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最大的噩耗
柏昭王死死盯緊一承,戰後微風撩動他們二人的頭髮,中間還夾雜著血腥的鐵鏽味,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嘁......不要想太多了,我只需要在這裡幹掉他,然後專心指揮戰鬥就可以了......
劍聖的臉上倒是少了幾分愁容,反而掛著燦爛的笑容......為什麼這傢伙臉上還得帶著微笑啊......看來我得使出全力了......
「我們用倒數嗎?」一承輕蔑地在遠處問道,「呵呵——不用。」柏昭王踢開腳下笨重的盔甲,「哈哈哈——好吧......」
劍聖話音剛落,就如離弦的箭矢般沖向柏昭王,「——!?」真嗣昌用魔法攔下了他的突刺攻擊:
威力大到刀尖陷進法陣中一大段,他激活用作防禦的法陣——「轟——」一道刺眼的紅色火光瞬間覆蓋了一承有些佝僂的身軀。
光芒漸漸結束照耀,隨著一道水汽蒸發的聲音和玻璃破碎的聲音,一承縱身與煙霧之中,在半空中碎成一塊塊的法陣中給自己的刀附上了魔力。
「你為什麼不死?」「哈哈,納米附魔,小子——」他隨手揮出一道魔法,同時大幅向前墊步追斬。
真嗣昌連跳躲過下段斬,向下落的同時用腿猛將一承的頭往下摁,落地之後旋轉著朝著他的腦袋再次連踢兩下。
一承勉強防禦住向後躊躇著,柏昭王看準時機,藉機一整套無影的拳風揮過去。
劍聖眼疾手快穩住身形防禦住規避大部分攻擊——但還是有少量的重拳砸在他的身上,儘管這樣還是足夠了......
「咳咳啊——」他咳出一口的血塊,柏昭王蓄力踹向他的腹部,他往後滑行數米遠,用長刀刺進地面以達到減速和穩住身形的目的。
「還要打嗎?」「怎麼可能......不打呢?」一承擦乾淨嘴角的血跡,閃現到他的身後,「嘁——那我就不打算留情了......」
劍聖用精湛的劍技一刀刀劈向他,無法完全預判他下一次攻擊的柏昭王只能用魔術防禦住他的攻擊,但劍聖不斷變換刀刃上魔力的屬性,他也不得不跟著更改起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一承再一次打破了一面金黃色的法陣,但在它之後又疊加了一層淡藍色的法陣。
因由視角的關係他之前並未有察覺,導致他的水附魔砍在上面異常地費勁......
「柏昭王特有的『多重吟唱』嗎......?」劍聖顯得很興奮,「哈哈哈哈哈哈——熱血沸騰起來了啊——要上了柏昭王!」
二人不斷在刀尖上舞動,五色的法陣和刀刃的寒光共同交織了這面「危險之網」......他們不斷防禦、進攻、規避、反制......
柏昭王每次都可以在他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發動魔術,銜接由拳和腿為主體的體術,看起來略佔上風......
反觀一承這邊:依靠不差的魔術和特有的附魔不斷壓制他的魔術,也因為自己高超的劍術開始漸漸占上上風了......穩壓柏昭王一頭,開始消耗二人的體力了......
柏昭王率先體力不支,因為多重吟唱的關係他的體力消耗很快,「呼——呼——這傢伙完全不累嗎......?」
劍聖看起來就像剛吃了一個小麵包,如嬰兒般的睡眠完全沒有疲憊感......
「哈哈——這就累了嗎......?」一承捧腹大笑......嘁,對方的抗壓能力也是遠超我的想象......危險了啊......
劍聖將太刀高舉過頭頂,不等柏昭王還沒明白他們在幹些什麼的時候——一承忽然持刀沖了過來:
和追斬同樣的下段橫劈,真嗣昌匆忙地跳起躲開,誰知劍聖嘴角浮現出一抹詭譎的微笑......他頓感不妙。
一承也跟著跳起道同樣的高度,揪住他的衣領砍向他的後背——「呃啊——!」柏昭王痛苦地卧在地面上,捲起一陣灰塵。
劍聖跟著從天而降,他想要用魔法暫時攔住一承,自己翻滾到一旁,卻被他輕鬆化解了......
一承騎在他的身上,柏昭王感覺背後一陣劇痛,他果斷下手——一刀刺進真嗣昌的胸膛......
而柏昭王早已沒了力氣反抗,有什麼熱騰騰的東西從胸口和後背蔓延開來,空氣從胸腔的缺口鑽了進來......
「混蛋......」他摁住一承的面部,但一承並沒有理他,狂笑著繼續刺下去,直到柏昭王停止了動彈,「——哈哈哈哈——永別了柏昭王。」
真嗣昌的反制就像是杯水車薪,全身上下開始發麻,腦子暈乎乎的......胸口處幾處傷口正在離他而遠去,一股無名的寒意正在將他往深處拉:有點冷啊......他的眼神在慢慢疏離......
實在是......對不住他們啊......在彌留之際柏昭王突然想起了茉白他們......果然還是......沒當成一個稱職的父親嗎......?
他開始遺憾地自責:真不知道小茉白會不會......責怪我啊......世奕,嗎.....?
劍聖胯坐著站了起來,看著身下眼中失去什麼東西的柏昭王,將手指湊到了他的鼻尖,「永別了......柏昭王。」
他撣去身上的血跡和灰塵,收刀入鞘朝著遠方走去,「讓我想想......下一個會是誰呢.......?」
......
「早上好啊,城中的百姓們,今天,我......」這已經是今天第六次慰問演講......世奕望著陰沉的天空:我總是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不,也許只是我的錯覺吧......
他們站在臨時搭建的木太子上,台下是人山人海正在洗耳恭聽的觀眾,站在這裡世奕還是有些難堪的......不愧是茉白啊......站在上面如此的穩重,絲毫沒有亂了陣腳......輕易就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啊......
「怎麼樣,我剛才的臨場發揮的不錯吧。」「啊,好啊。」世奕隨便敷衍一句,因為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哼——要我說啊,奕就是一個木頭腦袋。」
茉白插起小蠻腰,閉起了眼,「是......」世奕很清楚她說的「木頭腦」是指哪個方面......
他們回到王府,從外面看似乎沒有什麼差別,但裡面可以可是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是
茉白也發現了這股異常,開始警惕不安起來。
「......怎麼了嗎?」「不清楚啊......」
他們推開王府的大門,門口的侍衛看起來也是滿臉疑惑,「發生什麼事了?」「我補刀啊......」
「剛才看見兩名王國軍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說是有要事在身......」世奕和茉白瞬間想到了最壞地結果,「好的,謝謝了......」
走進王府里,茉白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世奕緊跟了上去......在影壁處看見兩名衣冠不整的王國軍正在和阿五重交談,看見茉白到來之後紛紛單膝跪地跪了下去。
「郡主......」「父親怎麼樣了......?」
他們兩個聽到如此有針對性的問話面面相覷,「王爺他.....」「他......」他們二人聲音逐漸低落下去,茉白死死盯著他們兩個。
「王爺他.......犧牲了——」其中一人快速說出最後的三個字,似乎很燙嘴,同時將腦袋扭向一旁不去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