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囚

擺脫了那個女人的糾纏，凌子奇帶我回到房間。

一進門，他就抓起我的手查看。

「傷的怎麼樣？」他問。

我抽出手，走到床邊坐下，看他……

「我今天見到林言秋了。」我說。

他沒有回答，來到我身邊坐下，伸手解開我的衣服，查看肩膀。我沒有阻止他，只是緊緊盯住他的眼睛，想在裡面看出蛛絲馬跡，但裡面除了平靜，什麼也沒有。

「看來沒什麼大礙。」他撫摩著那塊青紫的地方說。

他在岔開話題，我知道。不看他，我自顧自的說，「他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自信和囂張。凌雲門也鬥不過他嗎？他就那麼厲害么？如果真是這樣，我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我留下來幹什麼？不如去尋找新的寄主，找個能擊倒他的人……」

「你在對我用激將法？」他扳過我的頭，讓我看著他。「你這個小女人真不知感激，若不是我保你，你能逍遙快活至今？」

逍遙？我悶笑出聲。每日困在這房子里，像個情婦似的等著他臨幸，這叫逍遙？現在這樣的生活，與在林家有什麼不同，只是換了個地方，換個個主人而已……一樣，都一樣的，我仍是被他眷養的寵物……

好想要自由，好想甩開這所有的人和事，自由自在的暢遊翱翔……

這時，凌子奇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拉到懷裡。

「別這樣笑，我不喜歡你這樣笑。」

不喜歡？何必要你喜歡？我連笑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想推開他，卻被他摟的更緊。

嘆了口氣，靠在他懷裡開口，「真的就沒辦法了嗎？你們是黑社會，怎麼會對付不了一個商人？被他利用的屈辱，還有那些被害死了的兄弟，被截去的貨物，這些，你甘心嗎？」

「菲菲，你太激動了……」

激動？！我怎能不激動。又見他，他還是那麼自信，那勢在必得的樣子讓人不安。好不容易從那裡出來，我決不再回去。

凌子奇的說輕撫著我的背，奇異的感覺，竟讓我平靜不少。

見我平靜下來，他又開口，「他不是普通的商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他決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那麼大的一個企業，你真的認為只靠他一人就能撐起來，後面牽扯的人太多了。不過，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我凌雲門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既然他當初敢那樣對我，就該有接受背叛的準備。」

我靜靜地聽著……是啊，我現在除了等待還能做什麼？現在的我，只能不斷加強自己，為將來做好準備……

「如果真打敗了林言秋，你會讓我走的，是嗎？」我問。

撫著我背的手驟然一僵，接著慢慢移動，罩上胸前……

「你想去哪兒？」他低沉的聲音擦在耳邊，曖昧的語調，卻又夾雜某種危險的信息。

在他懷裡沉默。

去哪兒？哪裡都好，只要遠離那個男人。

「在我身邊不好嗎？」他說，「別忘了，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身邊，你還想去哪兒？」

我低笑起來。

你是為什麼要我作你的女人的呢？為了那一點利用價值不是嗎？一旦除去了你的敵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維繫？你的女人？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稱謂罷了。

身體被平放在床上，黑似深潭的眸緊盯住我。手順著身體滑下，唇也隨著手指落在我微涼的皮膚上，有技巧的撩撥，輕柔的碰觸……

「這具美麗的身體，是我的了，我不會放手……菲菲，你聽到了嗎？我不會放手。」

這具身體，這個皮囊真那麼好嗎？可是，我也很喜歡我的身體，我想用我的身體去享受，去感受這個世界，我不想給你。

凌子奇，你說，該怎麼辦？

手仍在徘徊，來到在大腿內側，慢慢向上移動，撥開黑色森林覆蓋的私密，探入最神秘的中心。一層細密的汗滲出，布滿整個身體，手緊緊揪住床單，上身隨著他的逗弄挺起，又落下，像坐雲霄飛車，在雲層中穿梭著……壓抑的呻吟破口而出……

「想要了嗎？」他的聲音已經渾濁粗嘎。

我笑，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從我懂得疼痛以後，我就變得順從**。這具美麗的身體，這具骯髒的身體，就讓它沉淪地獄吧……但我不會獨自一人，我會拉著你，陪我，一起沉淪吧……

……

一如既往的學習格鬥，但陪我練習的人變了。凌紫心每天都會以切磋的名義與我對打，我又恢復了每天傷的日子。但不可否認，這種方式讓我的格鬥進步更快。

風揚對凌紫心的愛戀，明眼人一看便知，因為，只有在看她的時候，他冰冷的表情才會出現一絲波動。可凌紫心卻視而不見，她的眼中，只有一個男人，卻是一個不會愛上他的男人。

不知該為那個女人感到悲哀還是高興。為什麼她就不回頭看看身後的人，而一味去追尋永遠不可能的夢呢？

她對我敵意不減，我卻沒去在意。一個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女子，不會讓人厭惡，只能讓人同情。

