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柏昭王府上
他好似被定在原地般,凍腳的冰塊無論任何也是無法錘碎。幾米開外的茉白開始慢慢向自己靠近,涼意溢了一地,「我......輸了嗎?」,世奕失落地垂下了刀,視線低落在腳面的寒冰上。
緊接著一雙黑色矮跟進入了他的視線,冰封被茉白解除了,世奕趕忙重置好腳步。一想到不能在這裡混吃混喝還是有几絲憂傷......「——不,你沒有。」世奕感到有柔軟正在自己腦袋上撫弄著,他驚駭著舉頭望去:茉白愉悅的心情全部都寫在臉上,嘴角彎成了一道美妙的弧度,她正用手細細愛撫著世奕的腦袋。
他感到自己的臉上紅撲撲的,於是立刻低頭斂目,「請......成為我的翅膀吧,留在我身邊做我的侍衛吧!」說話間茉白遲鈍了一下,從今往後你的代號就叫做『翼(奕)』,好嗎?」世奕聞見一股比剛才更濃郁的花香。
之後是片刻的沉默,「呼......阿五重,你先帶奕到處轉轉吧。」她看似很平靜地說到,世奕慢慢抬起腦袋,茉白飄逸地轉過身往耳室走回,背過身導致世奕他完全看不見茉白的面部表情,「是。」
最後瞟了一眼門外的眾人,茉白合上了面朝院子的大門,用手捂住臉頰,短小的呆毛不斷左右跳動著,「啊!小姐怎麼了嗎?」剛才在屋內待命的女侍擔心道,火急火燎地湊了過來扶住茉白,「您的臉好紅,要不要喝點水啊?」「哈啊......沒關係......」茉白笑迎擺了擺手,「你幫忙把門外的那堆公文抱進來就好了。」女傭點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世奕巡視四周才發現:小院子通向大內院的拱門附近,已經聚滿了一清一色的女僕裝停止手頭的工作在看熱鬧,此時正看著他竊竊私語。「啊,王爺......」她們注意到牆那邊的什麼人,朝著那個方向行屈膝禮,低著頭拿著手中的托盤和其他物品各自散去。
阿五重好像沒有看見這一幕,一位中年男子從拱門右面踏了出來,可以看出來卓爾不凡、氣度翩翩的舉止讓世奕知道此人絕非好惹的。此人身著石青色蟒袍,片金邊緣、通綉四爪蟒九條,左右對稱;白色衣擺之下套穿黑緞靴;男子有著和茉白同款的銀白髮色,梳成中分樣的髮型,眉毛下是一對眯起的細長眼睛,放射出精明、能幹以及詭異的光芒。
人中上長著稀疏倒下的一字胡,下巴倒是很光滑沒有胡戟,鼻樑上架著圓框眼睛。男子看著世奕嘴角和眼角流露出微妙的笑容,雙手背在身後,瘦高的身軀給人一種交流阻礙感。他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滿身的雞皮疙瘩也豎了起來......這人就是柏昭王嗎?渾身上下都是那種深不可測的氣息......
