再次成功在西斯腿上留下傷口。

目標四肢，完成其三，白尋覓已經沒有時間在補上一刀，他提起雙月鐮刀，為雙月鐮刀補充靈力，藉助身體旋轉的動力，將雙月鐮刀的一道彎月對準西斯後背。

很順利，在心眼的輔助下，白尋覓順利地將一道彎月，完整沒入西斯後背。

甚至，西斯還因為這一擊穿胸，失去平衡，單膝跪地。

白尋覓想要拔出雙月鐮刀時，卻發現雙月鐮刀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白尋覓即使腳蹬在西斯後背，也沒能把雙月鐮刀拔出。

白尋覓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拔不出來，是西斯用雙手握住探出身前的刀尖，一直在與白尋覓角力。

等白尋覓發覺不對勁，想要使用其他方法時，西斯的傷勢卻已經恢復，扭頭對他露出獰笑。

「不好！」

白尋覓意識到時，西斯已經扭身踢腿，一腳踹飛白尋覓。

雖然白尋覓以極限的速度，在胸口凝聚出靈力防護，在西斯那一腳下，靈力防護輕易潰散，剩餘的力道，直接讓白尋覓胸口骨裂，身體倒飛撞到光壁。

之所以只是骨裂，是因為，白尋覓已經完成覺醒者的鍛骨階段，只要體內還有靈力，如果不是被銳器切斷，白尋覓的骨骼受到衝擊，

最多只會骨裂。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骨裂的傷勢，對他幾乎是致命威脅。

西斯站起身，他獰笑著看著白尋覓，伸手將插在自己後背的雙月鐮刀，兇狠地拔出，扔到一邊。

它背後的傷口，像是具有意識般蠕動，不出一會兒就已經閉合。

這時，看著艱難展期的白尋覓，西斯獰笑著，一步一步地向白尋覓走去，似乎要折磨白尋覓的心裡，讓他感到絕望崩潰。

白尋覓舔嘴角，感受口中的血腥氣，身體各處傳來的刺痛，心中的瘋狂迸發而出。

哪有什麼絕對理智的戰鬥，那是戰爭，真正的戰鬥，都是殺紅眼，殺成瘋子。

「冰魄變幻，鏈拳刃」

身體傷勢加劇，使用長兵器的弱點也更加明顯，白尋覓乾脆將雙月鐮刀散去，重新顯現冰魄，變幻成兩個拳套，一條鐵鏈連接兩個拳套，掛在他後背，拳套手掌的側面，都有半米長的利刃。

