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搖曳的柳枝下，燈火通明的街道，塵世凡雜的喧鬧，風流，哼唱，輕曲，歡樂，嘆息，淚水……一遍遍上演，忘懷的今夜亦是天堂，亦是地獄。

清閑客棧走道的盡頭，是世間忘卻的唯一美景。

無情的冷風輕柔似水地撫摸著那細膩柔軟的劉海，流連忘返；窗口那高冷帥氣的坐姿，無法掩蓋的迷人俊美氣質，此時這具充滿魅力身軀的本人，游於書頁之間。

不一會兒，身穿洛麗塔風青衣少女，從沐浴房出來，雖然身子虛弱，比較輕瘦，但也無法掩蓋她的可愛，美麗。

緊隨，若媛也出來了，輕輕拂弄著還微濕的秀髮，她也沒想到這少女長得這麼漂亮，尤其那氣質，讓她不禁懷疑少女是不是哪個世家貴族的女兒，卻此時又被另一畫面吸引。

察覺到她們的沐羽收起書，看到走到沐羽跟前一臉乖乖的少女，還有那個傻愣愣樣的若媛，微微輕笑，「你們的晚飯，我放在了房間，」輕悠漫步走過。

少女乖巧地跟上沐羽，而若媛反應過來也跟了過來，想到剛才自己傻愣愣地看著沐羽，被他看到了，不會被他認為傻了吧，不會吧！不會吧！真是羞死了。

來到門口，沐羽等人與書婧悅相碰，書婧悅異樣的眼神看了下正在推門的沐羽，放在身後的手拿著一封信，隨即收回納戒。

「婧悅，其它人呢？」若媛看著四周，其它人不在。

「田勾和柳青文等四人出去玩了，說不用等他們，而舞雪和唐少他們…」書婧悅也不知道舞雪和唐少在做什麼。

「前往舞雪房間，遇到唐少，說是他和舞雪不用了，」沐羽用平淡地語氣補充道。

若媛輕聲「嗯～」，她大概也猜到他們去幹什麼了，幾個男的大半夜跑出去能幹啥，搞基嗎？也沒多在意，聞到美食的香味，更是把這事拋之腦後。

寂寥無聲，若媛等人忙著享受美食，真是愛上這美食了，都吃不進其它人做的飯了，真香，若媛吃著都鼓起腮幫，一臉幸福。

「沐羽，你怎麼總是戴著面具呀？」若媛試探著問道，明明那麼養眼，卻總是戴著面具，真是浪費啊！

站在窗前，吹著風的沐羽回過頭來，不緊不慢走來，「我喜歡」，直接讓若媛無言以對，這算什麼理由嘛。

面具下，沐羽微微一笑，伸出那潔白無瑕，彷彿是一件絕美藝術品般純凈的手，輕輕擦拭著少女櫻桃似的嘴唇邊的食物渣。

少女不禁享受著，宛如小白兔般乖順，但這般享受也只是瞬間罷了。

「差點忘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若媛看著少女。

聽到若媛詢問名字，少女有些迷茫停頓了一下，才回復「夢？囈？，我的名字叫夢囈。」

「夢囈，這個名字真好聽，」若媛笑著看夢囈，敷衍著，夢囈？夢話？有人會取這樣名字，也不是不可能，這世道奇人異事多去了。

書婧悅與沐羽也是如此感覺，但沐羽仍有所在意，不止是名字，自從看到她時，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卻沒發現到納戒中那赤紅珠子煥發光澤。

