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石棺
一陣鈴音從夢裡傳過來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一雙憨厚的眼睛看著張一凡,青年穿的很少古銅色的身子很結實,上身是深藍的短襖,下身是齊膝的深色褲子,腿上綁著一個碩大的銀鈴,腳上是一雙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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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鼻的焦糊味,痛徹骨髓的疼,全身黑黑得象烤熟的野豬,腦子象被利刃劃過,好象什麼東西被分離了,嘴翹著兩腮抖動
「你醒了」少年說。
「這是哪,你怎麼在這,你又是誰」張一凡骨頭在響,身子在疼。
「這是天盪山,那邊那是我家」青年說著手一指,想用手扶他。一陣劇烈的疼,幾乎讓張一凡在暈過去。
「別動了,你傷的很重,讓雷劈到還能活著,很幸運了,你一定有福的人」青年說說著把腰上一長包打開。
「我有福,是很有福,想死了天卻要留你」張一凡嘴叨念著,看著眼前青年打開包,把身後一個小筐放在一邊,尋了塊石頭,從包里拿出白色葯面,弄幾根山草葉拌上,用石頭砸。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我只知道大哥是雷打不死,就不是普通人」男孩說著手不閑著一會弄好了山裡人常用的草藥,張一凡這全身是傷,往哪裡包讓少年人犯愁了。
「謝謝你了,我不需要這個」張一凡說。
「這都弄好了,不然會浪費了」青年說著,手纂起一把草藥慢慢往張一凡身上抹。
張一凡點頭「你叫什麼」
「我叫嚎,我出生時母親聽到狼叫,所以叫我嚎」青年說著,手抓著綠色的膏,往張一凡身上抹,張一凡疼的額頭冒下汗,少年很奇怪為什麼眼前男人,疼了那一次,就變得那麼平靜,象一汪水泛不起一絲波紋。
「很好聽的名字」張一凡嘴裡說著,抬眼看著遠處的層層山巒,疊疊的霧氣,那煙霞從山裡升起來,讓人看著綠意渺渺,好象仙人的洞府一樣。
「大哥叫什麼呢」青年弄好了,手往石頭上抹了抹問。
「我叫什麼,我想起來告訴你好嗎」張一凡說著身子動一下,肉眼你就能見到這些綠色結成了綠甲殼蓋在張一凡身上。
男孩一愣,大眼睛看著說「哥想起來在告訴我,哥是仙人嗎」
張一凡搖搖頭,看著遠處的幾株松樹又點點頭,這時萬山青綠天上幾朵黑雲滾動,不過剛下過雨一切都是那麼新。
天上的彩虹,托著不明亮的太陽,雨後的一切都讓人舒服,太陽散慢的照著大地,什麼也新,也亮。沖洗著一切泛著淡藍的彩光。
銀鈴聲把張一凡的思緒拉回來,長長的吸一口氣,全身軟軟,沒有一點力氣,不過很舒服,象初生的嬰兒,搖搖頭扶著嚎的手站起來。
「哥這個洞是你發現的,我們族裡的規矩是,凡發現古墓的人都能分到一半東西」嚎的眼亮起來,似乎現在就想進去,可身子沒動。
「有什麼都是你的,我不要」張一凡說。
「進這洞這有點冷,我有點害怕,剛才裡面冒了股黑霧才把我引過來,我爬下來時就看到大哥你躺在這了」嚎說著張一凡點點頭,這地方卻實很隱避,這裡四周的山壁斜抖的歷害,平常很少人能爬到,而且外面長滿松苔,那長長的松枝把洞口捂的嚴的很。。
「哥,你行嗎」嚎說著大手扶住要起來的張一凡。
「可以,我自已來」一陣骨頭的碎響,張一凡額頭冒著汗,晃悠悠站起來,搖搖擺擺身子還是嚎扶了一把。
兩人走進洞里,四周禿禿的,曲曲折的山洞足有百米深,黑黑得走到最裡面,左右石牆上有兩個放蠟的石蹲―我們俗話說的蠟碗。
兩人腳下趟起塵土,嚎的眼睛很亮,裡邊太黑了,他又跑出去,從外邊扯長藤,包上自已的上衣,弄火折點上火把,跑進來時兩眼盯著前方的石棺,石棺長不過兩米半,一人來高發著點牛黃色,象普通的石頭,用手拍拍石棺自動打開蓋子。
嚎一驚「哥這裡怎麼會自已開的」
「這是機關」張一凡說著嚎點點頭。
洞里有的就這副石棺,看不出什麼材質,非石非玉又不是金屬做的,有著淡淡的牛黃色條紋,頂上面無數個突起,左右是那種象蜂窩一樣的小孔,一頭高一頭低點,兩人認定就是石頭的。
「這棺材太大了,我們這死人現在都不用石棺了,現在都興燒,燒了只剩骨灰做一個精緻石匣子埋起來」嚎說著手摸著石棺發獃。。
棺材裡面有一個青布包,嚎的手指動了下小包,一動包風吹過來化成灰。
張一凡心狂跳了一下,都化成灰了難道時間太長了嗎?
