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在哪？我是誰？我要做什麼？
土黃光球往四周觀察了一會，沒有再發現那條可惡的放電長蟲，正鬆了一口氣，卻又突然發現了兩伙人正在對峙，還有一個青綠色的大光球，頓時一僵。
而弒神會的黑衣蒙面人這邊，看見土黃色光球安靜下來，他們也不敢動，那樣恐怖的紫雷龍蛇自爆都沒有摧毀這神秘的土黃光球，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誰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最終還是身為首領，也是這裡實力最強的七階中級魔法師開口了。
他一開口，其餘的黑衣人都轉頭過來看著他，魔法師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從他們的眼睛里也能看露出驚恐，畏懼，正想說點什麼，卻又聽到。
「咦，那光球消失了。」
說話的正是之前偷懶的肥胖召喚師，他心底到是沒有什麼恐懼，因為怎麼也不會讓一個召喚師去偵察情況，便一直盯著那個神秘光球，當發現光芒消失的時候，迅速彙報。
眾人再次轉頭，這次眼神最好的弓箭手首先發現，一個沾滿塵土、髒兮兮的手正搭在小坑邊緣，用力的爬出了一個身穿破爛黑衣、渾身冒煙的邋遢男子，聽著他說出了聽不懂的語言。
......
「這裡就是靈界嗎？」
莫語茫然的看向這片天地，腦海中全是另外三個問題：
我在哪？我是誰？我要幹什麼?
眼前的天空沒有烏雲，卻是灰濛濛的。還有不斷開啟又自動關閉的黑色裂縫，非常詭異。
大地頗為荒蕪，沒有一點綠色。遠處的山峰和大地，滿是傷痕。
呼呼呼...
莫名的怪風刮過，莫語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裡明白。
這裡不是那個聲音所說的靈界！
我，我想起來了，我在華山看到幾位武林高手在晚上偷摸著上來打群架，呃，二十一世紀還有武林高手？
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打著打著，竟然打出了劍芒、掌氣...破壞了好多東西，明天管理員過來看到我就有大麻煩了。
呃，我記得這也不重要。
我記得他們打著打著，華山就開始搖晃起來，山頂崩開了一個超大的裂縫。我記得，當時我害怕極了，華山這麼高，這麼強的地震，恐怕超過十二級了吧，想跑都跑不了。
等等，為什麼還是覺得這不是重點呢？
哦，我終於想起來了。那個大裂縫裡浮起了一個土黃色的珠子，他們終於不打了，都去搶那顆土黃色的珠子了。我很高興，他們終於不破壞周圍的東西了。這還是不重要，明天管理員來了我就說是地震乾的，不關我的事。
跑題了，重點是那幾個武林高手都沒有搶到那顆珠子，它反而沖向了我，我記得我看見了土黃色的光芒，全是土黃色的，之後，我就記不清楚了。
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有聲音說;
「我石破天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回家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靈界，我回來了。」
......
莫語終於想起來了，他還記得那個腦海里的聲音很幼稚，嗯，比他還天真。
莫語摸了摸還在冒煙的腦袋，終於開始觀察前方的景象。
除了昏暗的天空和破碎的大地，還有前方不遠處的兩伙人。
咦，這是什麼？
看著青綠色的結界，莫語有些疑問。緊接就看到了一手拿著短杖、一手拿著藍色刺劍，身穿白銀裙裝的少女，
全身鋼鐵鎧甲卻肩部中箭的奇怪人物，身後拿著不符合他身高的長劍的男孩，還有倒在地上的俊朗青年。看著他們身上的衣物，應該身份不低，應該是貴族。
莫語又看向另一伙人，黑衣蒙面人，全部手拿武器，匕首、長劍和長鞭，奇怪的長棍，殺手，肯定都是殺手。這麼看，這是殺手截殺貴族被我撞上了。
「嗯？」
莫語突然有些疑惑，我記得黑衣人一共十二個，現在只有十個，少了那兩個是拿著匕首的。
殺人滅口，莫語腦海中的只有這個念頭，頓時心中一沉。雙手自然垂於身側，眼神平靜，暗自提防起周圍的動靜。
莫語身邊不遠處，兩個隱身的盜賊看著突然變了神情的莫語，緩慢前行的腳步突兀的停止了下來。
同時駭然，竟然察覺到我們的靠近，這可是在隱身狀態啊，果然是高手。如果不是此次行動極為重要，真不該在不知道目標的詳細情況就如此莽撞，貿然下手，這實在不是一個專業的盜賊該做的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就等老大的信號了。看著這個神秘的青年正關注著四周情況，盜賊不禁有些緊張，緊握了握手中的匕首，還檢測了一下大腿、腰帶上的暗器，懷中的毒藥。
