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上古篇幅5

金華……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在歲月漫漫，於時光的洪流之中，獨留我一人存於世界，無邊孤寂，那實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黎玊沒有死，就算是痛苦和孤寂，也一直努力的活著，因為他的生命里，還有愛人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路靈安忽然想起來之前自己問他的時候，黎玊曾經說過自己不是魔，他身上已然沒有任何的魔氣了……當然不再是魔，可是他是什麼呢？

他當然更不是人也不是妖，他不過這歲月長河之中，等一不歸人的可憐人罷了！

後來黎玊找來了這裡，這裡曾經是他和金華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在這裡他又碰見了這個老人，庚谷早已更加的年邁，面對金華告訴自己的那些故事，再遇到這個當年戰場上的敵人，更多了一分仁慈之心。

她愛萬物……而你亦是這萬物之中的一員！

後來黎玊經常來這裡，看著這裡任然有不斷的生靈化為人形，想著當初金華在這裡的模樣，他總算是在這歷史的長河之中找到了一絲的慰藉！

只是哪河中的一株菡萏再也沒有重新化為人形！

但是他任然堅持不懈的來守著她！

「你可曾恨過她？」庚谷問他，對於他們來說，金華一切都是為了大義，她是他們心中的英雄，可是對於黎玊來說，金華卻像是個背叛者，傷害者！

黎玊的臉上沒有表情，也許過去了這麼多年，當初再有恨現在也放下了吧，更何況，人都已經不在了！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當初就是她在這裡救下我一命！」

這個倒是真的沒有！

「最開始魔族和妖族組建隊伍的時候，我那個弟弟就曾經偷襲過我，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但其實是我不願意跟他計較罷了，受了傷我躲到了這裡，就是金華救的我，如果不是她，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死了！」是不是死了不至於，不過結果是什麼，還真的不好說！

我這條命早就是她的了！

庚谷說，現在的黎玊已經是被金華凈化過的大魔頭了，後來他也一直不明白，到底這上古的魔尊是因為金華凈化了他的魔氣才讓他的心變的柔軟，還是因為她的愛感化了這個男人！

路靈安明白他為什麼那麼簡單就答應留在溪客樓了，或許因為哪裡到處都是金華的影子吧，溪客樓如今已經在芙蕖的慢慢改變之下，成為了保護菡萏一族背後的一把利刃，而其實現在握著這把利刃的人正是黎玊啊！

聽完整個故事，路靈安在哪裡沉思了片刻，言塵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故事裡金華最後的選擇叫他覺得心驚，雖然出發點和心情不一樣，但是作用是一樣的，言塵害怕路靈安打定了注意像她師傅一樣用自己去凈化哪魔的魔氣，這不就是他看到的那個結果嗎？

「謝謝您能告訴我們這麼多，現在我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之前雲湛曾經告訴過自己他悲慘的童年！

他的母親到底是什麼人，雲湛沒有說過，現在不過也知道了，因為在那個故事裡也有一個男人全程都知道菡萏一族的作用是什麼！

所以那個男人才從來都不會疼愛自己的孩子，因為孩子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獲得重生的機會罷了！

所以他磨鍊他的意志和身體就是為了有一天，等他從這個身體里再一次蘇醒的時候，可以得心應手罷了！

所以她還是相信，這件事情應該與雲湛無關否則的話，這豈不是對他不利嗎？

路靈安轉身看了一眼，忽然看到芙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言塵看到了這一刻，走上前來:「你去安慰一下她，我在這裡等你！」

其實他是有話想要和庚谷說！

路靈安點頭，此刻聽了那些故事之後，芙蕖心裡一定很難過吧，可是要路靈安安慰，這怎麼安慰啊！

如果說黎玊只是平日里待人冷漠一些，那麼芙蕖努力還有那麼一天，可是現在就連路靈安都很清楚，不會有那麼一天了，如果換成是她，言塵不在了，自己可能也終身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師傅……」芙蕖的輕笑聲傳來，卻帶著一絲的哽咽:「你看我是不是眼光還不錯！」

聽庚谷的話來說，黎玊在當年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狀態吧，如果不是因為心變軟了，魔力被凈化，或許根本就不會失敗！

