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如此

「爸爸，姐姐，早上好。」

顧小小朝著兩人走去，笑意濃濃。

「小小？來得正好，你姐姐交代你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顧魏看著顧小小，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知道的。」顧小小點點頭。

「小小啊，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嫁過去是不會幸福的。」

顧嘉嘉拉著她的手往一旁走去，

顧魏站在兩人身後，附和著：「你姐姐說得對，等會余家的人派車過來，你要是想顧家在生意上過得去，務必要在余老爺子面前多多美言。

不過余老爺子那麼忙，應該就隨便找個人糊弄你而已，反正不管怎麼樣，到時候一切聽你姐姐安排。」

「好。」顧小小又點點頭，她在這個家裡的地位甚微，他們說啥就是啥。

唯一能做的、那就是…

『乖巧』的點頭！

不過像這種不想付出又想得到回報的，大概也只有在小說里才見得到了吧？顧小小在心中長嘆一聲。

外面響起了門鈴。

「應該是余家的人到了。」顧魏說著，朝著門外走去。

顧小小本想隨其身後的，但被顧嘉嘉一把拉住了手：「小小，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知道嗎？你自己的幸福可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了。」

「知道了姐姐。」

「你這妝容不行，還有衣服也是，都太普通了，就算不是余老爺子過來，也應該『精心』打扮！我給你準備了幾套衣服，再順便給你化個妝。」

顧嘉嘉沒問顧小小的意見，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趕去，到了顧嘉嘉房間后，她將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拿出來擺在了床上。

這衣服誰穿都是一副土鱉的模樣，更別說顧小小，這還是昨晚臨時叫人特意趕出來的，好在及時送到，為了就是到時候顧小小在余老爺子面前能夠出多一點糗。

顧小小瞬間愣住了，啊這…任憑再怎麼好看的人穿上都會被襯得烏黑，每一件都五顏六色，而且還是兩邊袖子各不同顏色的，跟小丑的衣服有的一比。

「小小，快挑選一件吧。」顧嘉嘉指著那些衣服，看顧小小的模樣，怕她不願意選，顧嘉嘉直接伸手選了件，呃…好吧，一件比一件丑。

顧嘉嘉見她沒有要接過衣服的意思，皺皺眉頭：「怎麼了小小？不願意穿嗎？「

「沒有沒有…只是姐姐…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嘛？等下惹余家不高興了怎麼辦？」

顧小小委屈道。

「不會的，你還小，她們不會說什麼的。」這樣反而更好，顧小小得罪了余家，到時候顧小小直接就跟余家絕緣了。

顧小小隻好伸手將那件衣服接過，而顧嘉嘉本想繼續下一步的。

但看到顧小小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比預想中還要丑，看來這妝容不用化也差不多了。

