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富寧宮的偏殿內，夜皓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離陌的臉，試圖從離陌的臉上解讀出離陌此刻的心情。可離陌依舊面無表情的翻閱著手中的賬本，令夜皓琢磨不透。

自從上次離陌讓夜皓去調查禮部尚書陸鴻，他就一直收集信息，暗中觀察陸鴻，陸鴻行事還算光明磊落就是好色，家中的小妾很多。他的兒子陸川貪圖錢財，好色成度與陸鴻相比更是過之。仗著自己的爹是禮部尚書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這陸川在軍事上頗有造詣，武功也是不錯的。現在軍隊出征在即，其中一個重要將領就是這陸川，也處置不得。

離陌看著手中的賬本，說道:「這陸鴻倒是斂了不少不義之財啊！」

夜皓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本。」

離陌的笑僵在了臉上:「其中一本？」

夜皓說道:「那日情況緊急，臣也只得將這一本藏於衣內帶出。」

離陌嘆了一口氣，說道:「僅僅這一個賬本，他陸府就凈入上萬兩白銀。」

離陌看著手中的賬本，過了好一會，又問道:「這萬兩白銀的來路，你可否查清楚了？」

夜皓:「回稟陛下，這上萬兩白銀的來路已經查過了，都是靠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賺來的。」

離陌以後的問道：「見不得人的勾當？」

夜皓點了點頭，說道:「先是地下賭場，京都最大的幾家地下賭場都是陸家的，明面上交由一些地痞經營。然後是妓館，從京都到運河一帶大多數妓館背後都有陸家的支持。其次是黑市，黑市情況錯綜複雜，但陸家卻佔了一席之位，靠的也是黑吃黑。最後就是一些的商鋪，但其中資金流動巨大，絕不是尋常商鋪該有的，其背後真正的目的，還望陛下再給臣一些時間，待臣查明。」

離陌:「離國的國法規定，離國臣子不可以經商，商人之子不可以入仕。這陸家倒是官商兩不誤。」

夜皓問道:「那陛下打算怎麼辦？」

離陌:「出征在即，這陸家是動不了了，不過若能利用這件事，讓他陸家以後為朕所用，也是極好的。」

夜皓:「陸鴻雖然好色，卻十分忠心。他受七皇子恩惠，一路提攜，按他的性子，是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全七皇子。想要控制他，這個恐怕……」

離陌:「陸鴻不好控制，那就從陸川下手。陸川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曾因多次頂撞離淵被陸鴻處罰，這陸川真正支持的人是五皇子離安，陸家父子不是一條心。」

夜皓點了點頭，離陌又說道:「夜皓，你這次做的不錯，想要什麼賞賜。」

夜皓沉思了一會，說道:「臣不要任何賞賜，只希望陛下可以記得臣的忠心。」

離陌看著夜皓，眼中劃過一絲不解，說道:「何出此言？」

夜皓說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臣還是懂得的。若以後臣做了什麼錯事惹惱了陛下，只希望陛下可以網開一面，留臣一命。」

離陌也不惱，順手拿了桌子上一支鑲嵌這金子和紅玉石的龍紋毛筆。對著夜皓說道:「這隻毛筆只有歷代的離國國君才可以使用，現在朕將它賞賜予你，你可以拿它做任何事，不過只有一次機會。」

夜皓接過毛筆，說道:「謝陛下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