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做德語翻譯
到了飯店，服務員拿過來菜單。
向天遞給蘇青青，「你來點，他請客。」
蘇青青也不扭扭捏捏，直接拿過菜單，「那我就不客氣了。」
向天看了一眼江慕，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就問蘇青青，「你家住在這附近嗎？」
他好奇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小姑娘，剛好在招待所外面碰到，也太巧了吧。
「我家不住這，我住七門村，在鎮上讀高二。」
「周末不回家，父母不擔心你嗎？」
蘇青青知道剛才搭話很突兀，他們盤問自己的來歷也很正常，就如實回答。
「我父母不在了，從小住叔嬸家，他們不會管我回不回家的。」
畢竟蘇家一家人都是唯利是圖的人，養著她也是為了那一筆錢。
江慕把玩著手上的鋼筆，聽著向天和蘇青青的對話，一時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外語居然會說的這麼流利，怎麼又穿得破破爛爛呢？蓄意接近外國專家，是有什麼目的嗎？
「江先生。」蘇青青說的很正式，「我有個不情之請。」
「先說說看。」江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有意無意的敲在桌上。
「向天先生是你們的英語、俄語翻譯，要不要臨時加一個德語翻譯呢？」
蘇青青說得很小心翼翼，這份兼職對她而言很重要，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掙錢方法了。
「我考慮一下。」
涉及外國專家，他還需要向組織上彙報一下，得調查清楚蘇青青的背景才行。
「好的，那我以茶代酒，先敬你們一杯。」
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至少沒有拒絕，那就還有希望。
「蘇小姐。」
「叫我青青就好。」
「好的好的。」向天學的是英語、俄語雙語，沒覺得蘇青青是要跟自己搶飯碗，反倒很佩服這個小姑娘，要知道德語可比英語難學多了。
「你的口語真好，是怎麼學的呀？」
蘇青青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甚至都有補丁，很明顯是家世貧窮的。
「跟著學校收音機學的。」
其實小鎮的學校里的收音機最多也只會放英語，根本不會放別的語言頻道，不過這些江慕和向天兩個外地人也不清楚。
仨人吃完飯，蘇青青就打算回學校了，江慕從旁邊走上前來，高大的身形還頗有壓迫感，分別的時候，江慕問：
「你今天晚上有事情嗎？」
蘇青青一看也還是個學生，他思索片刻就覺得不太合適，「算了。」
她眨巴著眼睛等了半天，就聽到一個算了，不對，肯定有事情。
「你說吧，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做到，我肯定全力以赴。」
「德國專家想去舞廳看看，可能還需要你幫一下忙，但是你還是個學生呢。」
「對呀對呀，不能帶壞小孩子的。」向天在一邊點頭附議。
蘇青青很想反駁，這具身體雖然才十七，可她的心理年齡已經三十八了！
「不會的，我到時候打扮成熟一點，不會讓別人看出來我是個學生的。」
怎麼說現代的蘇青青也曾經混跡於各大酒吧，就八十年代的舞廳罷了，對她而言不還是小意思嗎？
「那就說好了，今晚五點不見不散。」
蘇青青也沒給他們拒絕的時間，直接招手再見就走了。
她知道這是江慕給她的一個表現機會，就剛才幾句簡單的日常對話，其實還看不出來她的真正實力。
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而且她心裡很清楚，在開放以後，很多外國人帶來了經濟的騰飛，同樣也留下了許多劣根。
外國的夜生活很豐富，而且利潤空間很大，這次外國專家去舞廳，應該也是為了了解現狀，夜總會的發展快要開始了。
蘇青青沒有回學校，轉頭去了服裝店。
既然要去舞廳自然不能這一身素衣，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畢竟有投入才能有回報。
八十年代服裝店不多，賣的衣服種類、樣式也比較單一。
她想到了蘇梅梅上午的那條黑色裙子，頗有港風的意味，內地似乎暫時沒有賣的。
不管了，隨便搭配了一套白色襯衫和工裝褲，還斥巨資買了一雙黑色皮鞋，就付錢出去了。
而另一邊，江慕剛拿到蘇青青詳細的調查報告，照片上的小姑娘應該是她前兩年的照片了，十五歲的臉龐更為稚氣，看著平平無奇，沒有現在看到的這般自信大方，但從長相上還是能看出來，確實是一個人。
身世也再簡單不過了，別說是和外國組織有什麼聯繫，她就是個連七門鎮都沒走出去過的毛丫頭。
江慕放下報告，莫名的有些慶幸蘇青青沒有什麼特殊身份。
只是他總覺得這個小姑娘並不簡單，她的身上可能還會有更多的閃光點。
傍晚五點，伴著夕陽，蘇青青站在一旁的路燈下，看著江向天和兩位外國專家走出來。
她迎過去，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江慕看到她的那一眼眼前一亮，每次看見她都是一身樸素的舊衣，現在的白色襯衫和工裝褲，還扎著高馬尾，顯得尤為清新脫俗，走到哪兒都會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邁爾夫人看見蘇青青也很驚喜，在異國他鄉能碰見一個也有德語的姑娘，不知有多親切。
蘇青青告訴邁爾夫人：「今天晚上我會是江慕先生的臨時翻譯。」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青青，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
向天悄悄走到蘇青青後面，由衷的誇讚她。
「謝謝，你也很帥呀。」
「我先去叫兩輛車，你們在這裡等一下。」
向天走到前面去叫車，蘇青青在邁爾和邁爾夫人旁邊翻譯。
前段時間他們接見的外國專家是來自英國的，因為有向天這個英語翻譯在，他們的聊天也算是得心應手。
現在來的德國夫妻倆人都會一些英語，可是仍然有許多專業辭彙他們難以用英語來表達，有蘇青青這個翻譯在，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的德語說得這麼好，去過德國嗎？」
邁爾夫人也好奇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學會了德語，多少人連英語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