這是白尋覓吸取之前的教訓，費盡心思，折中想到的辦法，冰魄只能變幻一種兵器，那他加條鐵鏈，兩個拳刃就是一個整體。

最初的設定，白尋覓構思的是雙短劍或雙短刀，卻因為各種因素導致一直不能成型，只能折中設定為拳刃。

靈力衣護體，體內的靈力持續注入拳刃，白尋覓沖向西斯，鋒芒畢露的拳刃對準它的喉嚨。

戰術，謹慎，白尋覓全部拋棄。

拳對爪，腳對腳。

負傷不可避免，越是算計，越能體會到雙方的差距。

一人一怪開展近距離的搏鬥，拳腳如殘影般碰撞又分開，白尋覓身上不時出現增添一道抓痕，西斯身上也不時挨上一刀。

以攻擊代替防守，就是白尋覓的計策。

與西斯纏鬥那麼久，白尋覓隱隱有些發現，西斯的近距離的攻擊力，對比之下，顯得有些輕巧。

奮力一試后，白尋覓已經確認這點，沒有足夠的衝刺距離，西斯自身的爆發力，並不是很強。

隨著戰鬥繼續，白尋覓已經感到體力不支，靈力也所剩不多，西斯的攻擊節奏卻異常穩定。

「不等再耗下去，比不過」

白尋覓拼著在胸口增添一道抓痕，一腳踢向西斯下巴，迫使西斯仰頭，製造視線死角。

緊接著，拳刃直指西斯喉嚨，卻被西斯一爪拍歪，但白尋覓還有另一隻拳刃，在他緊張的目光下，拳刃劃過西斯脖子，留下致命的傷口。

「轟」

西斯身上突兀地冒出大量寒氣，一腳將白尋覓踢飛，脖子上的傷口，被寒氣凍住，快速癒合，眨眼間，全身籠罩在寒氣中的西斯，已經恢復正常。

它一直無神的眼睛，開始有一點點波動。

反觀白尋覓，背靠著光幕，嘴角再度溢出鮮血，雙手臂都被凍上冰霜，冰魄在不斷將手臂上的寒氣，化成水汽滴落。

「這特么，竟然還有一隻冰核。」

戰鬥到現在，白尋覓已經算是拼盡全力，靈力槍械之類的，不是他不想用，那只是將靈力高度濃縮，然後藉由冰魄形成的管道發射出去，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消耗大，精度低，準備時間長，就是靈力槍械的弱點。

除非能找到更合適的方式，或者有特殊的際遇，否則，靈力槍械之類，白尋覓不會再使用。

西斯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會搖晃一下腦袋，像是精神小伙，街頭蹦迪。

等他被走到白尋覓身前，他的眼睛雖然依舊血紅一片，瞳孔卻恢復正常。

白尋覓勉強靠著光幕站立，這已經費盡他僅剩的體力。

靈力還剩下一些，這是白尋覓僅剩的最後一點靈力，只有唯一一次的反擊機會，用盡這點靈力后，白尋覓就只能聽天由命。

看著西斯將手伸向他，白尋覓沒有抵抗，他在等待，等待最合適的機會。

白尋覓本以為西斯手，會直接掐住他的脖子，下意識地偏頭，手上的冰魄拳套悄然消失，一柄黑色的匕首悄然出現。

令白尋覓沒想到的是，西斯的手直接按在白尋覓腦袋旁邊，讓白尋覓的耳朵凍得發麻，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看著白尋覓，突然發出聲音。

「殺了我，快殺了我，趁我清醒，快殺了我，我控制不了太久」

「你還有意識？」

白尋覓錯愕地說道，手中的蓄勢待發的單刃匕首，乍然而止。

雖然西斯的聲音乾澀沙啞，像是很長時間沒有開口，但在這隔絕聲音的擂台，白尋覓確認自己不是幻聽。

「嗷，滾，快，吼，心臟，快，吼」

他臉上的青筋暴起，渾身都在不停地顫抖，手臂也在身體也在一點點貼近白尋覓，像是想要用牙齒咬住他的喉嚨。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從西斯嘴裡說出，讓白尋覓很疑惑，不過，機會就在眼前，容不得他猶豫。

今天不是西斯死，就是他亡。

黑色匕首像是毒蛇的利齒，破開西斯體表的冰霜，從他的肋骨間，直接插入心臟，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從西斯身體里傳出，他眼中的血色漸漸消退。

黑魄的奇效，讓白尋覓很高興，果然，黑魄對能量之類的防護，有特殊的奇效。

至少，在這一刻，白尋覓真正把西斯當成一個人，一個有意識，有情感的人。

「謝謝，小心角斗場」

身體的顫動停止，面色恢復平靜，獲得解脫的西斯，戀戀不捨地閉上眼睛，強壯的身軀倒在擂台上。

能夠作為人類死去，對他，是最大的幸福。

「角斗場嗎？」

將黑魄拔出，白尋覓反手握在手中，久久不能平靜。

站在這個擂台上，他不可能不知道角斗場的黑暗，只是，角斗場有他需要的東西，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參加死亡角斗。

地下，實驗室內。

「還有意識嗎？還真是難得的素材，呵呵。」

光幕降下后，白尋覓沒有停留，直接走下擂台，連游平文想和他交談，都直接忽略，徑直走回黑暗的甬道中。

他要儘快回到莫問局，他現在太虛弱了，還是獨自一人，很危險。

黑色的匕首被他反握著，防備任何可能的危險，他不相信角斗場發現機會，會不採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