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佛法初現

她恨，她恨啊，對她來說這世道不公，就因為是妖，難道就要被天誅地滅嗎？一個善事做盡，從未害過人的妖，就要被人人討伐嗎？而那個親手毀了她這一生的人，那個她最愛的人，正是李府十六年前的主家，現在李平的爺爺，李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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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誰又能知道她這是六十年又是怎麼過的？在暗無天日的枯井中……

說完她趴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身上的官印，是我們大婚當日，我親自找他要的，一是為了留下一個紀念，二是為了幫助修行。可…可現在…」

說著，她右手撫摸著左肩上的官印，眉頭一緊，右手用力，狠狠的抓住它，她的手冒起了白煙，伴隨一陣慘叫聲，她將印著官印的衣物撕了下來。

蕭子啼看她這麼做，並未出手阻止，自己種下的因果要自己拿。

「你叫什麼名字？」

她見蕭子啼問她，趴在地上的她，朝著蕭子啼跪了下去。

「我…我叫鹿顏，懇求仙人，讓我報仇，我願意為仙人當牛做馬。」

「唉！貧道不會讓你去的，你煞氣極重，若是傷人，必會萬劫不復。」

「不，我不管，我必要殺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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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她猛的竄起，面部猙獰，跳下了山去。

但是蕭子啼卻並未阻止。

「唉！算了，先由她去吧，等會我再來收場。」

說完，原地已經沒了蕭子啼的身影。

……

益州城以西城隍廟。

蕭子啼身影出現在城隍廟廟門口。

「本以為只是此地的城隍不稱職，想不到此地竟無城隍…」

蕭子啼從李府帶著鹿妖出來后，發現偌大的城池內，竟然沒有夜遊使巡遊。本以為是這裡的城隍不稱職，來到城隍廟之後才發現，這裡香火已斷，灰塵密布，城隍廟已經沒了神韻庇護。

神隕也好，自斷神道也罷，失了城隍，其餘鬼神根基大損，怕是躲入陰司封了鬼門關，等待城隍重歸。

此城已無城隍鬼神，但…恐有邪神！

……

李府內。

此時李府已亂作一團，他們都不知道怎麼了，大半晚上突然有人被殺，一群人仔細一看，發現竟是白日的妖怪。

「她不是被仙人封住了嗎？」

「仙人呢？」

「快找仙人，快。」

李府亂作一團，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李平也被驚醒，來到門外，直接抓住一個下人問道。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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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妖怪出來了，你還是躲起來吧。」

「什麼？不可能。」

說完那下人就跑開了。

此時，在客房的胡若婉也被吵醒了，她用鼻子嗅了嗅，突然猛的睜開眼睛。

「不好。」

她連忙起身，並沒有發現蕭子啼的身影，她意識到蕭子啼可能離開了房間，便拿上如意，跑出了門外。

李府的下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地面上還躺著不少。

來到院里，就看見一身黑衣的鹿顏站在院中間，李平一個人瑟瑟發抖的站在廂廊下，他腳邊躺著個下人，而且那幾個下人的身上都有血淋淋的爪印。

胡若婉來到了院子里，鹿顏也感覺到了她，轉頭看向胡若婉。

「你也是李府的人？不，不對，你也是妖！你為什麼穿著道士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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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若婉並未解釋什麼，而是跑到了李平的前面，把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鹿顏一愣。

「你什麼意思？」

「先生說過，不能濫殺無辜。」

「先生？是那個道士嗎？我今天就要打開殺戒。呵呵，你個小妖難得住我？」

鹿顏不等胡若婉說什麼，手成利爪，向胡若婉撲了過去。

她根本反應不過來，鹿顏速度驚人，眨眼間就來到了胡若婉面前，掐著她的脖子。

「你和那道士走得近，想必關係不淺，我不殺你…」

鹿顏話未說完，只見一旁寒光一現，鹿顏速度極快，丟下胡若婉瞬間閃開。

她定眼一看，不知李平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劍，向她揮了過來。

「找死。」

李平一劍向她揮了過去，但又被躲開了，鹿顏順手一掌拍在劍身上，那柄劍瞬間斷成兩節，又是順手一掌，李平也被打飛了出去。

「這是你們李家欠我的，六十年了。」

她轉頭看向了倒在一旁的李平，眼中的殺意止不住的往外泄露。

「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阿婆，你阿爺負了我，他毀了我，難道是妖就應該被世人所唾棄，遭到誅滅嗎？我叫鹿顏，不知你家的族譜上有沒有我的名分呢？」

躺在地上的李平聽到這話，滿臉的震驚。

「阿，阿婆？鹿顏？不可能，我家族譜上阿爺只有一個原名叫張娟的妻子，沒有鹿顏這個名號，你是妖也不可能上我家族譜。」

她怒了，族譜上也沒有她的名號……

她向地上的李平走去，李平連連後退，她瞬間將李平抓起，左手抓著他的脖子舉在半空中，右手深深的刺進李平的右肩上，伴隨著一聲慘叫，鮮血染紅了衣裳。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不能殺他，死了這麼多人，難道還不夠嗎？你會受到天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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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若婉這時也站了起來，向鹿顏說到。

鹿顏此時背對著她，身體明顯的顫抖了起來。

「善惡到頭終有報？報應在何處？是我那兩個可憐的孩子，還是我在井底被封了六十年嗎？」

說完，右手一用力，直接將李平的左臂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伴隨著李平的一聲慘叫，本來就是夜晚的天空更加黑暗了，雲朵遮住了月亮，彷彿連月亮都不忍直視這一場相隔六十年的恩怨吧。

鹿顏又重新抬起了右手，對著李平的脖子……

「不，不行…」

胡若婉突然大吼到，只見她手上的兩個鐲子和掉在一旁的如意發出微弱的光芒。

胡若婉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好似空氣彷彿都燥熱起來，這時只感覺彷彿心中有什麼在指引她一樣。

撿起了地上的如意，毫不猶豫的像鹿顏扔去，只見如意在空中變大了好幾倍，砸中了鹿顏的後背。

鹿顏吃痛，鬆開了抓住李平的左手，李平已暈厥過去，不知疼痛，狠狠的砸在地上。

鹿顏轉過身來，看見打傷她的竟是如意，有些不可思議。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胡若婉手腕上的鐲子發出光亮，一下子被她扔出去，在空中變大數倍，對著鹿顏就罩下去，纏在她的腰上勒緊，瞬間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這是什麼法術？你不過一個剛化形的小妖，怎會有如此神通？」

胡若婉走到鹿顏的面前，如意已經重回她的手上，她走的很慢，但每走一步給鹿顏的壓力就越大。

胡若婉身上發出淡淡的金光，她的額頭上隱隱約約有一個字，細一看，竟然是佛門的「卍」字。

鹿顏對佛法再熟悉不過，看到這一幕，她心中不禁的升起一股怨恨。

「放下心中的怨恨，從頭來過吧。」

……

站在不遠處屋頂上的蕭子啼看到這一幕，揮了揮拂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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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就是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