莫語略帶緊張的掃視著周圍的空間，他始終找不到那兩個消失的黑衣蒙面殺手，而那邊的十個殺手，已經有八個都往這邊望著，開始了奇怪的動作。
嗯，這是什麼怪物？怎麼突然出現的？
莫語驚訝的看著。
兩名召喚師重新召喚出了兩隻五階高級魔獸。
狂暴熊，鐵甲蠻牛。
莫語來不及感嘆怎麼可以憑空出現野獸，就看見那位手拿短刀的黑衣蒙面殺手取下背後的大弓，從身後的箭壺裡取出為數不多的箭矢。莫語的視力極好，甚至能看見那隻箭矢不是普通的三角箭和十字箭，而是一根遠超普通箭矢大小的圓粗鉄箭。
莫語正注意弓箭手的鋒矢方向，靈覺突然一動，看向一個身穿黑色兜袍的高個殺手，正舉起怪異長棍，嘴裡嘰里咕嚕的念著什麼？
莫語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但是他不知道危險會怎麼呈現？
錚。
弓弦急速抖動。
隨著高個魔法師的吟唱聲結束，兩隻魔獸向著莫語急速衝鋒，弓箭手舉起大弓，射向了莫語頭頂的高空。
莫語沒有特別擔心那兩隻和熊、牛類似的奇怪野獸，他們的速度太慢了，而是詫異的看向射向頭頂高空的箭矢，射歪了？
只看了一眼，莫語陡然低頭，看向前方的大地，大地猛的凸起，三排十多米高的岩石尖刺轟然而起，迅速刺向莫語。
大地之怒，七級魔法。
莫語強制平心靜氣，運轉體內真氣，拔足狂奔，往右側迅速躲避。疾奔剛剛躲開岩石尖刺，卻不想尖刺突然爆炸，如同炮彈的碎石打得莫語一個踉蹌。
高空的箭矢轟的一聲爆炸，數十隻黑沉的箭矢帶著淡淡的青色鬥氣光芒急速落下，籠罩莫語四周。
霸王箭，中階高級鬥技。
莫語剛剛調整好身體，眼前突然出現點點星芒，一大片暗器帶著淡黑色的陰影之力擋住了莫語的視野。
滿天星，中階中級鬥技。
莫語面對三方圍殺，身為一個普通的古武愛好者本應感到強烈的恐懼，轉身就逃，可是此時他卻違反常規的極度冷靜。
體內修鍊了二十年的真氣急速運轉，真氣迅速充盈全身，莫語的視線越過了身前的大片暗器，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地方，靈覺展開，有輕微的心跳，身後也有，。頂大量箭矢急速接近，最快速的箭矢即將到達莫語頭皮上方三寸之內。
「喝。」
莫語不在壓制，丹田內真氣洶湧的從渾身的毛孔中噴出，形成一股強大的罡氣，沖向莫語四周，箭矢失去準頭四散亂飛。暗器更是倒著飛向了剛扔出暗器的盜賊，此時盜賊一臉驚恐，完全想象不到，扔出去的暗器還能有回來的一天，轉身想跑，可是隱身時的減速狀態，他根本躲不掉驟然來襲的暗器。
莫語沒有去看前方身中大片暗器，突然現身倒下的倒霉盜賊。而是立刻轉身，雙手充盈真氣，沖向被罡氣掀翻，露出身影的另一個盜賊。時不我待，還有九個殺手想要殺我，必須把握機會，多倒下一個敵人，我今天活下去的可能就會多一分。
盜賊看著快速接近的莫語，來不及穩住身形，左手迅速灑出一片閃光粉，莫語頓時眼前白茫茫一片。
「咚。」
莫語沒有被暫時致盲嚇到，身形不停，快速接近。右手一記直拳，看似打在了空處，卻傳來沉悶的聲音。
強隱的盜賊再次現身，不過已經無力掙扎。
莫語一拳砸得刺客胸膛微陷，面巾下流出暗紅色的血液，身體漸漸軟倒，而他的右手卻被莫語左手握在手中。盜賊手中的匕首已經刺破了莫語的護體罡氣，緊貼皮膚，讓莫語本就破爛的黑衣再添上一道口子。
莫語右手輕輕拿過盜賊右手上的匕首，才發現這應該不是匕首，它的本體應該是一隻巨型箭矢，這把匕首隻是箭頭帶著一截箭桿而已，只是後期被加裝了刀柄而已。
莫語沒有太過在意匕首的材質，而是轉過身來，看向遠方的黑衣人。突然露出殘忍的笑容，右手拿著匕首，在脖子前凌空虛划。
莫語隱隱注意到了不對勁，他只是一個古武愛好者，他不該如此暴力、血腥、殘忍、殺人不眨眼。雖然修鍊出了真氣，可是自從修鍊出真氣開始，他從不好勇鬥狠。
在孤兒院的時候，小霸王欺負他也不反抗，只是憑藉修鍊真氣帶來的好身體推開大壯跑出去，躲著他，反正過一會大壯就忘記了，會再來找莫語玩。
離開孤兒院，前往都市工作，遇到了種種不公平的對待也沒有反抗，莫語只是一次次的被迫自保，理智逃避，躲到遠處。
莫語從沒有利用真氣帶來的強大恃強凌弱，或者賺取好處。莫語雖然修鍊真氣得到好處，但是並不打算破壞用武力破壞這個社會的規則，因為孤兒院也是這個社會規則下的產物。
不知道父母是誰的莫語，也不想知道。孤兒院不是遊樂園，但它還是讓多少沒有依靠的孩子活下來，並有了擁抱光明未來的可能。
所以，莫語並不習慣使用武力，修鍊古武只是愛好，而不是目的。
莫語不想破壞規則，不會殺人，也不敢殺人。
我，有點不正常了。
莫語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