拖著帶傷的身體，走回屋子，把自己拋到床上。突然想到什麼，走到洗手間，掏出林煥給我的手機。

手機里只有兩個號碼，一個是林煥，一個是辰。

按下回撥鍵，一個號碼立刻跳動起來。

「菲菲。」那邊的人立刻接起電話。

「呵呵，煥，你接的真快。」我輕鬆地開口。

「當然了，我一直在等你電話。」

「哦……那你到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才開口，「恩，我已經到了，杜辰之已經把這邊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你好好在那邊學習吧，我已經跟辰說了，把錢都打到你的帳戶上，上面的錢，應該夠你念書和生活所用，我能幫你的，也只能這麼多了。」

他輕嘆口氣，「菲菲，為什麼不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已經變了，可以保護你……」

「保護我？靠殺人保護嗎？如果那樣，我才不稀罕。煥，留在這裡，會毀了你。我不需要你為我這麼做。」

「唉，好，我知道了。那……你也會過來吧？」

「我？可能吧，等先把這邊處理好才可以，你知道的，我很記仇。」

「呵呵，這個我了解。那好吧，我在這邊等你。」

「恩……」剛要掛電話，又想到一件事，「等等煥，還有件事。」

「恩？什麼？」

「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說。

「為什麼？」他問的很激動。

我嘆口氣，說，「你消失，凌子奇一定會懷疑我，你給我打電話，很容易暴露自己。我不想努力白費，懂嗎？」

又是一陣寂靜。

許久，他才開口，「知道了，我不會給你打電話了。」

鬆了口氣。

「菲菲，告訴我，你真的會來找我，是嗎？」

手緊握著話筒，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是的，我會去找你。」

我可以聽到電話里，他愉悅的笑聲。

但是，對不起，我撒謊了，我不會去，林煥，我不會去找你。一旦那個家瓦解，你我之間的維繫也會消失，沒了家庭的聯繫，我們就是陌生人，而你也要長大，我不可能永遠留在你身邊。你，要學會獨自承受……

掛掉電話，拔出卡，順手將他仍到馬桶里，沖走……

再見，林煥，也許，永遠不見……

……

林煥的消失並沒引起多大的風波，凌子奇也沒追查什麼，一切仍是那麼平靜，詭異的平靜……

今天的凌子奇顯得格外興奮，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只得開口求饒。

我的反應使得他心情更加愉悅，一遍一遍在我身體上攻城掠地。

悶吼聲后，他俯在我身上劇烈喘息。

被他折磨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這不像平常的他，一般情況，他都能在床上保持相當的理智，可今天，他狂野的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只是不停的掠奪、掠奪……到底什麼事，讓他失去了理智？

「你今天怎麼了？這麼興奮……」我問他。

耳邊傳來他的笑聲，悶悶的，熱氣吹拂著耳朵。我奇怪的看他，有什麼事能讓他這麼高興？

他從我身上起來，慢條斯理地穿衣服。我在一旁看著他，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瞄了坐在床上我一眼，他開口，「快起來，我送你一件禮物……」

禮物？我更加迷惑。什麼禮物不能在這裡給我，非要起來看？但我還是乖乖起來穿衣服。

他帶我走出房間，饒到了凌雲門後面，一個不起眼的小屋。門口站了兩個人，見到我們來，讓開，不知按了哪個開關，地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入口，一段樓梯直通地下……

我不解地看著凌子奇，他對我一笑，拉著我走下樓梯。

「我們到底要去哪？」我忍不住問他，直覺的認為，這不是一個好地方。

他握緊我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

「乖，跟著我來，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他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如此誘人又如此邪惡。

到了地下，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地牢。這裡陰暗潮濕，還有濃重的腐爛的味道，讓我胃裡一陣翻騰。腳步有些遲疑。

發現我的遲疑，他把我摟進懷裡，指著前方的一個位置，說，「菲菲，乖，那裡……有你想見的人……」

想見的人？

是……誰？

一個名字突然竄進我腦中，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難道是……

甩開他的手，我往他指向的方向奔去。

那個人影離我越來越近，我漸漸看清了前面的人……

真的是他……

那一瞬間，我想大笑，可是心裡又有什麼東西被扯痛著。

面前的林言秋，已不是前些天見到的那個風光的人。他**的上身布滿鞭痕，縱橫交錯，恐怖的爬滿身體，血已經乾涸凝固在上面。他的頭，不再高高抬起，而是毫無生氣的垂著。整個身體掛在那裡，像一個破敗的人偶……

那個人，真的是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男子？

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想喊卻喊不出來。

身體被人從後面抱住，靠上一個溫暖的胸膛。

「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他愉悅的聲音充滿笑意。

我扯動嘴角，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我該高興不是嗎？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我該興奮該大叫，不是嗎？但，為什麼笑不出來？而這幾乎停止的心跳，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收購公司嗎？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我的聲音居然是顫抖的。

「對啊，是收購。但是，只要有他在，林宇便很難到手。所以，你不覺得該讓他消失幾天嗎？一個月，不，兩個星期，只要他消失兩個星期，林宇集團，便是我的囊中物。怎樣？是不是很高興？你馬上就能看到他一無所有的樣子了，呵呵……」

他在身後笑著，我能感到他胸膛的震動，連帶著我的身體，隨之一起顫抖……

那一天，終於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