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賜符

「呵呵，小老兒恭賀小兄弟了！沒想到此次絕龍嶺最大的贏家居然會是小兄弟！」

程陽心中一驚，暗道老者好生了得，自已將太虛百綬仙衣穿在衣服裡面也被他瞧出來了，好在他看出老者眼神清亮，並無惡意。

「前輩，小子有幸得了些許機緣，贏家倒是算不上，請！」他伸出左手做出請的姿勢。

老者撫須而笑，步伐輕靈飄渺「可笑安家之人費盡苦心，機關算盡，引得天下無數修仙之士前往，最終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老天啊！是有眼睛的！」

話語雖短，卻是含有一定的道家真理，程陽還聽出了一層意思，此次絕龍嶺現世想必是安家故意放出消息，就為了引得眾修前往，一來可以湊齊五百七十六名修士生祭封印，二來可以削弱其它世家的實力，安家既得了寶物，又能削弱其它五家的實力，可謂是一舉數得，果然是好算計。

「兩位客官裡邊請！」一名臉蛋圓乎乎的中年人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看他的打扮，恐怕是又當店小二又當店老闆。

程陽綴后老者半步，兩人先後步入了茶肆內，裡面僅有五六名茶客，顯得有些清冷。共擺了十三張桌子，桌椅有些陳舊，桌面上都有些油黑亮，那是常年累月的磨擦和油污。

布局倒是有些雅緻，牆壁上掛著三幅字畫，字跡圓潤，蒼勁有力，鐵畫銀勾，只是商業氣息有些重。

「前輩，不知您喜歡喝哪種口味的香茗？」程陽待老者落坐后，笑著詢問。

「就來一壺鐵觀音吧！」老者隨意道。

跟在兩人身後的店老闆臉上笑咪咪的「老仙翁您還真點對了，本店正好剩有幾兩**鐵觀音，我立刻就給您倆徹上一壺！請稍候！」

程陽心中有些打鼓，他身上總共才帶著二十兩銀子，這些天已經花費了一部分，僅餘十二兩，太好的茶他可買不起。

老者似是看出了他的窘境，看了一眼窗外道「此店價格最是公道，童叟無欺，一壺鐵觀音也就一兩銀子！」

「前輩，莫非您以前來過這家茶肆？」程陽聽到此話，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老者一臉追憶之色，緩緩道「來過，只是已經有十數個春秋了，當時正值躲兵災，便在此店歇過一次腳！」

「蒙前輩上次點拔，程陽不勝感激，敢問前輩尊姓大名？」程陽樂得與此奇人結識。

「哈哈，些許小事，程小兄弟不必掛在心上，小老兒姓天，單名一個仆字。」

程陽細細回憶，印像中似沒聽說過叫天仆的老人，他暗中對比此人的修為，與絕龍嶺所見的福澤子一般，都是深不可測，似乎更多了一種飄渺之感，顯得更加自然，幾乎與尋常人一般無二，頗有一種返樸歸真的味道。

「二位，荼來了，請慢用！需要上些點心嗎？」店老闆動作利索，徹了一小壺鐵觀音，給他們送了上來。

「我們喝茶就好，你去忙吧！」天仆接過茶壺，要店老闆去招呼其它客人。

程陽急忙起身，搶著要為老者倒茶，老者淡淡笑道「程小兄弟無需客氣，你我相識也算有緣，小老兒送你一個小玩意，算是紀念！」

老者從衣兜內掏出一個三角形的共色紙包，以程陽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黃色小紙包上閃耀著淡淡靈輝，「多謝前輩恩賜，小子可就卻之不恭了！」他珍重的雙手接過，裝在裡面的太虛百綬仙衣之中。

「一件小玩意而已，只是此物最好還是貼身攜帶，今後或許能用得著！」老者渾不在意。

「喲，既是小玩意，何不也送小婦人一件！」一名身穿綠裙子的亮麗少婦從門外走了進來，眨眼間便到了程陽他們所坐的桌子前，美目盈盈的看著老者插話道。

原本神色淡然的老者見到婦人時臉色一苦，眼珠子四處亂轉，臉上掛著笑「夫人一看就是身分尊貴之人，小老兒的粗陋之物可不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哎喲！老闆，你這茶裡面下了瀉藥吧？程小兄弟，你慢用，小老兒方便一下！」

少婦鳳眸含威，薄唇帶煞，手上還抓著一把寶劍，從進來后，眼睛就沒離開過老者，而老者並不敢與其對視，捂著肚子，苦著臉，身形一閃便出了茶肆，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程陽心中暗樂，真是一物降一物，看老者對這婦人畏之如蛇蠍，兩人之間恐怕有些糾葛。剛才老者根本就沒喝茶，拉肚子多半也是個借口了。

「哼！鬼谷山的傳人都一個德行！下次別讓老娘逮到！」少婦臉含薄嗔，明媚動人，望著老者離去的背影微微頓足。

聲音不大，程陽卻是支愣著兩耳聽到了，他心神一動，鬼谷山向來收徒極嚴，數代都是一代單傳，擅長推演天機，門人雖少，但在修仙界的地位卻是極尊崇。

乃是傳自太上老君的道統，向來神秘莫測，這一代的傳人，天老更是天資卓絕之輩，位列十大地仙之，道行深不可測。鬼谷山更是位列四大洞天福地之一。

「咯咯，小兄弟，那老鬼連鬼谷一脈的化劫符都願意贈給你，難道你是那老滑頭新收的弟子？」少婦似是現了感興趣的獵物，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程陽。

程陽被少婦的目光一掃，渾身涼嗖嗖的，他雖不明白什麼是化劫符，但既然這名實力僅比天仆弱上些許的少婦都說是件寶貝，多半是極為難得之物，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

「小子與那位前輩僅有兩面之緣，夫人氣質高貴，美麗大方，一看就非是凡人，小子家中還有些要事，就不陪夫人了，告辭！」程陽對這位少婦充滿了警惕，立刻就想學老者一般開溜。

少婦拿天仆沒辦法，對程陽這麼個小術士可就有的是手段了，她渾身氣機稍露，牢牢罩住程陽，似笑非笑道「小兄弟，難道看我杜月娘是一介女流之輩，就另眼相待不成？」

程陽被她氣機一壓，連動都動不了，頭頂似有一座巍峨大山壓下來，屁股下的椅子「咯吱，咯吱」作響，他這才識得對方的厲害，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陪著笑臉道「夫人說哪裡話，小子只是挂念家中老父老母，所以才急著告辭。夫人若是不嫌小子粗鄙，能與夫人這等天仙般的人物言談一番，小子榮幸之至！」

杜月娘的身份極其尊貴，她對老者的來歷可是知之甚深，見老者連鬼谷山的保命金符，化劫符都給了他，認定程陽與老者之間必有極深的淵源。

「咯咯，小兄弟真是會說話，不知小兄弟是哪裡人氏？這修道時日尚短吧！」她轉眼間又是笑盈盈的，程陽卻是吃足了苦頭，回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