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

我記得，似乎有人對我說過什麼……

那個名單上的括弧代表…什麼來著…忘卻了。也許是

睡久了，也可能是顧慮得太多，腦袋裝鉛般，沉沉的墜下去，墜入深海。陽光穿不過來了，深藍的顏色伴隨著腥臭。無法呼吸了，水擠壓著五臟六腑，我感受到無形的力量在捏著我，如同捏著一隻玩偶一樣……一直墜…直到感受到了疼痛，劇烈的疼痛……

儘管如此，我睜開眼，「太遠了…」我欲說話，但是張口之時，苦澀而駭鹹的冰冷海水瘋了一般湧進喉嚨，直衝肺部……我迫不及待了…這讓人難受的窒息感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死掉。欲呼吸，卻是大口大口地將海水灌進胃裡，一股一股地湧進肺里。

好難受！

我沒有任何動作…僅僅…只是在喝水…大口大口地喝……我看見嘴裡的氣泡急匆匆地浮上去了，咕嚕咕嚕。它們離我愈來愈遠，漸漸看不見了。

太遠了。

我不知道水面在哪，我更不會游泳。肚子被灌滿了，肺部也被灌滿了，小腸…大腸…食道…喉管…鼻腔……身上每一處都被海水吃得一點不剩。當我意識到已經不能再喝了的時候，緩緩閉上了眼睛，思維慢慢變得遲鈍。

但比起冰冷的海水，更加明顯的是奇妙的舒適和安心。腦海中出現了一幕幕的生活場景：母親、父親、風景……

這感覺蠻不錯的…

但是它們漸漸分崩離析，思維逐步被瓦解。我想組織什麼…想回憶起什麼…卻只是密密麻麻的碎片……

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再思考，只感到很舒適，從未有過的舒適…僅此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

我漸漸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