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TWO——黃泉之下的試煉——「「謊言」的真相…

DAY TWO——黃泉之下的試煉——「「謊言」的真相…

第三者視角

「欸?小島景次……那是誰啊?我說羽井你的思路跳躍地也太快了我可完全跟不上節奏噯,

已經徹底被你搞混亂了。你說是吧,栞奈。」

「啊…嗯…羽井君……我……也沒太聽得懂,為什麼……小島學長的哥哥……會在這裡?」

「羽井,我看你是想的太多自己的邏輯混亂了吧,一會說這一會說那的,明明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就不要隨便指責別人。」

「怎麼會呢,小島景次先生,我認為現在的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你的存在。

自以為精明的蹩腳演員先生,您難不成認為只要有GiveAndTake就能騙過所有人吧」

「你…怎麼會!!!」

「吃驚嗎?是因為我比您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吧,請不要太小瞧死人的力量。」

「難不成?你對……」

「您還記得我們到黃泉鄉第一天早上的事情嗎?」

「早上,那又怎麼了。」

「當時您問我中川同學在哪裡?」

「……」

「看來您還沒發現啊。」

「……!!!」

「佐藤前輩,中川同學早上都在幹什麼?」

「啊?肯定是跑步嘛,還用想?

綾子每天來社團參加早會的時侯都是剛剛跑完步然後會借用社團的浴室沖涼的

這不想知道都難吧。」

面帶著輕諷的眼神的青年回頭看向了小島,

「這,我當時只是隨口一問,根本沒多想,就因為這個證明我不是悠二也過於牽強了吧。」

「哦,可不止這樣,您在我們前途未卜的情況下選擇了分頭行動,

使中川同學和我分散開來這件事又該怎麼解釋?」

「那只是為了早點完成任務罷了,我可沒想到會有危險啊!再說我自己不也是被人追殺了。」

「我說悠二———分頭行動可是大忌,社長應該有強調過很多次吧。你,竟然不知道?」

察覺到異樣的佐藤有禮奈朝男人投以懷疑的目光

「……」

「我的話還沒說完哦,

小島先生您對佐佐木汐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汐是我們社團的部員,我怎麼會不知道!」

「佐佐木?!……汐的姓氏不是澤穗嗎?」

「暴露了哦,小島先生。」

「!!……」

「我第一次對您提起澤穗同學時,您愣了一下對吧。」

「……」

「如果我猜的沒錯,學生手冊上澤穗同學的名字應該是佐佐木汐吧

而且不僅如此,除了日常稱呼之外澤穗同學很可能都在用佐佐木汐這個名字。」

青年停頓一下故意將身子往桌子的方向移了移,接著說

「所以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的您才會只知道佐佐木汐這個名字。」

「……」

「難道說你真的不是悠二嗎?……」

「那個我……也支持羽井君……,因為在剛才……見到小島學長的時候……學長的內在……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

小島回想起了剛才四人談話的場景,半張著的嘴巴里下意識的話語脫口而出

「栞奈醬,莫非你也有異能?!」

「嗯……」

「所以我才說再看看再行動啊……」

男人失落的嘆氣聲響起,他閉上了雙眼,靜默地坐著,緊張的氣氛開始在狹窄的空間里蔓延。

「………羽井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哦?您對這個感興趣?其實我也是在回程的巴士上確認的您不是小島學長這件事。」

「……」

「想知道為什麼嗎?「氛-圍-的-惡-意」」

「!!……」

「我跟您討論的話題,其實啊,那不是第一次。

去年年底,我為了某篇論文就跟小島學長討論過這個,

真不愧是親兄弟,你和學長的回答驚人的相似,

但不高興的小島學長親自將這個案例命名為「氛圍的惡意」。」

「原來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奇怪的笑聲,小島景次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得模糊,一層霧氣籠罩在他的全身。