嚎看著眼前人,嚎的手躊躇一下,在他眼裡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男子,臉黃而且焦白,頭髮長而亂,鬍子很長。粗大的手腳,鼓起一條條的青筋,身上皮膚有點黑其實應該說是黃,看的出當初這人很結實。
「哥,這是你的東西吧」嚎說。
那包碎時化成無數粉灰,漸漸在半空組成幾行金字:
誅天滅,神鬼棄,往生大道,茫然無忌。白雲如荀,日月是迷。生時如花,死亦如棋。。。。。。。。。。。。。。
張一凡
嚎被眼前的字驚呆了,手纂著緊緊的忽然垂在石棺上,兩眼變白熱烈慘白,象一個噬血的魔獸,兩眼泛著一絲紅茫「哥這是你的」
張一凡想搖頭,又點了點頭,是我,是我的吧?
忽然石洞里顫了一下,一陣風揚起塵土遮住了別人的眼睛,無數的數月里讓洞里的兩盞石燈掉下來,石燈后透出一絲亮光,光亮交輝象兩條長長的卷帶,劃到一起驚起一陣灰亂顫,山體抖哄的一聲響,一側的山上開了個半人高的圓口子。嚎愣了一下飛快跑過去,只見那裡面噴出一股青綠的霧氣。
張一凡兩眼直直的看著,這股氣好難聞,象屍體腐臭的味道,象人蹲茅坑拉出的巴巴,好長時間這股味才散盡,嚎跑被熏的狂嘔起來,手扶著石壁站起來時臉色通白,眼睛閉著手捂著半個臉。
嚎用手扶著牆,走到那石口邊,不知觸到了什麼機關,一陣吱吱響哄的一塊石頭掉下來,嚇的嚎一躲。
往裡邊一看。只見裡邊洞頂懸著一塊白色的小石頭散發著薄薄的白霧,白色的圓球照的洞里明亮如鏡
裡邊地方不大,是個丈許見方的石室,牆面弄的平整的象刀削的一樣,一個稍高點的床上坐著一個黃髮黑衣的骨架,一陣風吹動那毛髮碎了,衣服化了屍骨響了聲,象手裡的沙粒一下鬆了落在那石床上。
骨粒變成骨粉象有一陣風吹起來消失了,兩人進洞里,地方不大隻見一面牆上密密麻的字。
我的一生象風中的落葉曇花一現,曾經以為我可以縱橫整個天下,後來才知道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神洲之大東西有十萬八千里長,南北也有五萬四千里遠,走到遠遠的雪山之顛五色彩雲迷亂的雲空里,天上的雷光忽現,象密密的雲彩那是一張長著三頭八尾的大狐,她向我走來我驚嘆的美貌,雖然知道那是我的這場劫難可我仍然墜進去了,我的一生我的一切留在雪山顛的幻紗地,若有緣我的朋友你走到這裡,幫我取來全了我這個心愿,我才心才會冥目的。。。。
張一凡正看著這斷凄美的文字,那石台下的一塊黑石地面忽來動起來,然後飛起來張一凡退了幾步,只見裡面站起來一個綠毛屍怪,接著圍著那石床一陣響,石台下又站起兩隻白毛屍,似乎對石台上的灰跡很忌諱,搖動著大頭,鋒利的爪子梳理一下多少年不整的毛,一臉的興奮象發現有生人的氣味,衝過來,兩眼滾圓射出兩道慘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