顧嘉嘉將手中的化妝工具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顧小小這才鬆了口氣。

「叩叩叩…」

「進來！」

「小小姐，老爺在催你了。」來人正是葉玉，當看清顧小小身上穿的衣服之後，笑容轉瞬即逝。

「小小姐！怪我多嘴一句，你確定要這麼穿嗎？」

「我們這些主子的事輪得到你個下人來多嘴？」

顧嘉嘉的語氣十分囂張跋扈，雙手叉著腰，昂頭怒視著管家阿姨，

「那當然啦，我相信姐姐。」

顧小小笑著，將葉姨輕輕推著走出房門，顧嘉嘉這才沒有多說些什麼。

走在出大門的路上，葉玉用著擔憂的眼神看向她：「小小姐…」

「好了葉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快先回去吧，免得她們又說你。」

顧小小自顧自上了後座，向葉玉招招手，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正坐著余老爺子。

余老爺子一開始也被她的著裝嚇了一跳，但好在她素顏的模樣還算過得去。

「好孩子，你在家裡沒什麼衣服嗎？」

余老爺子的聲音一出，顧小小才發現他就坐在旁邊，本是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

余老爺子見她不回答，估計這孩子在家裡也不好過，這樣說大概傷害到她的自尊心了，畢竟葉秋年少時就把自尊心看得很重，估計孫女也不例外…

「不，爺爺不是這個…」

余老爺子慌忙打算解釋，但顧小小隻是笑著看向他：「老爺子叫我小小就行。」

在駕駛座上開車的司機何德何能見余老爺子對一個陌生人這樣？還是一個根本就不熟悉的小女孩，難不成這小女孩跟余老爺子的關係不一般？

司機從來沒有見過余老爺子主動對一個人那麼慌亂過，在職場上他從來都是單刀直入，不給對方一點思考的餘地，在生活中也一樣。

「好。」余老爺子點頭，似是滿意的看向顧小小：

「小小啊，在家裡，顧魏對你好嗎？你姐姐有沒有欺負你？」

顧小小頓了幾秒，有些難為情的開口：「當、當然啦，姐姐跟爸爸待我極好的。」

余老爺子見她回答的語氣，皺起眉頭，瞬間明白了顧小小肯定在家裡備受欺負，好你個顧魏！生活不檢點不說，對自己的女兒也是苛刻至極，連件衣服穿脫線了都不捨得給換。

余老爺子將視線盯向線條沒縫好的衣角，接著說：「這件衣服是不是穿了很久，都老舊了，爺爺今天帶你去買些好看的，只要小小喜歡，開口就是。」

「不是的，是新衣服，姐姐說這件好看，穿出來爺爺您一定會喜歡。」

「……」

顧魏從外頭帶回來的女兒？昨日還穿了一件淡粉色還鑲嵌粉鑽的那個？

這個顧魏！自己苛刻、還教壞自己的子女？本就是在外養的小三，結果不也養了白眼狼？

「呃…爺爺很喜歡，但還是希望給你買更好看的，這件咱不要了。」

顧小小假裝傷心，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不喜歡姐姐挑選的嗎？」

「不喜歡。」余老爺子直接了斷。

顧小小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一句才好。

「去百貨廣場。」

余老爺子沒給顧小小思考的機會，直接讓司機調了個頭。

顧小小也沒說什麼，剛到，顧小小下了車。

進廣場后，冷氣直逼，現在是九月一號，本來今天是要回學校的。

「哦對了小小，好像今日是開學典禮吧？」余老爺子這才想起，連忙問了顧小小，顧小小點頭。

「早知如此，就晚一些登門拜訪了。」

「沒關係的。」畢竟你在原著中就是晚了一個周登門拜訪的啊…誰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居然提早了。

「那今日就放開了選，只要你喜歡，都買了。」

顧小小沒說話，而周圍人也都在顧小小的到來之後將視線落在她的衣服上，畢竟誰也沒見過這樣的設計，兩邊袖子都是不同顏色的，恰好還是紅藍色，跟小丑的衣服一樣有的一比。

「這女孩怎麼穿成這樣啊？」

「不知道，也許是家裡窮。」

「穿成這樣怎麼好意思進廣場的啊！」

「怎麼可能窮，站在她旁邊的應該是她爺爺吧，外頭的那輛可是邁巴赫s級的，價值好幾百萬呢！」

「……」顧小小好像聽見了她們的議論，這也在意料之中，這麼引人注目的衣服，幸好不是在現實世界，否則面子都不夠丟，再加上還碰上熟人的話那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顧小小拉著余老爺子便是往遠處走去，上了電梯。

余老爺子按了樓層。

「叮。」

加上來給他們提東西的保鏢，三人下了電梯。

余老爺子隨意選了家店，又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顧小小：「小小，爺爺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式的，叫人包了這家口碑不錯的服裝店，這裡的衣服你都可以免費拿走。」

余老爺子此話一出，顧小小瞬間眼前一亮，見過有錢的，但沒見過這麼有錢的，不愧是支棱起半邊天的余家。

顧小小剛想開口就被一群導購人員團團圍住，試了一套又一套。

余老爺子察覺顧小小好像有點放不開，上前幫她看了一下試衣效果：「不要拘束，這些衣服已經買單了，就算你不帶走到時候也是帶回余家倉庫囤放著，明天爺爺還要為你跟慕年指婚，可不能再像今天穿得這麼』樸素『了。」

「好。」

最後，顧小小點點頭，還是挑了不少。

「小小，餓不餓？」

余老爺子問了句，這時候的兩人已經出了百貨廣場，本來余老爺子還想讓顧小小暫時不要穿她今天從顧家穿出來的衣服了的，但顧小小當場就搖搖頭，說是怕顧嘉嘉生氣。

余老爺子只覺得這孩子善良，但善良過頭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人家在背後害她，她到頭來還幫人家數錢。

「還不餓。」

顧小小笑笑，余老爺子嘆了口氣：「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不像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體力消耗得快不說，一會就覺得累了。」

「不啊，爺爺在我的眼中永遠是最年輕的。」拍馬屁這點顧小小還是拿手的，逗得余老爺子哈哈大笑。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像你的母親了。」

「爺爺見過我母親？」

顧小小疑惑，余老爺子也只是點點頭，傷感了起來：「嗯，你媽媽是爺爺看著長大的，也是像你這樣善良，可人善被人欺，顧魏那小子，當年你爺爺也是看走了眼，讓你媽媽嫁給了顧魏，唉…」

顧小小沉默，她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劇情，約莫過了幾十秒，顧小小緩過神來。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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