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憶海
時間回到昨夜。
星玄和柳玉琴在破廟睡下后,夕冷過於無聊,便在「超脫」空間里遊走。
「咦?這劍中空間,好像變大了?」
夕冷穿過了曾經的「邊界」,向更遠處走去。
「隨著劍主成長,劍也會成長,或者劍斬殺生靈也會成長,那麼相對的,劍的空間會成長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不過這有什麼用呢?這漆黑一片的空間,又沒有美酒,又沒有美男,什麼都沒有,太特么痛苦了。」
就在夕冷吐槽自己的處境時,前方突然出現柔和的白光。
夕冷一驚,慢慢向白光源頭飄去。
近了,更近了,散發白光的是一個如同玻璃碎片般的不規則片狀晶體,就在夕冷思考這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柔和的白光將她籠罩。
一瞬間,「超脫」空間中空空如也,夕冷消失了。
夕冷睜開眼,前方是一片荒蕪的峽谷,夕冷此時站於虛空,俯看谷中密密麻麻的身影。
夕冷好似進入了一具身軀,身軀主人的情緒具象在她的腦海,滿滿的不屑與嗤笑。
她無法控制這具軀體,只能順其自然,感受軀體主人的情緒變化。
「這世界不該再有飛升者了,世界已經和從前不一樣,這個世界當屬於我們。」
下方一個身著赤袍的中男人大聲喊道。
「無趣,即使是帝級,也還是如此虛偽,螻蟻們,你們不過想知道半神之秘罷了,何必如此虛與委蛇。」
聲音的源頭來自夕冷的身軀,此時好似兩魂一體,而夕冷則是那個看客,身體的主人也發現不了這個看客。
這個男人的聲音無以言表的美妙,彷彿根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好似來自於九天之上,霸氣中又有略微的柔和,充滿著上位者的氣息。
聽得夕冷花痴屬性瘋狂發育,耳朵直接「懷孕」。
「世間已無半神不知多少年,如今你不過剛入半神之境,還未入神境,就依然和我們在同等範圍,我們幾千個帝級強者,都是對半神之境渴望的很呢。」紅袍人繼續道。
「哼哼,為了我,你們還真是捨得下本錢,一些隱世不出的老蟲子,也想出來分一杯羹。」
「哈哈哈,我勸你還是把半神之秘交出來吧,我們都打聽好了,俞天尊不在此,沒人能保的了你,今日你也必然回不去了,畢竟俞天尊的怒火,我等凡夫俗子可受不住。」紅袍人狂笑道,好似一切已經在他掌控。
聽聞此言,身軀的主人嘴角微微揚起,目光確變得無比銳利,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明顯的產生了不悅。
「這才多久啊,世人已經只知俞天尊,而不知我靈帝了嗎?」
「噗!」,音落,紅袍人瞬間吐血倒飛,身後的人紛紛飛起,欲要支援站在最前方的紅袍者。
「哼!」靈帝冷哼一聲,右手喚出一顆潔白如玉的寶珠。
寶珠一閃,珠身之上瞬間升騰起一陣風暴,珠內似有背生雙翼的龍影咆哮,眾人只感身子一沉,重重摔在地上。
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吐血聲撞擊聲不絕於耳,有些人想要逃離,確發現天空似乎也在緩緩下沉一般,根本飛不起來。
不過幾息時間,幾千位帝級強者,無一人能起身,全部或躺或倚的倒在血泊里。
他們的道心,碎了!
「若入神境,爾等尚有與本帝一戰之力,只要還在『道』的範疇,爾等便無可能是本帝的一合之敵。
諸天萬道,皆有所缺,皆被我所洞悉,爾等無出其右,今日不殺爾等,留汝餘生,思今日之過。」
音落,身軀的主人已是消失不見,只留下幾千廢人。
他們的道心碎了,他們一世的榮光亦隨之而去,他們的輝煌勢必成為別人的附庸。
夕冷回到了超脫之劍的空間,開始繼續探索這個「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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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我想再聽一曲你的憶海。」
「光哥,這首曲子,我也忘記了。」柳玉琴失落的道。
「沒事,我教你,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的!」
「嗯。」玉琴嬌羞道。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哥哥」,居然還會彈琴?
星玄也是萬萬沒想到,不僅功法參悟行,連樂道領悟也能傳,夕冷屬實牛b。
夕冷也沒想到,特么的,自己居然有領悟樂道的一天,這是她昨夜在另一個靈魂碎片中學到的,雖然不及真正的《憶海》萬一,但怎麼說也是源世界的樂法,創始人又是靈尊者身邊的大能,能弱到哪兒去?
