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一皇子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南宮門』,兩邊站著兩個拿著金槍的玄衣衛。
「皇宮重地,爾等何人,請出示通行證。」
兩位侍衛見一輛檀香木而製成的馬車,上前一步,提槍冷聲問道,眼裡充滿戒備。
「接著。」
馬車上的白衣少年,面無表情扔向她們一塊白靈玉,嗓音極其冷漠,眼神十分不屑。
「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十一皇子,請贖罪。」
看到白靈玉上的字,兩位玄衣衛嚇得臉色蒼白,猛的跪下請罪,嗓音里透著顫意,雙肩顫抖不已。
靈玉即可用做貨幣,但這都是普通的靈玉,而白靈玉的靈力十分充裕,一塊就可從靈者低級到達靈者高級,可它卻十分稀有,整個鳳域皇朝能把它當做身份令,也只有鳳君四父子以及未來的瀟王正君,其他人拿這種東西,立刻就會用於修練,那能如此浪費資源。
「開宮門。」
車內少年冷清的開口,眉眼間充滿了不耐煩。
兩人見沒治她們罪,立馬讓人打開宮門,讓他們進去,能在皇宮駕駛馬車,除女皇陛下也只有鳳後父子五人。
鳳后四十有四,卻已是靈皇低級,當然與當年的瀟王不能相提並論,但已經進入高手行列,連當今旭帝陛下也只是靈聖低級。
在這鳳靈大陸,靈皇也只不過三十多位,靈聖十幾位,靈仙屈指可數,靈尊也只是百萬年前出現過三位,而靈神就是一個傳說而已。
很快離開五年的十一皇子回宮一事,在皇宮裡傳開,也迅速傳遍了帝都。
夙鎣宮外,鳳卿珏已經換了身白玉蘭散蝶紗衣站在門口,與他頭上簪子很相配,面容還是一條白紗遮面,等待通傳。
很快悠然從裡面出來,面容上掛著笑意,走到他面前。
「十一皇子,鳳后請你進去。」
語落,退至一旁,規矩的站在門口,少年聞言,緩步走進殿內。
「珏兒,怎不提前知會一聲,為父好做你喜歡的菜肴,給你接風洗塵,不過沒關係,晚膳為父在給你做。」姬如歌拉著他的手,坐到貴妃椅上,臉上充滿了慈愛,溫和的說道,伸手摘下他的面紗,露出一張眉目如畫,姿容似雪的臉龐,輕輕的撫摸著。
「父后,您不必如此操勞,應是孩兒給您做膳食,雖比不上姐姐的廚藝。」鳳卿珏見父后要親自下廚急忙打斷,語氣溫柔的說道,他這些年跟著姐姐一直在外,只有偶爾回來幾次,本就應他為爹爹做一些事情,怎敢勞累他。
「好,你姐姐何時回來,綄兒馬上就及芨了,她也該成親,你們幾個皇姐,除平兒外,可都有孩子了,為父何時才能抱上孫子,哎~」說到他那個女兒,姬如歌就有些頭疼,當年選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做為正君,他就很反對,但他也知道,她不可能收回,也只能接受,可沒想到她會做出那件事後,就離開了十五年,見面次數屈指可數。
「姐姐在閉關,父后請放心,她肯定會在姐夫及芨禮回來,不過您抱孫子的事情,可能要泡湯了。」鳳卿珏瞧著父后臉上的期待之色,心裡有些不忍打破他的喜悅,可他早晚會知道,還是趁此告誡一聲,以免日後他會失望。
這些年他一直跟在長姐身邊,對於她的脾性還是知道一些,特別是對於成親一事,現腦海里還記得那個畫面與語氣。
既是她鳳妘姻的弟弟,何許與人共侍一妻之理,未滿十八歲之前,不可成親,要嫁就要嫁與一個真心疼你之人,切勿心急而害了自己,好好修鍊,日後定有更多優秀女子可選擇。
長姐那嚴肅的語氣,如今還清晰在耳,因此他怎能不提醒父后一聲,免得到時讓他空歡喜一場。
姐夫離十八還有三年。
「珏兒,你這話是何意,你姐姐也不小了,在她前面的幾位皇女都已成親,兒女就也好幾歲,連你們二皇姐孫女都那麼大了,你看你姐姐呢,還有你也及芨兩年了,跟著你長姐在外那麼久,可遇到心儀之人?」姬如歌聞言原本期盼之色,立刻冷了下來,冷聲呵斥道,怒氣衝天,說完女兒,又想到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連忙詢問。
一旁的鳳卿珏被他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咬著嘴唇,聽到父后問自己有沒有心儀之人,腦海里忽然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臉頰上也出現一絲不自然。
姬如歌見他臉上的神色,就心知有戲,剛要詢問,就被從外進來的悠然給打斷。
「鳳后,陛下過來了。」
悠然知曉這時進來不妥,可當今旭帝陛下前來,不得不稟報。
「就給她說,本宮要梳洗一番,讓她等著。」姬如歌聽到他話,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厭惡,快到無人能察覺,就連離他最近的人都沒發現,沉默一會兒,才出聲吩咐道。
又看向鳳卿珏開口道:「你母皇得到消息就立刻趕了來,定是為你而來,或者借你之口打探你長姐,你自己注意。」
姬如歌知道那個人來的目的,跟他囑咐一下,才帶著他出去。
前廳里,當今旭帝坐在上位等著鳳后,面容里隱藏著不耐煩,但為了自己目的,只能暫且忍下。
想當年身為鳳域第一美男子的他,還不是被家族送入她後宮,天賦再好又如何,身為一個男子終究還是要成為她們女人的附屬品,在她面前還不是順從,可惜這一切都在那一年變了,他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而這一切都歸功於她那個七皇女……
現在連見他還要讓人通報,真是豈有此理。
「孩兒參見母皇。」鳳卿珏出來后,走到她面前,簡單地行了一下禮,不等對方開口,便自己起身,坐到鳳君身邊的位置,大膽又隨意。
而鳳后也只督了她一眼,隨後走到位置上坐下。
父子二人絲毫不把當今旭帝放在眼裡,言行舉止異常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某人臉都氣綠了,卻無可奈何,只能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