路靈安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得點點頭:「是啊……他……是個不錯的人！」這句話有點奇怪呢，當年的大魔頭哎……可是現在的黎玊已經變了吧！

至少算是個好人了！

「可是這樣美好的人……我沒有先遇見他，我也是菡萏一族的人呢……不過生的晚了點！」

路靈安走上前握住芙蕖的手:「知道嗎？當年我帶著所有的疑問來到濯域，在一面污泥之中看到你堅強的在哪裡活著，那個時候我就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菡萏一族差一點沒落，你是剩下唯一的一顆種子，也是唯一一顆不似尋常經歷便生長化為人形的芙蕖，我一直都認為你會是菡萏一族的希望！」如果有一天她也隨了師傅的路那樣走去，那麼或許她能放心交接班的人，便是芙蕖了！

「我是嗎？」芙蕖滿是懷疑！

「芙蕖你要永遠記住，生的晚了也好，遇見的遲了也罷，永遠不要因為一個男人不愛自己就懷疑和否定自己，你很好，你是這世界獨一無二的人，你不比任何人差，生活依然可以明朗而耀眼，日子依然可以簡單而快樂，你依然有資格去幸福！」

雖然愛情剛剛萌芽就被掐斷了，雖然真的很難過，但是芙蕖真的明白，她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好而輸的，畢竟在那樣一段悲慘的愛情故事裡，也真的沒辦法可以有第三者的插足了！

只是那個男人如此裝進了自己的心裡，她不知道該過去多久才能慢慢的放下，將他從自己的心裡移出來，也或者歲月慢慢，她也會這樣守著他，至少……現在還能看到他，跟他偶爾說說話，有的時候或許這樣也會很滿足！

「哪師傅……你確定這一次的事情一定跟他沒有關係嗎？」畢竟他可是曾經的魔尊啊，芙蕖也不許希望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係，不管怎麼樣，如果他變成了她的敵人，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像金華一樣如此大義滅親！

「應該不會……他跟我說過鏡花水月這個地方，如果他是後面的人，他不會讓我們來這裡的，來了這裡就等於知道了一切的過去，也等於知道了他的弱點，所以他不會的！」不僅不會，路靈安現在都在想，之前那個給自己看到魔童降世的人或許也正是他！

當時她就覺得聲音熟悉，可是她畢竟跟黎玊接觸不多，所以當時並沒有聽出來，現在回想起來，這個人真的很有可能就是黎玊！

聽到師傅這麼說，芙蕖感覺微微心安，愛而不得是痛苦，沒有變成敵人就是好的了，至少不用去這般的面對他，她也不是不懂大義的人，只是這樣真的能更好一些！

路靈安和芙蕖在這邊聊天，言塵和庚谷也在那邊說起了往事！

庚谷看著言塵，不覺微微一笑，言塵其實有些心慌的，畢竟之前路靈安也將他藏起來過，害怕天界的人看到他，某些情況之下，她竟然也算是做過跟她師傅一樣的事情！

「年輕人，不要害怕……我負責萬物初生，喜歡新生命，不喜歡殺生！」這言下之意便不會告發言塵的存在！

「您……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庚谷點點頭:「話說起來，這世界萬物的初生我都是知道的，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新生命的誕生沒有經過我的手，哪便算得上是異類，必然是要上報天界的！」當初就是他感知到了言塵的出現而告知的天界，但是他也沒想到的是，他們一知道了這個消息，第一個下定的決定就是要殺了這個異類的存在！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存在已經充分的證明，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的傷害，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不……還不夠！」言塵堅定的搖了搖頭:「金華用自己最後的生命作為代價換了黎玊可以不必躲躲藏藏的安命於世界，可是路靈安還要將我藏多久呢？」庚谷是不會告發，可是萬一後來有一天他還是被發現了呢？難道也要路靈安學她師傅那樣，用生命換他長生嗎？哪他寧願去死，也不要他這樣做，因為那樣他一個人活著太痛苦了！

「那你想如何？」

「我知道這樣說不好，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一次的危及對於我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我要向天界證明，我一身憑白得來的神力不僅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危險，甚至可以平叛，可以維護蒼生，可以成全大義，只有這樣我才可以永遠的留在這裡，不用誰的犧牲去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