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不可思議

秦軒說出用投石頭代替射箭，惹得邊上的一些官員們都轉過頭來看著他，這怪事見多了，但是沒有在武舉考試上見過這樣的怪事，這可是在科舉考試，不是小孩玩官兵捉賊的遊戲，見過傻大膽，沒見過這麼傻膽大的考生，一時幾個考官都愣住了。

「投石頭？你確定是來參加武舉的？」一個官員問道。

「是啊，不參加武舉您們也不可能叫我站在這裡，只是我的箭術很差，投石頭的水平要比箭術高很多，如果投石頭不行，我也可以投標槍」秦軒說道。

這裡有將近十個考官，主考官是一個大約有五十歲左右的清瘦男人，他不認識，而負責他的這個考官是一個四旬微胖的官員，對於這種情況，他可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這個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這個要請示主考官兵部侍郎。

「張侍郎，這個考生說他要用徒手投石頭替代弓箭參見加考試，這是該怎麼辦？」微胖的官員起身問主考官。

「嗯？你叫什麼名字？」張侍郎對著秦軒問道。

「姓秦，叫秦軒」

「噢……你就是那個投石頭奇准無比的秦軒秦靜遠？一時沒有想起，你可以投石頭參加考核，上面有專門交代的」張侍郎恍然後急忙說道。

張侍郎對這件事情也是很納悶，這秦軒是有些本事，不但會釀造美酒，就是目前在軍器監秘密製造的火槍火炮都是出自他手，而且這次報名參加武舉，內侍監高力士親自過來打招呼，准許他用弓箭以外的兵器來參加考核，這雖然是與制不合，但是內侍監來說話，顯然是聖上的意思。

張侍郎知道，秦軒來參加武舉，估計是走一個過程而已，作為兵部侍郎，他可是見過火槍和火炮的威力，當第一門青銅火炮造出來后，當時聖上、兵部尚書和自己，以及軍器監的石大匠，親自觀看了試射，巨響之後，那個碗口大的鉛彈被打出兩里多遠，而且後面還使用了一種所謂的開花彈，打出后，將兩裡外的土地上炸出了一個三尺左右的大坑。

這是他這輩子見到的最厲害的武器了，什麼投石機、床弩之類的，在青銅炮前面簡直就是小兒一般，就是那巨響都可以把人震暈死過去，簡直就是神兵利器，這樣的利器就是出自一個散官的之手，而且他還是一個郎中，長安醫科大學的教習。

「謝謝長官成全，秦軒有禮了」

「不用客氣，本官也是按上司的交代辦事，我可以看看你用的石頭嗎？」張侍郎問道？這個事情他也很好奇，上頭之說准許他使用任何器械，沒想到他用的根本就不是器械，而是隨處可見的石頭，這個看起來是有點太隨意了，可能他用的石頭是特殊的？比如那種叫手雷的東西，外形不是和石頭差不多。

「哦，長官吩咐，自然是可以」秦軒說道，從布袋裡拿出一個鵝卵石遞給了主考官，這次武舉考核使用的鵝卵石略大，也就和鵝蛋差不多，一百多步的距離，石頭太小了沒有殺傷力，怎麼也得將靶牌打出一個洞來，這樣才顯得更有震撼力，至少也叫那些輕視自己的人吃一驚才行。

「這也就是普通的卵石，你確定這個可以比的上弓箭？」張侍郎好奇的問道。

「這個不能確定，但是可以確定一旦它擊中人的身體，至少可以叫敵人失去戰鬥力，一旦擊中敵人頭部，那結局就是死亡」秦軒微笑著說道。

「也是，這麼大石頭砸在腦袋上，不死也差不多了，不過這靶牌距離有百五步，三十個石頭，讓大家看看你的準頭如何，你去吧，用心考核」張侍郎微笑著說道。

百步的距離，一般的弓箭射這個距離很勉強，多是使用拋射才可以，但是弓箭拋射的殺傷力能有多大？這個估計面對一群不穿衣服的敵人，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一旦對方穿了鎧甲，那麼除非箭矢剛好射在對方露出肉的地方，否則都是浪費。

弓箭的殺傷力體現在近距離上，三五十步的距離，普通的弓箭都可以傷人，如果是百步的距離，除非是使用強弓重箭，才可以對敵人造成有效的打擊，作為兵部的人，這點是很清楚的，如果這個秦軒能將石頭投到百步之外，石頭打在人身上造成的殺傷力應該大於箭矢。

當秦軒提著一個布袋走向考核點時，所有的人都有點遲疑，這個考生是幹嘛的？射箭連弓、箭都不帶？而且是徑直的走向靶牌，難道這個人不懂射箭考核的規矩？還是靶牌出了什麼問題？連帶著在考官不遠處觀看的武官們都在詫異。