為了領悟《憶海》,夕冷一夜沒合眼,雖然她本來也不睡覺,但是苦苦參悟了一夜,就參悟了一絲,她又在這一絲上瘋狂的「加料」,整了一堆簡單易懂又不會被這個世界法則所排斥的東西,把最深處的一絲頓悟緊緊包裹住,好躲過這個世界天道的眼。
《憶海》對於星玄來說,學會了就是一首曲,但是對於柳玉琴來說,《憶海》可以輔以氣,起到正常武學的增幅效果。
經過星玄的示範和指導,自幼練琴的柳玉琴輕輕鬆鬆的就掌握了《憶海》。
琴聲響起,好似置身與大海中央,靜靜的虛浮在空中,感受海風,海底的魚兒,大海的寧靜。
「這曲子到她哪兒,以樂基和氣輔助,可以起到『安撫』,提升速度,提升氣的回復速度以及調動速度。」夕冷分析道。
(鎮定,加速,回藍,施法速度。)
一曲終了,玉琴的氣息瞬間就不一樣了,這個有些高階的武學似乎觸動了她身上的某個點,她的氣息瞬間攀升,瞬間達到了一重境後期。
此時,星玄一把拉住玉琴的柔荑,臉上帶著一絲怒色,將夕冷剛剛在他心裡說的話部分告訴了玉琴。
「小子,撿到寶了,這姑娘不簡單,昨天沒注意看走了眼,這姑娘還是個上好的『鼎爐』。
『鼎爐』本身就萬中無一,她還是極好的那種,不過『鼎爐』基本是為了擁有者而活,所以根本不需要學習武學和鞏固境界,果斷虛修,到了一定修為,便會被奪取元陰。
唯有她這種,樂基在身,天資卓絕,才會被人壓制修為,瘋狂夯實根基,以後的作用會更大,不僅能得到至純的氣,還能獲得部分由樂基產生的『道』的感悟,而且最重要的是,四重天(四重境被稱為修士的天塹,所以也叫四重天)之後很難再回頭打基礎,可以說四重天之後打基礎比突破五重境界還難,而她的元陰可以,你想想她的作用大不大?
這樣說或許你還無法完全明白,好的『鼎爐』萬中無一,何況是她這種上好的,可以說這就已經是幾十萬分之一的可能了,而且『鼎爐』之身歷來天賦低微,可以說她的天賦可能在同代所有『鼎爐』之上都不為過,再加上樂基這種極其稀少的樂道共鳴天賦,這個姑娘怕是在你們這個位面前無古人了。
所以,她突破的速度必然不會慢,剛剛因為領悟《憶海》,憶海的品階超過了給她下封印咒的咒術品階,讓咒術破碎,此時她體內有經年累月留下的壓縮了無數倍的精純的氣,修為在短時間內必然一日千里。」
聽完夕冷的講述,星玄心態瞬崩,感情是有人想把自己的「妹妹」當豬養?還壓制了她的修為?
「琴兒,告訴哥,你身上的咒術,是誰下的。」星玄看著玉琴如水的眼眸道。
柳玉琴有些失落,咒術她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但是她確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被下了這種惡毒的咒術。
柳玉琴心理掙扎了一下,隨後堅定的道:「光哥,你答應過我,以後我們隱姓埋名,再也不去報仇了,我與他已經再無瓜葛,我們別再去找他了,好嗎?」
話音未落,玉琴已經兩手抓緊了星玄的衣袖,美眸中閃爍著一絲不安。
星玄心中一暖,他已經聽夕冷說過了,施咒者從氣息來看,應該至少是一個四重天巔峰的修士,八成是五重天。
他抓住玉琴的皓腕,再度把她擁入懷中,輕聲道:
「琴兒放心,哥以後都聽你的,哥不去報仇了。」
這句話自然是有範疇的,畢竟就玉琴這種傻白甜,事事都讓她做主,怕是要出大事。
「行了,跟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她的元陰你又不能取,也就能占點手上便宜,嘖嘖,真不知道你興奮個什麼勁。」
就在星玄沉寂在「兄妹情」中時,夕冷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難到就沒辦法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
「呸,小色胚,我還以為你是有色心沒色膽,沒想到你小子膽子怎麼足!別想了,除非你趕緊提升實力,等你境界上去了,我自然有辦法。」
「不行!你剛剛的話,嚴重損傷了我幼小的心靈,讓我受到了暴擊傷害,你要補償我精神損失費!至少傳我一門比《憶海》更強的武學,不然這事沒完!」
「好傢夥,小色胚居然還會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