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輩武夫當如此!

第42章 我輩武夫當如此!

攔截中年儒客的路人嗤笑一聲,既然如此,自己也不需要畫蛇添足了。

張守正也在暗暗關注著中年儒客的動向,心中也十分疑惑,此人應該不是趙英手下的,要不然自己剛剛刺殺趙英之時,這位儒客就應該出手了。

中年儒客全然不顧前方廝殺的厲害,一手覆后,另一隻手牽著身上掛滿刀劍,好似一個移動的兵家鋪子一般的毛驢,閑庭若步,信步而來。

終於,中年儒客與第一波衝過去的騎軍開始了交鋒,中年儒客面帶微笑,身後背著的手微微前伸,輕輕拍打掉迎面刺來的鐵矛,然後一翻手掌,一腳踩地,直接將腳下的青石板踩碎,碎石激揚,直接洞穿前方的三騎。

一掌緩緩前推,好似稚童拍掌,十分緩慢,但手掌前推一尺之時,磅礴的氣機迸發而出,直接將身前的三騎擊退,然後人仰馬翻,連帶著後面衝鋒的鐵騎一同人仰馬翻。

中年儒客終於停止了緩步前行的腳步,打了個響指,那匹老驢熟諳主人習性,輕踩四蹄,來到中年儒客身邊。

中年儒客笑著撫摸了一下老驢的毛髮,然後一掌拍向眾多刀劍之中的一柄劍鞘,劍鞘之中一抹劍氣噴薄而出,三尺青鋒現世!

三尺青鋒在中年儒客身前拉出了一道筆直的弧線,從大街的東頭貫穿到西頭。一線之間,破甲五十,因為只有五十騎。

中間不乏有修士或武夫試圖阻擋這一線,但在觸碰到劍光之時,或鐵矛,或拳罡,又或是仙家術法,全部如同砧板豆腐,在接觸的一剎那化為齏粉。

騎軍仍然在衝鋒,因為在戰場上一旦停止衝鋒,身後的鐵騎就會毫不猶豫的一槍洞穿前方試圖逃離的胸膛,這是他們這一支軍隊的鐵律!所以無人敢退,也退不得,一退,不止自己身死,還要連坐自己的家族。

第一劍出鞘后又迅速歸鞘,然後被中年儒客重新掛回老驢身上。一劍只出一招!

中年儒客沒有再取從毛驢上取下劍鞘,而是橫向跨出一步,然後伸了個攔腰,左手雙指併攏,橫在身體的右前方,另一隻手手掐劍訣,御劍出鞘。

併攏的雙指微微上挑,毛驢身上懸挂著的五柄長劍依次出鞘,從馬背上紛紛躍起,然後懸停在中年儒客的身前。

「走你」

只聽中年儒客大喊一聲,然後將身一縱,躍向前方,五柄飛劍快若奔雷,在空中劃出無數道劍弧,其中一劍同樣是筆直前沖,中年儒客直接跳到了飛劍身上,然後帶起磅礴的劍氣洪流衝撞向前方鐵騎。

一瞬間,中年儒客的身影已經比衝鋒的戰馬還要快,而且還在不斷的加速,其餘四柄長劍亦是不差,劃出的劍痕看似紊亂不堪,但卻暗含天道規律,大有向天地借勢之感。

已經破甲過百,戰場上的騎兵被飛劍襲擾的徹底亂了上原本還能勉強維持的隊形,甚至出現了踩踏,再加上死去的屍體形成的天然拒馬樁,一時間剩餘的二百餘騎混亂不堪。

看到中年儒客大力鑿陣后,張祁二人目標就不再是尋常的騎兵,而是隱藏在騎兵中的修士或武夫,至於為首的騎將早已被張守正自行出鞘的雷鳴刺穿。

大街之上原本還心存看戲心理的看客此時心驚膽顫,因為鋪在大街的青石板上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屍體,鮮血,被鮮血染紅的兵器四散著擺在大街上,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至於剛開始被杖責五十大板,想要來此處賺得個清譽的讀書人雖然活了下來,但整個下身已經皮開肉綻,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在打的過程中就已經昏迷了過去,然後又被人拖死狗一般拖回了客棧。

讀書人自稱學問極大,還說三年進京趕考之時與狀元郎一同玩過飛酒令,雖然自己輸了,但雖敗猶榮,以至於後來的落榜也是自己的一時大意,只是沒人相信罷了。

讀書人此行便是接到了京城上一位的諭令,只要這名讀書人能夠噁心一下遠遊江湖的武安郡王的庶子,他就能在京城之中謀得一個不大不小的差事。

讀書人當時還在猶豫,早就聽聞趙英十惡不赦,自己可能有去無回,但思量了一番,讀書人還是禁不住錦繡前程的誘惑,還拿聖賢道理來安慰自己這是為了天下蒼生,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義。

幸虧這位讀書人早早的暈了過去,不然見到大街上的這一面肯定被嚇得魂都飛了,暈過去只是遲早的事。

客棧之中亦有江湖俠客,見到張祁以二人之力,硬抗八百精英鐵騎,心中豪氣橫生,直呼道:「我輩武夫當如此!」甚至還想有想要上前助拳的,只是被身旁的朋友一把拉住,並勸說冷靜下來。

半炷香的功夫,戰場之上的八百餘騎已經全部死傷,打到只剩下數十位騎兵之時,這十餘騎四散開來想要逃命,但無一例外的都被中年儒客的飛劍洞穿。

戰場之上只剩下氣息綿長的中年儒客和強弩之末的張祁二人。

張守正一襲青衫雖沒有達到破爛不堪的程度,但已經不見原來顏色,張守正此時完全就像一個血人,只是這些血都是別人的。雖然張守正可以施展仙家術法避免衣衫沾上血污,但戰場廝殺,這些誰在乎?

祁成山光鏡最差,因為是純粹武夫,一襲衣衫破碎不堪,身上還有著道道血痕,多是被自己所傷。

張守正看向中年儒客,雖然一口武夫真氣耗盡,但氣府中留有真氣,還可以使用仙家手段。

雖然張守正十分不想用師傅送的保命符籙,因為用一張少一張,但若是中年儒客想要殺他們,張守正首先要和中年儒客碰上一碰,打不過還是要用上一張劍符的。

中年儒客穿的一襲長衫仍是一塵不染,無風自飄搖,五柄長劍沒有染上一絲血液,在中年儒客的牽引下盡數歸鞘,劍氣也隨著消散開來。

只是中年儒客又從老驢上取下一柄墨綠色長劍,緩緩走向張祁二人,好像是要問劍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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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劍酒醉山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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