秦軒沒有理會邊上觀眾的詫異，他這朝著箭靶跑去，每個考生邊上的士兵只好下令兩個考生等待，免得傷者秦軒，他卻像沒事人一樣，一頓飛跑，爬上了土垛，從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塊木炭，在靶牌的內圓中心點，畫了一個和海碗口那麼大的黑圓出來，然後快速的返回了射箭的地點。

「這個人要幹什麼？不是要射那個黑點吧？」

「他有百步穿楊的箭術嗎？」

「這人真是太瘋狂了，百步穿楊，那可是傳說中的神箭手」

「他連弓箭都沒拿，什麼神箭手？估計是考官的手下吧」

觀看的人群中傳來了很多的疑惑之聲，秦軒的這一舉動也是叫考官們摸不著頭腦，畫了那麼一個小小的黑圈，難道他要用石頭射那個黑圈？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這麼遠的距離，要想射中那個看著和拳頭差不多大小的黑圈，估計就是叫飛將軍來，也不大可能吧。

而此時在明德門的城門樓上，李隆基拿著一個千里鏡仔細的看著考場這邊，扔石頭這個事情，只要有力氣，想把石頭扔出去**十步的人不是沒有，但是能在百步左右準確擊中目標的，這樣的還沒見過，就是弓箭都不可能，靶牌的內規六尺，能三十隻箭全部射中的，目前還沒見過，但是十隻箭全中的，軍中倒是有這樣的人才。

對於秦軒參加武舉的事情，當李隆基聽說時，覺得很好奇，從來不把當官當做一個事業的人，怎麼突然要想著參加武舉，而且要從軍，得知他從軍的理由時，李隆基開始覺著好笑，但是仔細一想，這也的確是有道理，作為父母，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孩子們學習的榜樣，近朱者赤，放在家庭教育上更合適，不是有道理，是很有道理。

至於龍生龍鳳生鳳這個說法，李隆基從來都不相信，一切都靠實力，你是一個懦弱的人，你的孩子將來也不會有多堅強，為了給孩子一個好的榜樣，秦靜遠這小子能毅然放棄舒適的生活而選擇從軍，就這份父愛就值得尊敬，但是從軍是可以，就是不用參加武舉，只要他有這個要求，都沒問題。

「父皇，你覺得秦軒用石頭能擊中他畫的那個黑圈嗎？」咸宜笑著問道。

「聽你說他和李虎比賽，可是兩次擊中過，我相信他有這個實力，但是要三十塊石頭都擊中，這個我不信」李隆基說道。

「父皇，女兒和您打賭怎麼樣？」咸宜笑著說道。

「哦，你想賭什麼？說來看看？」李隆基饒有興緻的問道。

「女兒賭秦軒三十塊石頭都能打中黑圈，賭注是他要打中了，您要封他至少不低於游騎將軍的武散官，如果女兒輸了，就送父皇一瓶美酒」咸宜公主笑著說道。

「這官職怎麼可以用來當賭注，真是胡鬧，只要他真有本事，這武舉他一定可以及第，再說他本來就是五品的文散官，轉換武散官自然不會低於這個，要是他沒有這個能力武舉及第，父皇也不能徇私舞弊給他封官，不然天下人怎麼看待父皇？」李隆基說道。

「那是當然了，如果他真的不能及第，女兒也不會和父皇大這個賭，那就加一條，他能全部擊中黑圈，並且及第，父皇一定不能給他低於五品的職位」咸宜公主說道。

「好，父皇答應你，一瓶美酒就想換一個五品以上的官，你的小心思打得可真是精，是不是秦靜遠這小子又釀造出什麼好酒了？」

「不是啦，這是一個朋友送我的二十年的上好女兒紅，我一直沒捨得喝，如果女兒輸了，就獻給父皇，要是女兒贏了，那父皇還是沒有這口福了，嘻嘻……」咸宜公主笑著說道。

而此時的秦軒則是站在一百零五步的線外三步遠處，手拿著一塊鵝卵石，快速的向前跑了兩步，掄起臂膀，用力的將手中的鵝卵石飛擲了出去，鵝蛋大小的卵石化作一團虛影，筆直的朝著百米外那十米高的靶牌飛去。

在場所有的人都在關注著這個異樣的考生，一個參加平射科的武舉考生，不用弓箭而是用石塊，這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扔石塊連小孩子都會的事情，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武舉考場上，而且考官還允許了他上場，這樣來說，不是誰都可以參見武舉了？

「嘭」

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來，眼神好的人此時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土垛上的靶牌，原本一團黑的中心點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洞，一寸厚的木靶牌被石頭打穿？而且是百步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

「太不可思議了」李隆基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