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敗的後果
十五張卡片做完，已然到了晚上，抬頭看看牆上的電子數字，十點了。
陳鋒鬆懈之下，才感覺到一陣飢餓，打開冰箱，取了點速凍乾糧，拿到加熱爐上解凍，陳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速凍乾糧是一種非常普遍的食物，將提前做好的食物經過特殊處理，在不破壞營養的條件下進行冷藏。是許多制卡師的必備之物。
營養是不缺少，但是美味卻跟不上，只能算的上一般，但是對時間寶貴的制卡師來說，這種食品用來填飽肚子再好不過了。
吃飯時間是絕對不能浪費的，不能一邊吃飯一邊制卡，只能用來思考人生了。
其實陳鋒的人生也沒什麼可思考的，他的夢想毫無疑問是成為一位偉大的戰鬥制卡師，能做出精美複雜而又輝煌的技能卡是他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的精神力強度和感知力都不弱，絕對滿足一星戰鬥制卡師的條件，至於計算能力，不得不說，這一直是陳鋒自傲的地方，無論是邏輯性還是分析性他都是數一數二的。
在陳鋒的心中，天生擁有如此條件，他簡直就是為了成為戰鬥制卡師而生的，但是正應了那句老話，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陳鋒一腔熱血如同置身冰窟，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如今的他已經看清了現實，現實是什麼，現實是他不僅不能成為一名戰鬥制卡師，而且只能成為一名最底層的一星生活制卡師，為了生存而努力著。
一個活躍的精神力就讓他苦不堪言，進步艱難。
陳鋒突然心中有些觸動，上次失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隨著現實的接二連三的打擊，如今的他已經很少嘗試進行二星植物卡的製作了，上一次嘗試製作白菜卡已經是兩個月之前了。
但是不管腦海中如何順利的描繪，只要落到筆尖處，活躍的有些暴躁的精神力就會出現波動，他只能持續的控制5分鐘，5分鐘是他的極限，超過這個時間，筆尖就會不自覺的隨著精神力走動，將紋路畫歪，導致制卡失敗。
白菜，古名菘，是人們經常食用的重要蔬菜之一。據說聯邦之前就已經存在了，頗有營養。可惜，因為白菜卡的製作難度略高，所以價格也居高不下。…。
三分鐘，不是他的極限。
白卡上已經多出了數十條痕迹，雖然線條順滑，卻仍舊沒有連貫起來，似乎沒有感覺到汗留下來，陳鋒依舊認真的根據腦海中的紋路刻畫著。
什麼時候，自己有了放棄的念頭了。
三分鐘很快過去，陳鋒腦袋上終於出現了汗珠，若是往常的一星植物卡，這個點早該完成了。但二星植物卡的製作，才剛剛開始，這還是植物卡中最簡單的蔬菜製作。
剛準備製作，陳鋒猶豫了幾分，走到牆邊將對著樓道的窗戶打開了。
這些是他在書上看到的學術描述，其實在他看來，很好辨認，長型的就是大白菜，圓形的就是捲心菜。但是就這個區別導致捲心菜竟然是三星的卡片，所以他這次要做的就是大白菜，二星植物卡片。
陳鋒突然感覺有些悲涼，不自覺的做到桌前，拿起了制卡筆。這一次，他還想試試。
但是控制精神力的時間從2分鐘提高到了現在5分鐘，卻如同到了瓶頸，再也沒有有進展過。
他記錄的植物紋路中，白菜的紋路有兩種，一種是普通的大白菜，莖扁闊，顏色雪白，菜葉呈青色，面上有許多細白莖。
而製作一張二星卡片需要繪製紋路的時間最短也需要8分鐘，所以基本每次嘗試二星卡的製作，他都會失敗！四年來唯一的收穫就是他將所有的植物卡的製作紋路全部記在了腦海中，精神力的控制程度大幅度的提高！精神力的控制，這玩意原本是卡修學習的東西，通過控制精神力讓卡片在自己手中發揮出更強的威力，據說高級的卡修甚至能將一張卡片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威力。
一種則是捲心菜，基生葉多數，質厚，層層包裹成球狀體，扁球形，大多數呈乳白色或淡綠色。
土豆、茄子這些卡的紋路是最好繪製的，屬於一星制卡的範疇，而白菜、洋蔥這些層層包裹的植物紋路反而比較難繪製，對於其他的制卡師也許只是熟能生巧的事情，但是對他而言，這些紋路早就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吃完最後一口飯，陳鋒將目光放到了放在了桌子上，那裡白卡，制卡筆都放在上面。
