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出發

現場立刻安靜得出奇。

丟完「炸彈」的秦臻也不敢看朱籍的表情，低頭把水瓶又塞進黑仔肚子里，抱起它，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我去把院子里的東西收一下，先走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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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秦臻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醫院，父母躺在病床上，自己發瘋一樣地到處亂轉，想各種匪夷所思的辦法來救自己的父母，所以第二天醒來后，精神十分頹唐。

秦臻便數起能用的空間入口，想給自己鼓氣。

『李子空間的一面柵欄接了蕃茄空間，還剩一面空柵欄，蕃茄空間有三面空柵欄，所以我還可以做四個空間入口。』

秦臻長出一口氣，心情多少輕鬆了些。

秦臻抱著黑仔在床上來回滾了幾下后利落起床，收拾好自己，把備用的東西都裝進黑仔，抱著黑仔，背上背包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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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六點五十，三個男人已經在廚房裡準備早飯了。

秦臻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想上前幫忙的，但看到朱籍，又轉彎去了院子里看空間二號入口。再回飯廳時，看到他們已經把吃的都端上桌了，秦臻揀了個翁奇峰旁邊的位置坐好，向眾人彙報道：「入口外沒喪屍了。」

賀瑜顯得有些冷淡，點頭道：「知道了，快吃吧。」

吃東西的時候，大家都很安靜。秦臻無聊，視線便在客廳里遊走，看到客廳茶几上擺著些槍械，又掃到賀瑜腰間的兩個鼓鼓的槍套。

『這傢伙留個守，陣仗倒挺大的。』秦臻看著這些槍咋舌不已。

結果等大家都吃完了，賀瑜指指茶几上的軍火，讓秦臻全裝進黑仔。

秦臻奇道：「你只留兩把槍？」

賀瑜挑著眉毛糾正道：「錯了，是我留著空間里僅有的兩把槍。」

秦臻想想也對，便讓黑仔收軍火。收完了，秦臻又擔憂起來，問賀瑜：「你一個人留下真的不要緊嗎？」

賀瑜無奈地笑起來：「你簡直和朱籍一樣啰嗦！我去也不行，留下也不行。」

秦臻趁機半開玩笑半認真道：「那要不讓朱籍留下陪你？反正現在只需要開一輛車就行了，沒異能火球，用手榴彈開道也一樣。」

賀瑜有點意外地看向秦臻，仔細觀察秦臻的表情，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另一邊的朱籍則一下子背上背包，神色坦然道：「他一個人沒事。真擔心他，我們早點出發早點回來，這樣才更實際一點。」掏出一塊表給秦臻，對其他幾人說，「都過來對錶。」

整個過程，秦臻和朱籍都在行動間小心避開對方的視線。

唐瑜見了直搖頭，扯著嘴角笑起來。

秦臻背上背包，抱著黑仔和翁奇峰率先走了出去。

朱籍走到賀瑜身邊，搭上他的肩膀囑咐道：「小心點！我會儘快回來的。」

賀瑜嗤笑道：「就那幾個人有什麼可擔心的！」

朱籍笑起來，不知想起什麼又嘆了口氣，揮了揮手，向外走去。

賀瑜喊了他一聲，朱籍回頭。

賀瑜認真道：「朱籍，一切都會好的！」

朱籍沉默地點點頭，出去和另兩人匯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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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空間，到了樓前的空地，秦臻讓黑仔把車取了出來。

朱籍探進車裡，啟動車輛，喇叭長鳴，看到遠遠奔來的十來頭喪屍，對另兩人說：「清理乾淨再走！」

秦臻拍了下黑仔，把它放到地上。黑仔躲到秦臻身後，吐氣變小。

三人結成陣形，不一會兒十幾頭喪屍就處理乾淨了。又等了幾分鐘確認沒有喪屍了，朱籍長出一口氣：「回來再收拾，走吧。」

秦臻故意落在最後，收回了小黑仔，上車拿出紙巾一看，小黑仔居然乾乾淨淨的。黑仔得意洋洋地甩甩頭，又把嘴張得老大，讓秦臻看裡面的八顆晶石。秦臻悶笑，替黑仔撓它的下巴。小黑仔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因為三人各坐了一排，朱籍開車，翁奇峰閉目養神，秦臻也不怕被別人看見，揉揉小黑仔的肚子，示意它變回原來的大小，自己則扭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車子走的是林間公路，馬路兩旁林木森森，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秦臻眼裡總帶著種末世的凄涼，原該悅目的綠色如今看來也只覺得滲人。飛鳥和一些小動物倒非常自在，因為喪屍病毒只能感染人類，而喪屍也對其他動物不感興趣。

路上倒順利，偶爾有幾頭喪屍突然從林中衝出，跟著車子追上一段，這時朱籍就會加速，直到確定甩掉喪屍了，才慢下來。

秦臻遠遠看到前方的路邊有幾隻動物正在吃草，被車輛的聲音驚動，躥進了樹林。

前排的翁奇峰突然咕噥了一句：「這幾頭鹿倒肥啊。」

秦臻莞爾，知道他又饞肉了，但有些無法理解他對於肉食的渴望，就像她無法理解自己和王駿、王怡、范琴怎麼會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一樣。

『那他們恨我有沒有道理呢？』心中有一個聲音反問。

秦臻立刻煩躁地換了個坐姿。

『我救了他們，讓他們在一個能夠避開外界危險的空間里生活，然後突然又說要再讓他們回到充滿危險的末世里，哪怕是相對安全一些的基地…』

平心而論，秦臻覺得如果是自己被這樣對待，縱使會順從地離開，心情恐怕也不會愉快到哪裡去，『就算是賀瑜他們，如果我言明要他們搬出空間再不接納的話。。。賀瑜的手段只怕更辣手…』

秦臻想到這裡，下意識地望了眼前面開車的朱籍，『哪怕是這個人，約摸也不會老老實實地退出空間還謝謝我吧。』

『范琴懷孕了，王怡是那樣的脾性，唯一的支柱王駿現在也受了傷。。。』秦臻一邊無意識地摳著車窗的橡皮邊，一邊嘆氣。

經過一夜的休息，心裡的不快已經消散了大半，秦臻不由開始思考除了把他們遷出空間外，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呢？畢竟，如果自己不是一開始就那樣明顯地偏向賀瑜和朱籍，也許現在情況會緩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