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佩服

說話的人是安慶宗，秦軒早就發現他偷偷的溜到他們兩人的身後在偷聽，不過他也沒有揭穿，任他去聽，這些事對於他來說，不會有任何問題，先讓這個安慶宗去得意，以為他掌握了什麼罪證，一會他就知道，什麼叫做鬱悶。

張侍郎知道秦軒在給軍器監設計武器，而且還是沒幾個人知道的火器，這個事情是保密的，他的這副鎧甲他也相信是給軍器監設計的，不過這個事情自己不能做主，必須稟告聖上，徵得同意才可繼續叫他考核，不然自己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沒想到給聖上彙報后，就說了句「朕知道了，繼續吧」。

李隆基沒有明確說什麼，那就是可能他也不知道這個事情，不過說了繼續，那就是秦軒可以繼續考核了，李隆基知道了前因後果，心裡也是在想秦軒又設計的什麼樣式的盔甲，難道可以防護火槍的射擊？遠看就是鎖子甲加上了兩塊防護板，可是鎖子甲的製造不比明光鎧來的容易，不可能在軍隊大幅度普及。

當張侍郎叫秦軒繼續考核時，翟曇譔有點蒙，這還真是什麼事情沒有？他有點太厲害了吧，這樣都可以？可以私人擁有甲械而不被追責？而安慶宗就十分的鬱悶了，他到底什麼人啊，這事都稟告了聖上，他還沒有任何事情，而且他也不是軍人，連聖上都護著他？這自己如何能對付得了他？

安慶宗來長安前，受到了父親安祿山的囑託，在長安一定要查清楚這個秦軒的底細，如果有可能在不牽扯到自己的情況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人，安慶宗目前只是平盧軍中的一個陪戎校尉、隊正，九品的一個小武官，但是身手十分了得，今年二十多歲，是安祿山做商人時和一康姓女子生下的。

安慶宗從小生活在邊關，邊民尚武的風俗使他練就了一身好武技，在父親安祿山從軍后，因為打仗勇猛，幾年時間就升遷到了平盧將軍，他也進入了父親的軍隊，從一個士兵做起，積累了軍功，也慢慢升遷，到了現在也九品武官。

安慶宗用腳後跟都可以想到，聖上知道秦軒這個人，而且還不是光知道這麼簡單，私藏鎧甲可能會是造反的大罪，聖上知道了，他還在照常考核，這就不是一般的寵愛了，自己這麼對付他是否是對？父親雖然被他毆打，也是有原因的，再說了，他一個小小的散官敢打一個在職將軍，沒有後台，他這無疑是找死的行為，可是他還活的好好的，這不就說明問題了嗎？

「你去考官那裡抗議一下，秦軒不是兵士，私藏鎧甲，按律當被判罪，怎麼還在參加武舉，應當驅逐才對」安慶宗小聲安排道。

手下聽后朝著考官那邊跑去，而此時的考場上，傳來了陣陣的叫好之聲，一聲聲「哐當……哐當……」的響聲，震懾了整個考場，秦軒的石頭如石彈一般的飛向靶牌，每投射一個石彈，就傳來一聲敲破鍋的聲響，不用說，這是打在了那包著靶牌上的胸部護甲上發出的聲音。

「十五中……好樣的」

「二十中……厲害」

「二十五中……神投手啊」

所有的觀眾都被秦軒的投石頭給吸引了過去，另外兩個考生則是無比的氣餒，早早就失手，下去了，在所有人的眼裡，這個考生是個另類，而且是一個奇葩的另類，能把石頭投的如此之准，估計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這胸部護甲比起內圓的靶牌還要小很多，石石中護甲，這簡直就像石頭長了眼睛一般，觀眾的叫好聲此起彼伏，響徹了武舉考場。

「這小子真是個怪物，三十全中，真是開了眼界了」李隆基笑著說道。

而此時的考場上，秦軒就像英雄一般對著觀眾招手致意，而在靶牌那邊的士兵則是拿著鎧甲朝著主考官這邊跑來，顯然考官們是要親自查看護甲上的痕迹來確定中靶的數量，還有一個就是，這個秦軒怎麼算成績，他不是射箭，如果按射箭的成績來算，對其他的考生顯然是不公平的。

當眾考官拿著這個鎧甲觀看時，都被鎧甲上胸部這一片坑坑窪窪給驚呆了，不是因為鎧甲被石頭砸出這麼坑而震驚，而是這些坑窪只是局限在胸部這碗大的一塊，胸部這片鎧甲凹陷進去如同一個碗，反過來就是一個護心鏡的形狀，三十個鵝卵石都砸在這麼一小片地方，這準頭和力量都是絕無僅有的。