沐羽看沒什麼事了便要告辭，誰知夢囈拉住了他的手，一臉讓人憐愛的看著沐羽，生怕沐羽不要她了。

沐羽摸了摸她的頭，她才放開了手，臉蛋粉嫩粉嫩的，比之前好多了。

「放心，他只是回自己房間而已，」若媛安慰著看著沐羽離去的身影的夢囈。

夢囈回過頭來，微微點了點頭，可愛羞澀地發出「嗯～」。

昨日如夢似幻，一煙吹散皆過往，清晨依舊，匆忙人間依舊，過去遺忘在某角落。

若媛坐在妝奩前，精心打扮著，女子清香，柔指行間，無不透露女子之美。

相鄰一間，劍於床頭，書婧悅清雅白素裝於窗前，有些迷茫，有些憂愁。

不一會兒，兩人巧合都出房門，心照不宣。若媛發現夢囈不在房間，便與書婧悅一同前往樓下。

樓下的某桌上，擺著美味營養的早餐，聞得那櫃檯那管房鑰匙的人直流涎，從昨天起就聞到這美味佳肴，敢情是他們弄出來的，真有口福，可惜他就只是過客，遠比不了達官貴客。

趙龍等人不知從哪回來，尤其田勾臉上還有點醺紅，坐著，時而不時吃點，昨夜喝了不少，本吃不進，但實在難擋美食誘惑。

沐羽坐於對面，身旁跟著正吃著的夢囈，而唐少故意在沐羽與舞雪之間而坐。

「若媛姐，快來，這早餐真不錯！」舞雪看到若媛與書婧悅走來，招呼著，從相識以來，舞雪與若媛走得倒挺親近的，時而閑聊。走到若媛旁邊，拉著手腕，「快來嘗嘗」。

若媛嫣然一笑，輕語於舞雪耳邊，「這是沐羽做」，不禁挺了挺胸，好似為自己夫君感到驕傲。

舞雪有些驚訝看了看沐羽，至少她所遇見的不少男的，尤其那些美男子沒這本事，畢竟這本就是修仙的世界，誰會在意這，只要有權有勢，想要什麼還不是輕易的，所以舞雪有些不理解。

唐少看著沐羽與舞雪，感覺危險，盡量早點和他分道揚鑣最好，心裡有些不安，生怕舞雪被他搶走了。

驚訝余后，舞雪回到自己座位，若媛與書婧悅有意無意地坐到了沐羽兩側。

自從三個身穿統一棕色衣服的持劍男子從另一側樓上下來，沐羽就一直關注在他們身上，戴著面具也不怕他們幾個靈修境的發現。

其中一名男子輕拍著后腰，放鬆一下，發著牢騷，「劉大人，怎麼派我們干著這重要差事？整天提心弔膽，生怕搞砸了。」

「那還不是看我們大哥做事穩得一批，才委以重任。」另一人為自己大哥驕傲讚美著，順便拍拍馬屁。

「都給我閉嘴，干好自己該乾的，」他們所謂大哥，帶隊的人看著這兩不成器的傢伙，重重地責斥著。護送的樓上那位美人可是劉大人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美玉，出了閃失，他們命很可能不保，容不得大意。

那兩人立馬閉嘴，乖乖跟著大哥出客棧。路過沐羽等人時，感到什麼，他們大哥瞥了一眼沐羽。

沐羽及時把視線移開，也沒想到這人這麼敏感謹慎。

突然一聲驚醒沐羽，「沐羽？沐羽？！」若媛本還有點擔心沐羽怎麼了，看到沐羽反應過來，繼續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沒想到沐羽這樣的美男子居然在發獃，還真有點想看看他發獃樣子怎樣，咦，不應該生氣嗎？居然在大家談事時開小差，可卻，只是感覺他有點可愛。

「我打算出去走走，小夢麻煩了，」沐羽不露聲色應答。

「小夢？」若媛看了看鼓著腮幫子也疑惑小夢是誰的夢囈，臉微微抽搐，這個沐羽，對夢囈這麼溫柔，連昵稱都想好了，可對我這麼冷漠，虧我還精心打扮了，為了他？誰要為了他。

本還想著要不要拉他和大家一起去逛逛，可看到沐羽那邊時，一時懵了，人呢？又跑了？

大家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沐羽走了，只有田勾吃著美食，不時瞥向若媛，我老婆若媛真美，不管做什麼都好美啊！心裡美滋滋，配上美食好愜意啊，再來一杯酒就更好了。

某重樓的某香房裡，靈昕玩弄著花，想著些什麼似的。

「靈昕師妹這是有心事了？該不會在想沐公子吧？」只見語詩華裊裊婷婷，走到靈昕旁邊，撥雨撩雲。

靈昕嬌嗔看著語詩華，「師姐，別拿我打趣了，沐公子那麼俊美，相處時凜如霜雪，宛如遙不可及的星星，救那女孩時又溫潤如玉，彷彿要護她一生一世，哪位女子不喜歡？」想著沐羽的一切，心意萌芽生長。

