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幹活

就連小孩也閑不了，而是幫著準備各種各樣的雜物，不到14歲不準出手，這是寨子里的規定，只是今天，大當家的很頭疼，因為楚牧這個小東西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非要吵著跟著一起去。

山匪打劫，可是要真刀真槍乾的，刀劍無眼，可沒人會照顧他，要是一般的孩子，他一句話擺個臭臉就能直接攆回去。

但是楚牧可是個滾刀肉，從小在山寨里長大，不只學了一身武藝，更是跟大家學了一身匪氣，可不好打發，肚子里的壞水更是九曲迴腸，在寨子大家還真沒有不怕這小王八蛋的。

記得那年他6歲的時候，讓王二柱教他練力氣，王二柱不想教他，說這是祖宗傳下來的，不外傳而且傳男不傳女，還笑話他是兔兒爺，想讓他知難而退。然後楚牧就一天到晚死死的粘著他，連拉屎都跟著，偏偏嘴裡就是一句，教我練武，最後沒辦法，不知是被感動了，還是被這緊箍咒打敗了，教了他武才罷休。

其他的諸如此類的事就更多了，用迷香迷暈張大嘴，把他藏的寶貝酒偷了一罈子出來，氣的張大嘴要宰了他，偏偏事後喝完了才出來，擺出一副你宰了我吧的無賴樣。

有一次寨子里一個大漢欺負他，回頭他就找了個馬蜂窩扔進大漢家裡，還體貼的幫他封住了門窗，救出來的時候，連腫的估計他媽都認不出了，幾個月都沒法見人。

還有往人酒里加春藥提勁試試藥效，把軍師花了好幾年繪製的附近的地圖偷走，想要自己打一把刀，結果把鍋爐弄炸了，差點把山寨點了，起的鐵匠要宰了他。

所以一想到楚牧，大家是真的很是頭疼。

現在大當家更頭疼，因為楚牧直接跑到他這裡來耍賴了。

「不急，你還小」

「大當家的，我已經長大了，這次我也要跟著大家一起去打劫」

「你還年輕，許多多積累積累經驗再說」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這次，經驗不就來了嗎」

「我說不準去，回去」

「我就不回去，除非你答應我」

你看楚牧，都坐在地上了，明顯又要使出他的磨人功了，最後大當家嘆了口氣，讓他去吧，生死有命，指不定死在外面，寨子里還得放炮仗慶祝一下。

楚牧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大當家的鬆了口氣，突然他覺得有些不對，一看自己桌子上的茶壺被他不知何時順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山寨里的人就開始動起來了，去的人分為兩類，戰鬥人員和後勤人員，戰鬥計劃很簡單，把對方鎮住，然後後勤人員把東西弄回寨子。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楚牧這個禍害怎麼跟著去了，連一向冷靜的劉二姐，都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最後大當家的發話，就這麼辦吧，解釋是不需要解釋的，大家不用他解釋就明白了，肯定是楚牧去磨他了，在寨子里，有句話，寧惹小鬼，不招楚牧，這也是個狠角色。

大當家想把他安排在後勤，只是楚牧當時就不幹了，他可是把大刀都拿來了，竟然讓他貓在後面，這不對他的脾氣，再說他可是跟小夥伴們牛逼都吹出去了，這可不行。大當家還想說什麼，結果只見楚牧竟然擋在大門口地下直接躺著，好傢夥，這是不答應要從他身上趟過去嗎，最後怕耽誤事，王二柱說他找看著楚牧，這才解了圍。

大當家突然覺得這次宰肥羊肯定沒那麼容易，就是沒有事，帶了楚牧就不好說了，只希望到時候王二柱能罩住他吧。

下了山，眾人朝著提前摸好的地方趕去，戰鬥人員先上，後勤人員在後面慢慢跟著，這是有講究的，離得遠一些別傷到，不是寨子里每個人都武藝高強，雖然都是職業山匪，但是更多的是職業種地的，所以都是事成了再靠上去幫忙搬東西的主，真正能打的還真就那幾個。

當然若是點子扎手，大家風緊扯呼，自然沒時間掩護他們，他們離得遠，跑的更快，反而更安全。

打劫也是個技術活，核心是鎮住對方，而不是殺死對方。但是又不得不借住兵法，最好的結果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一般的小商小販，往往都好弄，就是那些大的行商隊伍不好弄，往往會找一些押鏢的武師，多少有些本事在身上，真往死里打，估計要不了幾次，寨子里就剩不下幾個人只能關門要飯去了，所以這時候就要看兵法了。

圍三缺一，兩面環山，堵住前路，然後兩側一起跳出來包圍他們，偏偏行商不是軍隊，沒法立刻掉頭退回去，就是人能立刻後退，牛馬也不同意啊。

但是人在有一絲希望的時候，都不會輕易地妥協，而那些隊伍里的武師就是他們的底氣，所以每一次都得先衝殺一番，弄死幾個武師，讓他們知道繼續對抗下去沒有希望，放棄抵抗，邊打邊談，才是最好的辦法。

打仗是會死人的，寨子里大家都是老相識了，都有感情，誰也不想失去誰，但是刀劍無眼，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老人留在這片山林里了，所以能少死一個，就少死一個。

楚牧跟著王二柱，哦不，現在得叫黑閻王，沒看他手裡的黑鐵棍嗎，再配上他那張沉默黑臉，大有一言不合就讓你知道他手裡的鐵棍和你的腦袋到底誰硬的想法，道上的人起名號都得越威風越來，楚牧都給自己想好了，以後就叫天下第一拔刀武俠劍客，聽名字就很厲害是吧。

他們埋伏在一側的矮山上，待會等到行商隊伍過來，他們就立刻衝出去支援，當然嚇唬多於實戰，很多時候只要看人多，行商們就立刻想開了，接下來以和為貴，該給的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只是，今天的黑閻王臉色更難看，因為……

「王二叔，待會我該怎麼上，直接抄刀子就上去砍他娘的嗎，這樣會不會太尷尬了，好不喊點什麼吧，殺……太單調了吧，跪下受死……感覺有點不對，你們說過要鎮住對方，要不就喊跪下不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