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余小魚與風無德

「師傅～你說句話呀～」

余小魚乖巧地跪坐在地上，看著躺在床上裝死的大姐姐有些無奈。

「師傅～魚魚保證不會再輕易地澀澀惹～你看看我現在多乖呀！魚魚以後一定會專心羞練的！」

床上的嬌軀微顫了一下，然後就聽到大姐姐微不可聞的囁嚅聲響起。

「唔，小魚你先出去一下……」

「哦哦。」

余小魚滿心期待地在門口靜靜等候。

嘻嘻～不枉她余小魚掀被子都掀到暈倒惹。

還有～大姐姐你那副躊躇不定，兩步一退的樣子還是被我余小魚看到了吼吼吼！

……

十分鐘過去了，仍是沒有一點動靜。

？？？

就在余小魚懷疑大姐姐她是不是又潤了，想打開房門的時候。

大姐姐出來了。

不過，只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小魚，你說我是不是個笨蛋……」

余小魚愣了愣，原來大姐姐知道她自己是個笨蛋啊。

「唔——當然不是了。」

「你騙人，我肯定是個笨蛋……」

？？？

余小魚被給整不會了。

「那，那就是？」

「嗚嗚嗚——」

小腦袋縮回去了。

？？？

三句話，讓一條蠢魚為我發了三十萬個問號。風曦月，可真有你的嗷！

……

識海內，一猥瑣的瘦小老頭豪邁地大喊道：

「我可愛的小魚兒！看看爺爺我給你帶來了什……」

「啊？曦月？小魚？還有這是——風雲訣！？」

我風無德不過睡了八章而已吧！誰能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

余小魚：！(?Д?)?！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吼叫嚇得那是連心臟都猛地一陣抽痛。

再一看自己的掌心。

「呼呼」

上面的小雲團果然消散了。

「……」

「啊啊啊！該死的風老狗！！！我辛辛苦苦一下午才搓出來的小雲團啊！全部，全部都讓你給毀了啊！！！」

「風——無——德！！！」

～(?O?)～

風曦月也是被突發惡疾的余小魚給嚇了一跳，不過——她現在更多的還是好奇，小魚怎麼會認識她的父親呢？

而且這稱呼——怎麼跟她兄長大人喊的一模一樣？？？

唔唔唔？？？誰快來給她這個笨蛋解釋一下呀？

……

「嗷嗷，好痛好痛。」

「嗷嗷嗷……」

余小魚停下了動作，看著還擱那一個勁地亂叫的風老狗，陷入了沉默。

這是怎麼回事？我余小魚的貓貓拳怎麼不起作用了！？

「風老狗！快說！你是大姐姐什麼人？還，還曦月！？我都沒這麼叫過！」

嗯？風無德停下了「嗷嗷」，面色古怪地看著余小魚，很無辜地開口說道：

「曦月是我女兒啊，我不叫她曦月誰叫——難道你叫啊？」

風無德說完，就起身從身上拿出一枚散發清潤香澤的青色靈丹來，將它遞向余小魚，然後殷切地開口道：

「好了魚兒，打也讓你打過了，那什麼風雲決爺爺來教你就好。現在先來看看爺爺這枚……呃？魚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

風無德飄在半空中，無語地看著這對師徒倆。

他怎麼不知道他這女兒原來還是個當師傅的料呢？曦月不是一直以來都只是個宅家不出，

啥也不懂的笨蛋嗎？

還有這條蠢魚——罷了，這個應該不必多說。整個就是一小祖宗啊那是！曦月你也是不怕被她給欺負哭咯！敢收這麼個玩意兒為徒。

風無德覺得自己真是與這個世界脫節了，他現在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呢？到底發生甚麼事了啊！？

……

半個小時后，風無德感覺自己總算是與這世界接上了軌。

此番劫後餘生，再看著這兩個他此生最為牽挂的小姑娘仍是靜好，風無德由衷地笑了笑。

風曦月看著只剩下了魂體，氣息也是虛浮微弱的父親，神色擔憂地問道：

「父親，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曦兒我……」

風無德搖了搖頭，收起了平日里的放浪不羈，以異常肅重的語氣開口，打斷了她：

「曦月啊，不必多言。這是一場即將碎滅整個下界神域的災難，是神族與魔族之間的戰爭。」

「在這種層次的力量面前，我們就連螻蟻都算不上——你父親我便是誤入了一片被魔族攻陷，如今已是人間煉獄的大陸之中，被一頭屠戮級別的魔獸給吞奪了肉身。」

「若不是有風神的疾風之力庇佑，我怕是真就要交代在那魔獸口中了。」

說到這，風無德特意看了看二人的神情。

曦月她雖然是個笨蛋，但起碼還是很乖巧令他省心的。此時她的神色也是格外的凝重，聽他說到差點就亡於魔獸之口時，更是直接就傷心地流下眼淚來了。

風無德見此心中一陣快慰。不愧是我風無德的乖女兒，這麼多年來沒白疼啊！

至於這條蠢魚——那他就不指望……嗯？等等？蠢魚兒你剛剛是在偷偷地抹眼淚對吧！？

嚯嚯！？

這可把風無德給樂壞了，這種機會那真可謂是千載難逢啊！

「蠢魚兒～你在做什麼呢～不會是因為擔心爺爺，所以偷偷地在抹眼淚吧？」

「要你管！」

余小魚一聽就知道這死老頭是在趁機調侃她，可惜那惱怒的情緒改變不了她已是一副哭腔的事實。

看著難得一見的臉蛋通紅的蠢魚兒，風無德突然就沉默了，再也說不出任何調侃的話來。

這條蠢魚……

他風無德活了這麼久，四處遊歷了不知多少個地方。

但與魚兒在藍星相知相伴五年的日子，卻仍是歷歷在目……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在藍星遊玩時，為什麼會把這個不懂得尊老愛幼，甚至還老是向他這個老年人揮出貓貓拳的蠢魚帶回家。

或許是因為小姑娘一身髒兮兮的破舊衣服，孤零零蹲在街角的可憐模樣令他動了惻隱之心。

又或許是因為她明明活得如此落魄，卻能奇迹般地擁有一雙靈動活潑、清澈純潔的美麗眼眸……

一時之間，風無德腦海里閃過了無數的畫面。

最終，回憶不斷流轉回溯，定格在了這一切一切的最初——他與小魚兒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

緩步走到小姑娘的身旁，他靠著牆與她並排靜靜地坐著。

默默避開他們的人們行色匆匆，幾乎都皺著那彷彿從未落下過的眉頭。耳邊，是一片嘈雜紛亂的世界。

「……」

許久后，小姑娘奇怪地歪頭看向他，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困惑：

「老爺爺，你也是在流浪嗎？」

老頭聽到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也偏過了頭，對著小姑娘笑了笑，似是感慨般地回應道：

「是啊～都這麼老了，卻還在四處流浪……」

他至今仍清晰地記得，在那一刻，小姑娘的眼中所閃動著的熠熠光彩。

或許，就是在那一刻，他起了收養這個小丫頭的念頭么……

……

「噫～臭老頭你能不能不要再盯著我了，太肉麻了。我真的是要吐了——」

「……」

「蠢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