語詩華聽著靈昕的話，剛坐下不久，就聽到敲門聲，隨即一位丰韻娉婷猶如不可多得的貴婦般的華美女子走進香房，分花拂柳的步伐，伴著陣陣清香，端莊優雅。

把靈昕和語詩華嚇到了，沒想到琳長老來了，她沒聽到我們剛才的對話吧？靈昕和語詩華都有點緊張地禮貌問候琳長老，悄悄看著琳長老的神情。靈瑤宗為女宗門，以禮樂凈心修練，常受皇親貴族歡迎，人脈關係以及影響力亦是不凡，而名門有規定，禁止出師前，弟子談男女情事。

琳慕心悠然微笑，點了點頭，轉而單獨看向語詩華，「語兒，你作為師妹的親傳弟子，更應該多歷練歷練，因此這次湘雅閣之行交給你了。」

又轉向看熱鬧的靈昕，叮囑道：「靈兒，可別鬆懈了，三月之後師父可要檢查檢查你的喚靈曲修鍊得怎樣了，」交代完后便離開了。

「好險，還好師父沒發現，」靈昕看向房門，輕輕拍著胸脯。

語詩華笑而不語，心裡想著琳長老應該聽到了或者察覺到了吧？為什麼視而不見呢？

而站在門后的琳慕心停頓了一下，便離開了，娓娓勿忘我的花香……

往來的街道，沐羽依舊戴著面具行於人之間，依如平常，時不時路過身旁的女子被沐羽的氣質與清香吸引佇望，亦或好奇的目光。對此，沐羽感到不尋常，尋覓在舉足之間。

不知不覺地走到城邊的平民窟，走在似路非路，破爛擁擠的草房所空留的狹小道上，泥濘臟兮，溝溝渠渠，時不時傳出混雜各種難聞的氣味。

孩童呆目無光地看著來自城中心好似富家子弟——沐羽，而衣裳襤褸的大人都低迷著，各自苟延殘喘地為下頓飯忙活著，路上時不時有一伙人如餓狼地盯著沐羽，有的停頓片刻便無奈離去，有的總在沐羽附近轉悠著，打量著，不肯放棄。

在對方沒下手前，沐羽也就只是保持著警惕，行動自然，無所畏懼。突然某巷子深出傳來撕心裂肺般無助脆弱的吶喊聲，「父親，不要…我不要去春滿樓，我可以做任何事，求您了，我不要去那，求您了」。

只見那傳出聲音的破爛房屋走出兩人，將死死抓著自己父親大腿，不斷求情哭泣的女孩強行拉出門帶走。

那女孩父親只是站在門口，「女兒，爹爹這是為你好，以後不用跟我一樣愁吃的，沒衣服穿了，聽話……」這軟弱無力沒吃飯的聲音，不知是說給女兒聽，還是說給圍觀群眾聽，亦或說給自己聽，靠在背後的手不斷輕拂著幾塊靈石，捧著寶似的。

圍觀的人卻習以為常，有的還跑到那兩人面前跟狗似的陪笑著說著些什麼，而有的人叫著同伴，不知跑哪做著發財夢去了…

沐羽就只是面無表情站在一旁和圍觀者一樣看著女孩被帶走。救得了一次，救不了每次；救得了一人，救不了每人，誰又在乎這些人，這些人又在乎誰，人之本性，誰能獨身於外呢？

「抱歉」沐羽不禁喃喃，悄然退去，只留下那些想著咋對沐羽下手的人，懵逼地看著空位……

一段時間后，不遠處，某平民窟巷道幾個黑衣人等待著，甚至有些不耐煩，抱怨著「人怎麼還沒來」，話罷不久就又見一黑衣人向他們幾人走來。

「是她，沒錯」向著另幾位告知自己探查的結果。

「找了兩年，終於找到了，這份禮物，蕭大人肯定會很滿意的」其中一人激動著說。

「嗯…大家別太激動，不要輕敵，為確保成功，我們盡全力對付她…我們出發吧！」似隊長的黑衣人發號施令。

「蕭大人？」沐羽正蹲著，拿手帕輕輕擦拭著那要被賣春滿樓的女孩小花貓般的臉，恰巧聽著那些人的對話，而身旁不遠處站著宛如青羽百靈鳥般乖巧美艷動人女子靜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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