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受罰
張揚的手指被靈力光點逐步包裹,直到將手指完全包裹,形成一副利爪。
凝聚這一副手爪顯然是極度的耗費靈力,張揚的額頭已經滴下細汗,本就蒼白的臉龐又白了三分。
張揚一抬手,帶起金屬般的破空之聲,「童師叔,這一招,我看你怎麼接!」
話音剛落,張揚的身形已經暴沖而出,靈力凝成的手爪仿若實質,透射著金屬一般的光澤,閃耀得令人刺目。
張揚速度極快,幾乎是頃刻間便是出現在了童羽前方,靈力凝成的雙爪,毫不留情的對著童羽怒劈而去。
「裂空掌!」
狂暴的靈力夾雜著尖銳的破空聲音,童羽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手爪之上的寒光,距離自己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
只是少年那一對黑色的眸子之中,依然是古井無波,沒有任何一絲的驚慌。
「放心吧小師叔,我不會要你的命,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床上躺三兩個月吧!」張揚森然一笑,面目在銀色靈力的映襯下,顯得陰沉至極。
「是么?」
童羽的手掌瞬間緊握,火紅色的靈力從右拳之中暴涌而出,一股強橫的靈力波動,頓時爆發開來。
一種極端強猛的波動在其右臂陡然成形,緊接著便是一拳轟出!
「砰!」
拳掌相交,低沉的聲音在場中炸響而開,兩道迥異的靈力光芒狠狠的碰撞在一起,那股氣浪很快擴散開來,將台下之人的衣物都震得獵獵作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眨也不眨的盯著那靈力交鋒之處,片刻之後,兩道人影各自被震開,連退數步,才穩定住身形。
這是,不分上下么?
眾人面面相覷,這位小師叔不過築基中期,竟可以和築基後期的張揚硬碰硬而不落下風?
「轟轟!」突然,兩道細不可察的聲音,從張揚體內傳來,張揚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而後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再看這張揚的右臂,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顯然是骨頭都折斷成了好幾截。
看到面不改色的童羽和面色慘白的張揚,場下所有弟子都知道,這一場比斗,居然是童羽贏了!
「小師弟的七勁拳進步神速啊,好事好事。」王輝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旁邊的李妍兒:「師妹,你可要趕快晉級旋照境,不然就被小師弟超過了。」
「切,他想超過我?那可還得幾年。」李妍兒小嘴一撇,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這是……七勁拳!」張揚慘白的面目之上滿是猙獰之色,「僅憑三響的七勁拳,怎麼可能與我的裂空掌抗衡?一定是你使了什麼手段!」
「張師侄,犯錯要認,挨打要立正。」童羽冷笑道:「台下一眾弟子在此,難道我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搞出什麼把戲不成?」
「我不服,再……」張揚傷了右臂,這會兒一發力頓時吃痛,只剩一雙眼睛惡毒的盯著童羽。
「好了!」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半空之中傳來。
聽到這一道聲音,所有弟子均是跪倒在地,「拜見掌門師尊!」
來者正是新月宗掌門,陽元子。
陽元子快步掠上演武台,先是看了看張揚,「張鶴揚,挑釁師叔,擅自比武,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張揚本想躬身行禮,卻發現右臂已經腫脹起來,根本無法抬起。
「免禮。」陽元子眼望天空,淡淡的說道:「在我新月宗,尊師重道這幾個字,不是說說的。即便雲豹入門晚,也是你的師叔。按宗門律令,扣你一年月俸,回去吧。」
「是,多些掌門師尊。」有陽元子在場,張揚再跋扈也不敢隨意反駁,左手端起右手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演武台。只是離開之時,看向童羽的雙眸滿是寒意。
待張揚離開,陽元子又轉身看向童羽,嚴厲的道:「童雲豹,你可知罪?!」
這一問給童羽問得一頭霧水,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弟子不知。」
「哼,不知?」陽元子冷哼一聲,說道:「你身為四代弟子,居然和師侄輩的弟子比斗,哪有幾分尊長的氣度?這等荒謬之事,新月宗還從未有過!」
「比斗也就算了,還下如此重手。若是我來得晚些,怕不是張鶴揚兩條胳膊已經被你卸下來了!」
說到最後,陽元子幾乎是怒吼出聲:「童雲豹,你可知罪!」
「掌門師尊,小……童師弟他是……」李妍兒趕忙開口想為童羽求情,卻被陽元子毫不留情的打斷:「雲虎,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不少弟子見到掌門師尊本來是戰戰兢兢,結果聽聞這位花季少女的名字居然是雲虎,頓時不再緊張,有些人甚至樂出聲來。
童羽心頭一萬個疙瘩,卻不敢忤逆陽元子,只能說道:「弟子知罪。」
「哼,罰你今日起去靈草園除草一月,期間不得離開,沒有月俸!」陽元子看都沒看童羽一眼,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演武場。
「妍兒,剛才謝謝你啊。」童羽下了台,找到李妍兒,有些歉意的說道。一個女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叫「雲虎」這種名字,肯定是不舒服的,而起因,正是因為自己。
「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再說我是你師姐,應該的應該的。」李妍兒說是這麼說,臉上卻是一副極為難過的神情,顯然是還沒從打擊中走出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王輝在一旁說道:「我們得趕緊回青元樓找師父,問問他要怎麼辦。掌門師尊這次真生氣了,之前這種小事情頂多是罰月俸,不會罰去靈草園的。」
「靈草園那邊怎麼了,有什麼危險么?」童羽對靈草園沒什麼了解,只知道是宗門培育靈草的地方。
「倒是不危險……」看王輝的表情,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我之前接過一個為期半月的除草任務,無非是雜草比靈草還多,而且必須每三天一清理,有一次不清理,就會長得比人還高……而已。」
「無非是勤清理幾次,不礙事。」童羽笑笑,還以為是多麼嚴重的刑罰。
「到靈草園你就知道了,我們先去找師父吧。」王輝苦笑一下,卻是沒有細說。
當三人來到青元樓頂層,青元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都進來吧。」
「拜見師父。」三人進屋齊齊行禮。
「童羽的事,掌門師兄和我說了。」青元子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波瀾,「期間緣由我已知曉,一會兒去三思閣領了月俸,你倆就帶童羽去登記處辦手續吧。」
「師父,這事兒不該怪小童羽。」李妍兒急忙開口。
「這事莫說你,老夫說了都不算。掌門師兄親自認定的事,哪裡容許更改?」青元子瞪了李妍兒一眼,「趕緊去,別耽誤了時辰。另外……」青元子眼望虛空,說道:「童羽,掌門師尊特意囑咐我,讓我一定要把這三個字傳達給你。」
「哪三個字?」童羽下意識的開口問詢。
「隨便摘。」青元子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