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斷尾求生
小心避開那些纏繞著蛛網的樹木,唐詔在池塘附近尋找可能得手的獵物。
最後他盯上了一隻正在捕食的巨型蠍子。
漆黑反光的甲殼,一對碩大粗壯的螯肢,尾巴末梢有毒刺,看上去跟雨林蠍差別不大。
只不過體型要大上許多倍,乍一看不比一頭大型犬小太多。
此時它的鉗子上正抓著一隻死掉的野兔,已經被吃掉大半了。
渾身上下都有鱗片保護,唐詔倒不是很忌憚有毒的動物。只要小心些它的毒針,餘下的鉗子跟口器都沒法對體型大許多的唐詔造成有效傷害。
當然一般來說,鉗子這麼粗壯的蠍子都是靠蠻力對敵的類型,不具備特彆強的毒性。
但這畢竟是異世界,前世的理論做個參考還行,唐詔不會完全照搬,他是假設這蠍子有劇毒來準備戰術的。
......
就算是結構簡單的單眼,也能發現幾米外大搖大擺靠近的一條大蜥蜴。
蠍子將剩下的半隻野兔放到身下,同時用腿撐起身子,讓自己顯得盡量高大,張牙舞爪地對著唐詔走來的方向。
節肢動物不具備多高的智能,但也不會看見活物就揮舞著螯肢衝過去。
在它看來,唐詔並非適合自己的獵物,體型太大了。
唐詔無視對方的示威,四肢猛然發力,爆發出一陣驚人的速度。
他壓低身子,同時偏過頭去,讓自己脖頸上面堅硬的骨質突起直面對方的一對大鉗子。
蠍子伸長腿,抬高了自己軀幹的高度,同時又因此抓地有些不牢靠。
在唐詔體重和速度的雙重作用下,他直接撞偏擋在身前的鉗子,由下而上將整隻蠍子頂起來,最後掀翻在地。
抓住對方蹬腿準備翻身的空隙,唐詔一口咬住蠍子的頭顱,同時銳利的爪子開始猛抓蠍子較為柔軟的腹腔,想要將其開膛破肚。
蠍子唯一有威脅的毒針被壓在身下,同時它的眼睛都長在頭頂,現在被掀翻的狀況很難瞄準唐詔鱗甲的縫隙,威脅性大大降低。
唐詔的尖牙利爪也是實打實的,沒多久就徹底將這隻蠍子的口器和鉗子卸掉,它的腹腔也被劃開。
節肢動物的生命力就算再頑強,面對這種傷勢也不可能存活,蠍子的掙扎很快就弱了下去。
唐詔又張口咬住蠍子尾巴中段,用爪子配合,將蠍子的毒針扯下。
毒液不會隨著生物的死亡而立即消失,很可能有劇毒的針刺對他來說仍有致命威脅。
解決食品安全問題后,唐詔的爪子扒開蠍子的體腔,不出預料在其中找到一顆血核。
【也許那些蜘蛛還是幼蟲,也許那些蜘蛛沒達到某種標準,反正這邊的巨型節肢動物照樣能讓我獲得血核。】
心中安定不少,唐詔將這顆血核吞入腹中,現在只剩下一顆血核,他就能進化了。
剛才的動靜不小,周圍的尋常生物都被驚走,同時也可能引來一些更危險的掠食者。
他不打算現在就深入布滿蛛網暗藏殺機的樹林,今天已經吃過一頭味道更好的狍鹿,他對這蠍子也沒多少胃口。
挑挑揀揀吃掉蠍子身上最肥美的部分之後,唐詔叼著蠍子斷尾末端,離開現場。
回到池塘附近,唐詔從中抓出一條不算小的魚,看上去有二三十厘米長,拿它和蠍子毒針做實驗。
將毒針刺入魚體內,半分鐘不到的時間,魚的動作就明顯變得遲緩,從生龍活虎到失去生機,統共也就過了四五分鐘時間。
比它在地球的雨林蠍親戚毒性強了不是一點。
【以後最好默認這些東西都是劇毒生物,中招的話會很難受。】
就像他先前說的那樣,森林生病了,這些巨型昆蟲根本就不像自然孕育出的生物,反倒更像是恐怖電影裡面出沒的那些怪物。
時間已是黃昏,高強度運動一整天,十分勞累的唐詔也沒什麼體力再去搜尋獵物,索性便潛入水中,準備睡覺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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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眠后不知多久,背部傳來的一陣疼痛打斷了他。
警覺地睜開雙目,唐詔的頭腦迅速清醒過來,他潛入水中,準備躲避接下來可能的攻擊。
不過預想中更猛烈的攻勢並未到來,水中與水面之上皆是一片沉寂,看不見有任何敵對生物的影子。
但在此時,天空中卻漂浮著不少閃爍微光的粉塵,粉塵在池塘水面上連成一條三四米長的直線,看上去如一條夜晚中的燈帶,觀感很不錯。
唐詔沒心思在這時候欣賞美景,他扭過頭,查看自己背部的狀況。
跟預想中的血肉模糊不同,上面只掛著一支袖珍箭矢。
箭頭並未深嵌血肉內,就只刺破了一點表皮,唐詔在水中打了個滾,箭矢也就從他身上脫落。
箭矢向水底下落的這點時間內,唐詔借著粉塵散發的微光,憑自己的夜視能力觀察這支箭矢。
長度跟一支簽字筆差不多,箭頭是打磨精細的尖銳石子,應該沒有塗抹毒藥之類的東西。
有些摸不著頭腦,唐詔正想著空中粉塵和箭矢之間的因果關係,從水底傳來的水流便是打斷了他。
偏頭向下望去,有一隻體型巨大無比,看上去很像是田鱉的昆蟲正向他襲來。
一對橫向擺放,極其發達的鐮刀狀鋒利附肢徹底打開,直奔唐詔柔軟的腹部而來。
猛然一驚,唐詔有些慌忙地擺動尾巴和四肢準備躲閃,不過這隻田鱉離他太近了,他也並非是迅捷的水生物種。
躲開了腹部的關鍵要害,田鱉碩大的附肢夾住他的尾巴,一陣鑽心的劇痛從尾巴上傳來。
【在水裡打對我不利,拖到岸上還有機會。】
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並不多,這種短兵相接的情況也沒有多少餘地讓他制定戰術。
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致計劃,唐詔強忍住這陣劇痛,費力地拖著昆蟲,向岸邊游去。
池塘水不深,唐詔撐了半分鐘左右,四肢便能觸碰到池塘底部的淤泥了。
勉強帶著這隻田鱉上岸,不過直到這時它也沒有任何鬆口的跡象,看上去要和唐詔拖到底。
位置很尷尬,唐詔就算再怎麼扭轉身子,也沒法咬到這隻田鱉的身體,只能看著它乾瞪眼。
疼痛與危機感成功激起唐詔的凶性,而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則是田鱉這種昆蟲的特性。
【田鱉咬到獵物之後會注射跟蜘蛛差不多的消化液,這裡的消化液說不定也有劇毒。】
將各種顧慮拋在腦後,唐詔尾巴與軀幹的連接在此時斷開,失去束縛的他,這次惡狠狠地撲向還咬住他尾巴不鬆口的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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