「走吧,小子,愣著幹什麼呢?」阿五重招呼世奕過來,世奕回身向著來時的拱門小跑過去,往下攏了攏劉海,再次回頭掃一眼的時候:中年男人已經消失在拱門裡了,不留任何蹤影,「我帶你用『紙上談兵』的方式熟悉一下你以後要乾的工作的相關內容......嗯?看什麼呢?」阿五重忽然伸長的脖子扭頭張望世奕瞥的方向。
「嗯......沒什麼。」世奕決定說一個謊,「這樣嗎。」他收回了光禿禿的腦袋,從口袋你掏出一塊疊成正方形白塊遞給了世奕,「給,這個給你。」他展開白布,一幅由黑色墨水相互縱橫交錯的線條從中間展開呈現在世奕眼前。
定睛仔細揣摩這副地圖,才發現王府並不像他想的那種簡單結構的四合院:院中甬路相銜。從中軸線開始建築物往左右延申,大門一共為五間,左右各修有一扇角門;十幾級石質台階通向王府大門,之外有兩隻堅挺的石獅子、燈柱、拴馬樁、上馬石,門的對面有影壁。
順著中路從南向北看:府門、影壁、大殿、二府門、神殿、后樓依次排開;正殿、翼樓、后樓各五間,最後的最後是后罩房。東西二路對稱,共設有八間精緻小巧的四合院落,一般都是空閑著沒人住的幾座吃灰。
在王府左面附有專屬於王府主人的花園,用和王府一樣的紅牆青瓦圍了起來,但可以通過府內的側門直接進入。院子內修葺了一座人工湖泊,水是從外面挖渠引來的,旁邊的假山上坐落著小涼亭,花園中央是家廟。
「要是帶你去逛的話一天都逛不完,你就拿這塊布慢慢研究吧。」阿五重手掌湊了上來,「這是我們現在的地方。」他指著上面的一個角落,巨大的手掌遮住了近乎整個的地圖。世奕順著他的手指找到了說的地方:右上角的一個小院子,經過拱門和甬道右面就是后罩室。
「走,我們去那邊坐著說。」阿五重指著后罩室前面的三級台階,世奕向後撩起背後的燕尾,一屁股坐在第二級階梯上面,很絲滑地翹起了二郎腿,阿五重則是坐在他的旁邊的第三階上,雙手斜搭在雙腿上,「欸啊——你,明天就要當上小姐的近身侍衛了......」
身後甬長的屋子裡突然響起響亮的鼾聲,世奕扭頭好奇地望著田字形的鏤空窗戶想要查找聲音的來源,「哦,那應該是夜班回來的的侍衛,可憐的傢伙......」「嗯?王府還有夜班!?」世奕轉身瞪大了雙眸,「是,剛才出去的那波是替夜班的,吼,真是走運的傢伙們......」阿五重皺著眉頭撓了撓腦頂。
「對了,那個近身侍衛?意思是......」「意思就是日夜不停守候在小姐身邊的侍衛。」聽話世奕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什麼?」阿五重看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是啊,怎麼了?」打鼾聲停頓了一下,「哼,放心吧,近身侍衛待遇應該......比普通侍衛好。」「你們......就這麼信任我?」世奕他收斂起了放出去的目光。
阿五重抵住下巴沉思良久,「小姐自有她的打算,我也是很不清楚。」他撐住腿跟站了起來,又從口袋你掏出另一個白色的小冊子,「這是關於『近身侍衛』的小冊子,能幫助你更好的處理日常工作。」他丟給了世奕,「屋裡躺著的侍衛們也是一人一本,但和你這個略有不同......」他說著往拱門方向走去,「......記住侍衛要做到是對主人極度的忠誠。」阿五重帥氣地拋下一句話,便消失在甬道的盡頭。
反觀世奕沒有做任何的回應,而是坐在原地讀起了小冊子。
「嗯——啊。」茉白坐在紅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眉宇相接,活脫脫像一隻睡醒的貓咪。「誒喲,還在查閱公文?」一個成老穩重的聲音在身前打趣道,茉白聞聲而望:柏昭王有些駝背站在門口,兩旁的女僕紛紛行禮:「王爺」。
「哈啊,父——親——好久不見!」茉白站起笑著飛撲過去,摟著她父親的脖子旋轉半周,「誒喲,別老粘著你的老父親了,哈哈哈。」柏昭王差點重心不穩被茉白撂倒在地,無奈的嘆息說道。「嘿嘿嘿,我不。」茉白調皮地吐著舌頭,「哎......」他望房梁而長嘆。
「哦對了,看你帶回來那個小子挺有趣啊。」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解開了茉白摟在自己脖子上的雙臂。
「咦?父親看見了我和他的戰鬥了嗎?」「是啊,那小子......挺有趣的......」他摸著下巴,「明明可以控制魔力,但是劍術卻也非凡......你,調查過他的背景嗎?」茉白頷了頷頭,呆毛上下搖晃著,「啊這......暫時沒有,父親。」
柏昭王看著自己的女兒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吧,那就由我來......」這小子,必須留在我們府上......但在之前得讓我先去探探水,絕對不能讓這樣一個人設尚不穩定的人日夜守候在我女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