「這該如何評判？這也看不出是三十個石頭打的印記啊？」一個考官問道。

「三十塊都擊中配是沒錯，應該是二十九塊，石頭擊打到鎧甲上的聲音和打在木頭上完全不一樣，我聽著聲音數了，是二十九，一點沒錯，在加上第一個打穿木靶牌的，一共三十中，而且百姓們也在數，這一點是無誤的」另一個考官也說道。

「張侍郎，這個考核單上如何填寫？還是和弓箭一樣，如果按那個寫，三十全中，而且是中的靶心，那就是絕對的上上的成績」

這的確是個為難的事情，這在歷屆的武舉中是沒有見過的，不管是投石頭參賽還是精準度，都是從來沒有的，完全沒辦法參考，而且這個也不是在座的人可以決定的事情，考官只是核實成績，防止作弊和虛假，至於秦軒這個，張侍郎也是不知該如何？

「這樣吧，考牒上如實照寫，至於如何評判，還是看上司們決定吧」張侍郎說道。

「侍郎，那該如何寫？」

「百五步外投卵石三十，俱中六寸靶心，無一失誤」張侍郎說道。

這個考試成績是比較特殊，而且聖上親自下令准許秦軒繼續考核，所有的考生考核完畢，還要由兵部統一勘驗成績和既往的功勞記錄成冊，由兵部尚書送往宰相處審閱合格后在送門下省，由給事中讀，黃門侍郎、侍中審核無誤后，上奏皇帝審核無誤，畫閱，就算是通過了考核，皇帝下旨由吏部或者兵部書寫告身，蓋上大印，發給考核者。

若是門下省對謀個考生存在異議，那麼就會駁回，這個銓選程序只是旨授的告身，針對的是六品以下旨授的官員，六品以下勅授、五品以上的制授、冊授的官員，則不經過吏（士子科考及第、文官由吏部考核）、兵二部，直接由宰臣直接負責。

目前朝廷選官程序的相關規定「諸王、正三品以上的職事官、正二品以上的文武散官，以及都督、都護、上州刺史在京城的官員，為冊授，五品以上官員為制授，六品以下授五品以上含五品，這屬勅授，六品以下的就是旨授，視品官以及流外官授官為判補，凡是旨授官員，必須經過銓選，這就是授官的程序。

所以秦軒今天參加武舉平射科考核，使用投石替代弓箭，張侍郎他們也沒法決定怎麼給分數，這個只能交給上司們去頭痛，而秦軒則是象沒事人一樣回到了休息區，接受翟曇譔的讚美和旁人的羨慕，至於安慶宗他們那一伙人，去找考官抗議，則是被訓斥了一頓趕了回來，此時看著秦軒，也是無可奈何，除了心裡詛咒沒有別的辦法。

「靜遠老弟，你這投石的絕技練了多少年？這簡直是百發百中啊」翟曇譔問道。

「這個是從小就有練，我的家鄉除了軍人，任何人都不得擁有弓箭以及制式的刀箭等，所以小時候扔石頭玩，大一點了就用石頭打野兔等野物，慢慢的就有了準頭，十幾年的歷練，才有了今天的這個成績」秦軒說道。

這些話當然不能當成真的了，不過這個用石頭打野兔的事情也是有的，不過是碰巧而已，前世時弓弩也屬於違禁品，不過小時候見過維吾爾人用一種自製的拐打兔子，就是形狀和單手拄的拐杖一樣，唯一的就是把手那塊是個木疙瘩，維吾爾人騎著馬或者三五成群的在野地里走，趕出野兔后，直接就飛出「拐」，這個「拐」一米左右長度，好手的命中率還是不錯，一天下來，打個七八隻野兔、野雞的不成問題。

至於秦勛的投石功夫，完全是藉助了「心訣」的修鍊，在加上穿越時身體的改變，才有了這百發百中的投石絕技，一般人不要說百步之外擊中目標，就是投擲到百步的距離都困難，不過古人很早就使用了投石工具，那就是投石索，就是彈弓一樣的，只是不要彈弓叉，石頭包在小兜里，抓住兩根繩子旋轉起來，然後鬆開一個繩，石頭就飛了出去，用於攻擊敵人或者打獵。

這個東西製作簡單，但是比起用手拋石頭要遠，生手的話就沒有準頭了，還有可能掌握不好本來是朝東扔，結果扔到了南邊，這也是古時候的一種武器，是投石機、流星錘的前身，也是後世奧運會鏈球的前身，秦軒的這手投石絕技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學會的，能在五十步的距離保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那就是高手了，不要說百米，關鍵就是人的力量有限，殺傷力不能夠和弓箭比，秦軒算是例外。

「看樣子任何絕技都沒有取巧的，都是熟能生巧，如果一個軍中有幾百你這樣的士兵，那麼完全可以不要弓箭手了，直接用石頭也將敵人打趴下了，實在是佩服兄弟了」翟曇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