筆尖流利的在白卡上劃過，陳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流暢，對精神力的掌控也達到了一個巔峰。每一筆都是細膩如絲，潤滑流暢。
腦海中回顧一下白菜卡的紋路，陳鋒前所未有的專註，下筆如有神。
又過了一分鐘，白卡上的線條終於開始相接，陳鋒筆尖劃過，許多莫名擱置的線條被連接起來，一條條清晰的紋路在卡上展現。
這時候陳鋒的下筆無疑慢了許多，每一筆都慢慢的劃下，似乎刻畫的越來越艱難，等陳鋒將大約五分之一的紋路完整的展現在卡片上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原本流暢的筆尖此時越發的緩慢，甚至還有了一絲顫抖，精神力越來越難控制了，陳鋒咬咬牙，堅持的劃了下去，此時的他汗如雨下。嗒！一滴汗滴在了桌子上，原本毫無影響的一聲脆響，卻讓陳鋒心神一顫，精神力不自主的迸發出去一些，筆尖不受控制的在白卡上一劃，原本展現出美感的紋路突然出現小小的一點歪斜。
失敗了！陳鋒瞬間臉色大變，毫不猶豫的抓著卡對著窗戶向外一扔。
這手速，跟剛才相比簡直是判若雲泥啊。
轟！一聲巨響從窗外傳來，陳鋒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他已經習慣了失敗，兩次制卡失敗損失的不過是一張白卡和一個大白菜的種子而已，又什麼不敢嘗試的。
真正讓他兩個月沒有嘗試的原因卻是這個，爆炸！鑒於他那活躍異常的精神力，每次壓制不住而露出那麼一絲一毫而導致紋路弄歪的時候，都會引發事故。
第一次嘗試，失敗后他自己去醫院躺了一周才能回家。
第二次嘗試，雖然躲避及時但仍舊被刮花了臉，過了足足三個月才好，好在他本身也不在意這個。
第三次嘗試，失敗后成功躲開，但後果是家裡所有的傢具被毀壞，這也是他家裡擺放的東西非常簡單的原因，三天兩頭來這麼一次，再多的傢具業被炸沒了。
……
如此無數次之後，他終於產生了退卻，只是想不到今天再次嘗試，仍舊在五分鐘這個關卡的時候失敗了。
當然，慶幸的是，幸虧剛才打開了窗戶，陳鋒鬆口氣，對自己的英明很是滿意。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能每次都是自家爆炸啊。…。
「嗷——哪個混蛋扔的炸藥。」一聲狼嚎傳遍底下五層。
陳鋒臉色一變，不會正好炸到人，剛才可沒有人經過啊，而且聽著聲音，似乎非常的耳熟啊。
走出房門，陳鋒看到一個一頭黃毛的年輕人正在地上哀嚎著，地上灑落了一大堆的零件，嘴角微微抽搐下。
這黃毛是住在隔壁的一個年輕人，叫趙陽，長的挺帥，年紀跟他一般大小，除了廢話太多以外，人品還是蠻不錯的，這些年來兩個一樣苦逼的底層人物產生了共鳴，也交上了朋友。
沒想到，第一次往外扔卡片就誤傷了自己人，果然，壞事少做啊。
「陽子，沒事？」陳鋒有些愧疚的趕忙將趙陽扶了起來。
「嘶，沒事，哦，鋒哥啊，輕點。」趙陽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只是有些疼痛，看上去沒什麼大的傷勢，陳鋒悄悄的鬆了口氣。
「別讓我知道哪個混蛋放的炸彈，不然饒不了他。」趙陽一臉齜牙咧嘴的恨恨說道。
陳鋒一怔，試探的問道：「你剛才沒有看見是誰扔的？」
「沒，剛才我正在想事情，沒想到前面突然一陣爆炸傳來，還好我閃得快，不然非得進醫院不可。」趙陽一說起這個憤憤不平的道。
「咳咳。」陳鋒心虛的咳嗽一聲，趕忙轉移話題，指著地上的一大堆零件說道：「這些是什麼啊，看著都有些年頭了，買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零件做什麼。」
「這哪裡是零件，這是我的寶貝啊。」趙陽慘叫一聲，撲倒地上將零件一個個撿起來，一臉凄慘的說道：「都是那該死的混蛋，我好好的電腦被摔成這樣。」
陳鋒尷尬的一笑，幫他一塊撿了起來：「電腦？那種古老的東西你從哪裡淘換來的？」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趙陽瞬間又一臉得意洋洋的神色，「這是我請古董市場的老劉仿製的。」
「仿製品？」陳鋒一怔。
「那自然，鋒哥，你不會以為一千年前的古董還能存留到現在。」趙陽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
陳鋒頓時一股暴揍他一頓的衝動從心中油然而生，隨後一咬牙，心中暗自說道，看在剛才不小心炸到你的份上，我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