就像破碎的鏡子一樣整個人四分五裂,接著淡化在眾人的視野里。

第三者視角

純黑色眼罩斜戴在男人的左眼上,同樣純黑的長發覆蓋著他病態的蒼白皮膚,微微的薄汗附在上面濕透了米白色的舊棒球帽。

紋路清晰的骨頭被全身萎縮的肌肉緊裹,彷彿電影中身患絕症的患者一樣。

綁在桌椅上的右腿在白熾燈光反射下發出特有的金屬光芒,映照出男人臉上的詭黠。

霧氣消散的同時,男人的原本面貌完完整整地暴露了出來。

「呀~,裝成悠二那種笨蛋也真不容易呢。雖說換了個身體,可體力卻完全沒有變好,

本想著是那麼厲害的弟弟了,照理說應該會有什麼幫助才對吧。

誰知道還是我原來的內在啊,下次還是換一個目標算啦。」

醜惡嘴臉在男人臉上呈現出來。

「……」

「被嚇到了?哎呀,我第一次變身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的說。到現在還不能適應那種噁心的感覺呢,好像蛇類蛻皮一樣難受。」

「……」

「喂喂喂,我說你們都怎麼回事,都盯著我幹什麼,好嚇人的說。」

「你就是小島景次先生?」

三人中最內向的佐藤栞奈第一次完整地問道。

「喲,沒想到是栞奈醬最先理我呀,好感動。」

至於剩下的兩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用一種特殊的視線沉默地緊盯著小島景次。

「哎呀,真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揭穿啊;雖說最開始就沒打算長久地扮演悠二,反正以我的體力也不可能一直演下去。

不過啊!不過啊!才短短兩天就被你給識破,也太傷我的面子了吧。———羽井。」

「……」

「喂,說話呀,小子!」

「…………」

「好吧,這樣以來,那也沒辦法了呢,全部都被你們給知道了。

我看看,嗯……沒辦法了,殺掉吧。」

男人舉起本應被牢牢綁在椅子上的右手,漆黑的金屬在長袖裡閃爍著寒光。

「嗯,先把你做掉吧,裝13的小子。」

扳機的咔哧聲作響,

旋轉的膛線對準了幾步之遙的青年。

青年的臉上具有著一種特殊的表情,

那未曾體驗過的感情在他的心臟間瘋狂舞動,甚至讓青年自己感到了噁心。

但就像毒藥一樣浸染了全身,吞噬著他的理性。

「砰———」

是憤怒啊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子彈發射的前一秒上半身掙脫捆綁的青年猛的撐著白色方桌站起破壞了束縛在雙腿上的木椅,緊接著閃開了散發著爆鳴聲的彈丸,

筆直的軌道蹭著青年的黑髮而過吹起了他額前的劉海,但毫不猶豫的青年越過方桌逼近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嘭———!」

拳頭與子彈一同發出撞擊的巨大爆聲。

飛出去的男人撞上了白色的牆壁,嗡嗡作響的彈丸則擊穿夾層卡在了裡面。

白色的外層碎片夾雜著鮮血飛濺到空間內的各處。

緊追不捨的青年拽起男人的脖領,又一拳揮了下去

「噗——!」

暗紅色的液體從男人的口腔里迸發而出。

「殺人的覺悟啊——」

有力的拳頭砸在了男人的鼻樑上。

「你做好了嗎——!」

更多的鮮血染紅了地毯。

「打出的子彈——」

「唔咳……」

「會回到自己身上啊———!」

這一拳奪去了男人的意識,眼白佔據了他雙瞳的大半部分。

「學長可是啊——!」

「夠了,羽井君!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佐藤栞奈用吼的方式叫停了羽井澤木。

「……抱歉,我太激動了。」羽井卸下力氣的同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做的沒錯!羽井,我也想要把這個害死悠二的傢伙暴揍一頓。」

