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墓
眾人慢慢挪至近前,火把照映下,一條幽暗彎曲的石階出現在眼前。火把照不了太遠,加上不知石階是否有機關暗門,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下決定。富貴穩了穩心神,抬頭用目光諮詢牛長老,那意思是你給拿個主意參考一下。
牛長老早就在心裡盤算,嘴裡時斷時續的嘀咕著,然後反覆思考,再從懷裡摸出幾顆螢石施法抖亮,順石階扔出一顆,只聽嗑噠噠幾聲,螢石說石階滾下去,眾人盯著看,沒見什麼異常,這時牛長老又陸續扔出兩個螢石,分別在之前螢石沒觸及的台階試探,確定了沒事,順手將道春風手拎的長棍要來,試探著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往下走,其他人不敢亂動,只好一個跟著一個留了間隔的往下走。
三十幾個台階后,是一面石牆,石牆左右依舊是人工修整痕迹的石壁,石牆同石壁緊緊挨著,並沒有什麼可以察看牆內的縫隙。
幾個人不知如何是好,又望向牛長老。只見牛長老將長棍遞給春風,在牆前踱步幾個來回,似在思考,又像丈量,又後退幾步思考,再抬頭仔細觀察頭頂上方紋路圖案:又找將軍高舉火把照明,又讓富貴也舉火把照上面,總之反反覆復折騰半天。
最後跟春風嘀咕交代了幾句,讓將軍借力助起跳,春風腳上輕功好,不用助力就可以騰空很高,兩人接近那石頭棚頂各對自己上方花紋一掌拖出:並不是擊打,而是推動,只聽上面兩塊石面里機關轉動,嘩稜稜一陣響。再看石牆依舊如故,只是左邊石壁里磚石挪動聲四起,幾個呼吸間左側石壁露出一個成年人兩個拳大小的孔洞。
出了大腦袋斷後離著幾步遠守望,其他幾人同時上前察看。牛長老出聲止住正要抬手試探的將軍,「不動,先看看是什麼機關把戲。」
借著富貴手中火把照映,只見長盒型孔洞里左右各有一手捧形狀的石座:左邊是空的,右邊手捧形狀石座里卧著一顆石球。牛長老目光閃爍,回頭對說到:「春風,把包裹里的木夾拿出來。」
道春風拿出木夾,這木夾就像村裡夾出新蒸饅頭用到的夾子一般,只是更細窄一點,更長了些。
牛長老指了指石球,讓道春風將石球夾挪到左邊石座。嘴上叮囑只能用木夾,手莫要觸碰。
石頭的球雖然不大,卻不是木夾能撬動的,見道春風試了幾次不成功,牛長老伸手借來將軍的單刀,刀頭一翹石球底部,道春風用木夾配合穩住石球,這才挪動成功。右邊石座失去石球向上拱起,左邊石座受了石球略有下沉。就聽石門右側牆壁騰挪聲大起,間雜的幾個轟轟響聲更是讓幾個少年後退幾步,怕是山洞塌了一樣隱隱擔心。
磚挪石移聲響來的快,去的也快。只見右側石壁露出一個只容一人寬窄的旁門,將軍接回自己的寶刀,面露欣喜色,一手提了火把向旁門探去。探頭探腦的將軍見裡面沒有動靜,才慢慢一手火把一手提刀進了裡面。
富貴手握火把站在後面門口沒進入,等了幾個呼吸,沖牛長老點點頭,其餘幾人這才挨個進門。
門內別有洞天,幾人立刻被裡面大殿的氣勢所吸引。也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少年,見大殿兩旁石刻的一座座雕像如山般聳立,一小方石像頭部接近山頂有絲絲光線透入,使昏暗無天空曠的大殿多了那麼一縷安心的味道。透光之處似有植物羅織覆蓋,又因上方土坑周圍植被遮擋,所以那絲絲光影並照不進大殿地面,
只是在那頂棚斜刺里照在巨大高聳石像頭頂部。
一路上都是狹窄石壁通道行走的幾人來到此處,豁然開朗。本來負責一路安全的將軍心情舒展,竟然哼唱起了小調,「你犯的錯都,不必隱藏,…誰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富貴聽了噗呲一樂,「我說將軍,這一路都沒遇到什麼危險,卻被你這歌…」話沒說完,牛長老一皺眉剛要張口,卻聽突然空曠大殿深處一聲咯咯笑,聽不出男女,分不清源頭,嚇得富貴半截話咽進肚子里,眼神又喜轉驚,慢慢挪動著四處搜尋聲音來源。
唱歌的將軍更是嚇得一個機靈,嘴裡曲調都變了幾個音才收住,晃了晃手握的單刀才算穩住心神。
道春風冷靜站立,緩緩放下手中包裹和器具,順手拎了個空火把,向身前將軍手中火把探去,借火點燃。剛緩過神的將軍正躊躇不定,見身後探來一物向手中高舉的火把,嚇得一跳,待確認了是道春風空火把要點燃,才怪罪的說:「哎呀我的娘親,嚇死人了!你能不能打個招呼,這時候從身後伸過來…」
又突然想到什麼,也不顧道春風,猛地回頭繼續向遠探望尋找那聲音。
富貴到時希望那聲音和頭頂那縷光一樣是從山外進來的,但心裡清楚不可能,這樣清的聲音只能是殿內發出的:前方的聲音和高處傳來的聲音雖然離著都很遠,卻很容易辨別出來不同。
牛長老一手探入懷中,一手抽出腰間短劍。斜向前跨出一步和將軍、富貴並排,再將從懷中拿出之物虛空一翻轉,似是寫字畫畫般唰唰舞動點按,口中最後結音大吼一聲:「飛去來,急急如律令!」
只見那些寫成的符文如離弦之箭,又散著餘燼紅光向遠方撲飛去。
等了片刻,只聽「咦?」的一聲,遠處紅光濺散,卻飛來一個光影。乘人像的光影懸在半空,離了幾十丈遠,盯著幾人,而後又饒有興趣的觀望幾人衣著打扮、相貌神色,又咯咯一笑,開口道「幾位小哥,來我府洞可有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