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淵拉起離應兒手的那一剎那，離應兒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一樣，隨即離應兒反應了過來，掙扎著掙開離淵的手，說道:「王爺，您失禮了。」

離淵看著離應兒一副拒自己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吼道:「應兒，今日是本王的生辰！」

離應兒看著失控的離淵，直接回懟道:「那又怎樣，今日是七殿下的生辰，本公主送七殿下一個世襲的王爺之位，如此之厚禮，七殿下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這個王爺之位，我不屑。」離淵。

「不屑又怎樣，王爺還不是接了聖旨。」離應兒。

「應兒，你別逼我！我再問你一遍，我和離陌，你到底選誰？」離淵

離應兒毫不猶豫，直接脫口而出：「我選陌哥哥。」

離淵瞬間泄了氣，離應兒的那句話，讓他猶如身處冰窟，他沒有想過離應兒會如此決絕。

離淵愣了許久，慢慢的，只從嘴裡吐出了兩個字:「應兒。」

離應兒看著離淵失落的表情，別過臉去，害怕讓離淵看到自己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離應兒說道:「七殿下，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了。」離應兒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離淵看著離應兒遠去的背影，只剩一聲嘆息，嘴裡不停的重複道：「只剩下你死我活了，你死我活......」

離淵失魂落魄的回到前廳，穆城看出，離淵已經無心應付這些官員了。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離淵的肩膀，想讓離淵先回去休息。而離淵則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穆城放心。

離應兒坐在馬車上，將頭靠在車窗，看著窗外發獃，眼中的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掉落了下來。

嫣紅看到離應兒的眼淚，連忙拿出手帕，想要擦拭離應兒臉上的淚水。離應兒卻說道：「不必了。」

嫣紅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無力的垂了下去，對離應兒說道:「公主，您又何必……。」嫣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離應兒打斷，離應兒說道:「皇帝只能有一個。」

夜晚，離淵坐在桌前，盯著面前的燭火發獃，突然一雙纖纖玉手，蒙在了離淵的眼睛上。穆采靈（穆城的嫡女）溫柔的說道：「王爺，這樣看著燭火，會把眼睛灼傷的，去看看月亮吧，今晚的月色很美！」

離淵輕輕回了一聲：「好。」穆采靈笑著，將桌上的燭火吹滅，放下蒙在離淵眼睛的手，轉而拉著離淵，來到了庭院。

離淵抬頭看著天上那一輪彎月，可依舊還是忍不住的嘆息。穆采靈看著離淵，自從她嫁與離淵，從離淵口中聽得最多的人和事，便是這九公主離應兒。穆采靈柔聲問道：「王爺還在為九公主的事嘆息嗎？」

離淵苦笑著說道：「知我者，采靈也。」

穆采靈說道：「采靈，想問一件事，可怕王爺生氣，不知怎麼開口。」

「但問無妨！」離淵。

穆采靈有些嚴肅：「采靈一直知道，王爺和父親到底在謀划著什麼，若有一天，王爺真的登上那受萬人敬仰的位子，王爺會如何處置九公主。」

離淵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過了許久，離淵喃喃道：「本王……不知道。」

穆采靈又說道：「那采靈這樣說，如果那時擺在您面前的是兩個選擇，一是將九公主貶為庶人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二是不計前嫌，依舊以公主之位將她留在身邊，為她找一個好的駙馬，享其榮華一生。王爺，您會作何選擇呢？」

離淵思量許久，說道：「本王可能會褫奪她的公主身份，但會為她找一個好的夫婿，將她留在京都，雖不如做公主時風光艷麗，但也會讓她錦衣玉食一輩子。」

穆采靈淺笑著，輕輕挽起離淵的手，柔聲道：「王爺可否信得過采靈？」

「采靈這是什麼話，本王若不信你，那本王還能信誰呢！」離淵。

穆采靈笑的更加燦爛，說道：「過幾日，采靈會進宮向母后請安，順道去看看九公主可好？」

離淵：「只怕，應兒不會見你。」

穆采靈：「王爺放心，九公主會見采靈的。」

見穆采靈說得如此肯定，離淵皺起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離淵笑著說道：「得此佳人，夫復何求啊!」說著，將穆采靈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