佐藤有禮奈那像是在支持羽井澤木一樣的發言明顯引來了自己妹妹的不滿。

「姐姐是想要羽井君要殺人嗎?我是不會允許的!」

「好了,你們兩個安靜點。我只是有點接受不了現實罷了。」

「……」

「因為之前對著小島學長的臉怎麼也生不起氣來啊,怎麼可能動的了手呢,

心裡的某處還在祈禱著眼前的人就是小島學長,希望一切要都是我的妄想就好了什麼的。

直到剛才看見這個男人的臉,我才發覺自己原來有這麼憤怒啊。」

「……」

「這樣子,……還是第一次。」

「羽井君……」

栞奈將她小巧的手放在了坐在地毯的羽井頭上,

溫柔的觸感傳到了羽井的內心深處,安撫著他尚未完全冷靜的精神。

——羽井澤木,日記持有者——

「再次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栞奈同學,佐藤學姐。」

「沒關係哦……羽井君……」

「就是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羽井。」

「那麼,現在開始該說說正事了吧。」

「正事?」

「佐藤學姐,您不知道異能是什麼吧?」

「異能?」

「對的,就是一種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超能力。」

「超能力???」

「沒錯,給您示範一下吧。」

我牽過佐藤學姐的手,握在額頭上。

今天,嗯,昨天,嗯,前天,這是?

「您今天早上吃的是加了花生醬的雞蛋三明治,對吧?」

「!!,羽井你怎麼會?」

「這就是我的異能,佐藤學姐。———栞奈同學能麻煩你嗎?」

「……」

「栞奈同學?」

「啊嗯,姐姐……還記得我小時候給你說的……我……不自信……的那件事嗎?……那其實是我的異能引發的……」

「……嗯,我從之前就覺得栞奈你不太對勁了,原來是這樣,不過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麼說了,

那也只好相信了。但除此之外我還想再問一件事情。」

「您說?」

「悠二死的時候兇手沒有用消音器嗎?」

「嗯,兇手有用消音器的。」

「那麼?」

「嗯,那是中川同學的異能——超常感知,距離雖然很遠,但確實聽見了開槍的爆鳴聲。」

「所以才會變成只有我滿頭霧水的情況是嗎?」

「嗯,因為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異能的存在,而有異能的人或知曉異能的人就算遇上這種令人懷疑的問題也能勉強說服自己。」

「所以?」

「嗯,所以我才確定那個男人的真身是小島景次。」

「???」

這次疑惑又浮現在了栞奈同學的臉頰上。

「那……之前的巴士司機……是?」

「中川同學說那個死者身上穿有巴士司機的衣物,但一連串的事情卻告訴我小島學長可能遇害,

這不難聯想到巴士司機可能替換了小島學長的身份。至於方法則是——」

「……異能……。」

「嗯。但是我從那裡發現兇手不是巴士司機」

我再次抬頭望向了頭頂的壁畫。

「坐在猶大位置上的青年確確實實就是巴士司機沒錯。」

「那……為什麼……?」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巴士司機的猶大就是殺死小島學長的兇手。」

