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湖心島

湖水一下湧入鼻腔，刺痛與麻痹感瞬間令我清醒。

我要活！

可是心中慌亂，精神力完全無法集中，任憑我如何掙扎，都無法阻止身體下沉的速度，看著逐漸遠離的白光，身心一陣冰涼。

時間漸漸流失，透過指縫，白光反而慢慢擴大，映射在眼中暖暖的。

要結束了么……

就在彌留之際，一隻手突然衝出白光，將我一把抓住，頓感一股向上的拖拽力。

在本能的驅使下，我立刻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反手握住，雙腿拼了命的向下蹬踹。

哇…呼…呼……

一出水面，我大口的往肺葉里吸氣，滿腦子就只有一個詞，空氣！

湖面霧氣未散，反而比之前更濃上幾分，借著微弱的月光，一雙白皙的手交叉於我的胸前，大腦混沌且全身乏力，只能任憑手的主人隨意「擺弄」。

呼吸打在後頸，鼻中沁香，還痒痒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些舒服，身心慢慢恢復，我也漸漸適應了這種感覺。

月色高懸，遊動的頻率也緩了下來。

耳後一個疲憊的女聲輕道：「你可以…可以自己動動么，我…我游不動了。」

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好…好。」

心中難掩尷尬，也不好再繼續裝下去。

說罷，瞬間強化下肢力量，一個反轉背起女人，踏著水流向最近的淺灘衝去。

啊～～啊～～～

哎？背上吃痛，回頭一看。

「我去，你怎麼跪在我背上了？！」我立馬停下。

「你…你給我機會說話了么！給了么！」

看她煞白的小臉上有點怒容，我趕緊表示歉意。

「我的，我的，那你再忍忍，馬上就到。」

「等……」

不等她說完，我又沖了出去。

啊～～～

靠近湖心島，緩緩露頭，立刻調用大部分精神力感知附近情況，發現前方除了高聳的岩壁並其他無異常后，拍了拍身後的少女道：「安全，我們登岸。」

少女的聲音有些沙啞。

「好。」

我心想，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嗓子怎麼有點啞啊。

便好意關心到：「你還好吧。」

「很好。」

「可聽起來可不像很好啊。」

「快上岸！」

「好好，馬上。」我慌忙應答。

登上淺灘，少女卻沒了之前的堅持，她只是一屁股坐在沙地，看著湖面一言不發。

此刻，雖然我也被那不可名狀的巨物嚇得不輕，但我深知，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要先克服恐懼的道理。

於是安慰道：「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換做是我也會和你一樣，但現在確實不是害怕的時候，看你的裝束應該是教廷的高階修士，我想，這其中的道理，你肯定比我懂。」

經過這短暫的相處，我發現這個少女的身份非同一般，來到這裡也絕非偶然，所以我試探性的拋出問題，等待她的答案。

「這些，不用你來提醒我。」

然後起身看著我。

「你知道什麼叫政治？知道什麼叫權利么？小子，別在我面前說教，而且我也知道你是誰，痞子貝爾格下。」

說著還行了個貴族「紳士」禮。-

「年輕的女士，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令你如此生氣，

但是你大可不必回絕別人的好意。」

少女死死盯著我。

「好意？」

我被盯著有些不自在，但卻不能躲閃。

「好吧，就算是好意。」

我鬆了一口氣，剛想再說些什麼。

少女根本不給我機會，轉身向不遠的一處突出岩壁走去，我也緊追其後。

「不論如何，還是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當然，不接受也是你的…」

少女突然停步，我險些撞上，尷尬的退了兩步。

「好了，我知道了，請你迴避。」

我抬起雙手表示無意冒犯。

霧氣稍散，湖面卻並不安於平靜，總有一些細小的浪聲在提醒著我此刻的處境。

我解下綁靴，抖了抖裡面的積水。

突然，一團霧氣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什麼？！

由於距離尚遠，無法清晰辨識，我望了眼岩壁的後方，想想還是算了。

霧團緩慢移動，同時還在一張一翕。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我十分錯愕，馬上集中精神力於雙眼，想要看得再仔細些。

視野拉近，霧團的張翕速度也開始加快，一條霧線突然從「體內」甩出做出無規則的擺動，接著兩條、三條、四條……

汗液從我全身的汗腺滲出，瞬間又浸透了剛剛乾澀的內衫。

正當我全神貫注觀察霧團變化的同時。

岩壁之後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