「……」

「但是啊,栞奈同學,你注意過酒店大廳里的《最後的晚餐》和電梯間里的最後的晚餐嗎?」

「……這倒……沒有……」

「羽井,你想說的是不是兩幅畫中的猶大的動作和表情不一樣?」

「嗯,佐藤學姐,原來也有人這麼認為啊。」

「嘿嘿,沒什麼的,因為我個人挺喜歡列奧納多*達芬奇的畫風,所以一旦遇見就會仔細看一下的。」

「可是……羽井君……這和兇手……有什麼……關係嗎?」

「聽好了,這就意味著啊———猶大是會變的哦。請仔細看我們頭頂的「猶大」,有發現什麼不一樣嗎?」

「啊~!他的錢袋!」佐藤學姐發現了問題所在。

「對的,以不會變的事物來客觀判斷才是這兩幅畫傳遞的信息。

原本達芬奇作畫時確定猶大的方法並不是按照位置順序來區分【因為有人在探身子,身體的位置順序和臉部的位置順序不一樣】,

而是按照亮度和錢袋來判斷的。而在咱們頭頂的這幅畫里錢袋並不在誰的手上,而是放在畫中空白部分的桌子上對吧。」

「嗯嗯……」

「然後請仔細盯著那片位於小島悠二前輩和小女孩之間的空白看。」

「啊~!」

「啊……」

同時發出的叫聲宣示了一切。

在那片本應空白的部分,隱約藏著一個男人的輪廓。

而輪廓的手上則抓著那個土黃色的錢袋。

「之所以剛開始沒有看見,恐怕是因為空白部分特地把亮度調的很暗,不容易讓人發現吧。」

「哇,羽井你平常看著不怎麼起眼實際上這麼厲害的嗎!」

「嗯嗯」

「咳咳,沒什麼的,這只是我為什麼排除兇手是巴士司機的原因之一。」

「……之一……?」

「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喂,羽井你是人嗎?」

「額……」

「姐姐……」

「抱歉,抱歉」

「咳哼,記得我剛才最後問你們全員的問題嗎?」

「啊,是那個悠二怎麼樣的問題?」

「我當時問你們用的是「悠二學長」而不是「小島學長」。你們察覺了吧。」

「那怎麼了?又不會影響我們的稱呼方式,你想用這個騙我們嗎?」

「就是這個!」

「啊?」

「正因為察覺到了陷阱所以在我追問的情況下沒有細想才會用平常慣用的不是嗎?」

「啊?……」

「!!……」

「所以只有悠二的熟人才會用悠二來稱呼自己啊,原來如此。」

「心機男。」

「羽井君……好可怕……」

「你們兩個要陰陽我到什麼時候才滿足啊!」

「羽井,你是怎麼發現小島景次的?」

「你說確定是小島景次這個人嗎?很簡單的,我之前就被小島學長告知過他的哥哥擁有異能。

而在剛才我試探的時候,那個男人明顯避開了我的視線,這是只有知道我的異能發動條件的人才會做的行為,

因為見過很多這樣做的人所以變得比較敏感呢,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的異能的。

但是既稱呼小島學長為悠二又了解異能還能跟學長有仇恨關係的人,怎麼想都只有那「一個」了吧。」

「聽了這麼久,羽井,你將來不去做偵探真是虧了一身的才華啊。你以後的口頭禪果然要改成「真相只有一個」吧。」

「佐藤學姐……」

第三者視角

正事辦完后,甜美的女聲如約響起:

「真是精彩的推理,啊,果然我沒有看錯你,羽井澤木。」

隨著聲音的消散,緊鎖的房間木門砰的一聲打開了,熾亮的光線照射進來,刺激著三人的視網膜。

走進走廊的三人好像想起來了什麼,回頭向房間內注視著。

「咳——,咳——。」受到影響的倒在地上的男子從昏迷中蘇醒。

「那個,要怎麼辦啊,羽井?」

佐藤有禮奈指著遠處地上的男人說道。

「稍等一下,兩位。我去給他個忠告。」

「不要再打他了哦!」

佐藤栞奈急忙提醒道。

擺出OK手勢的青年跑向了骨瘦如柴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恐或膽怯,沒有任何的表情。

準確來說腫脹的臉上表現不出任何的表情。

青年靠近男人的耳邊,悄聲說道。

「對不起,小島先生,我呀———說謊了呢。」

「唔嗯!」

男人充滿了鮮血的嘴裡說不出任何話語,

但是眼淚卻不停的流了出來,洗刷著充斥腥味的血液。

「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重要的,小事而已。」

「羽井君……他……不要緊吧?……」

「嗯,沒問題的。」

不知為什麼,青年的這句話莫名的充滿了信服力,迴響在白色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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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異能的日記,是我謊言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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