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二章 血狼的故事(2)
回到宿舍后,薛郎把自己的保安服脫掉,從包囊里拿出一套迷彩服。套上緊身黑色背心,穿上一套迷彩服后,朝著這附近的一個墓地走去。
正好路過看看夏依那個丫頭有沒有聽話。
「嘿,這個丫頭還真聽話。」薛郎看到夏依的店並沒有開門,放心的笑著走了。夏依的店不開門,他也沒閑心去其他地方吃早餐,直接奔著墓地去了。
過了兩個多小時,薛郎終於到了那片墓地。雖然是很小的一片墓地,不過卻五臟俱全。薛郎手裡拎著幾捆冥幣和幾瓶二鍋頭,熟練的找到三塊墓碑。
墓碑上的名字,分別是李國二,張國三,納蘭國四。
薛郎坐在當中的墓碑上,一邊給他們三人燒著冥幣,一邊打開一瓶酒。
「咕嘰咕嘰」喝了一大口后,薛郎抹了抹嘴,笑著說:「哥幾個,我來看你們了。最近日子過的清苦,這二鍋頭你們就湊合著喝吧。下次託夢也給托幾個歡快的夢,別老來噩夢,萬一我要是發瘋了,可沒人記得住你們。」
說吧,把其餘的三瓶二鍋頭也打開了口,倒在了各自的墓碑上。
就這樣,薛郎喝著自己的那瓶酒,時不時的說些什麼。期間又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說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只是這笑聲聽著,太過於凄涼。
突然,薛郎耳朵一動,發現傳來腳步聲。這腳步聲沉穩無比,根本不像是普通人那樣虛浮。薛郎再度苦笑著低聲說:「兩年了,終究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薛郎,你果然還活著。」身後傳來一聲沉穩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應該是一個中年漢子開口說的。
薛郎沒有回頭,嘴角勾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活著又怎樣,生不如死。」
「那件事我們都很痛心,雖然那三個兄弟走了,可是你還是其他的弟兄。」
「我薛郎這輩子,就認他們三個兄弟為生死兄弟。你別說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告訴老頭子,我不會再回去了,讓他放過我吧。這麼些年了,我也該過過自己的生活了。這也是我兄弟說的,我現在挺好。」薛郎搖了搖頭,又看著張國三的墓碑。露出欣慰的笑臉。
後面的聲音頓了頓,又威嚴的說道:「難道你要忘記你的榮譽和誓言嗎?」
「榮譽?誓言?你沒經歷過我所經歷的,就不配跟我談什麼是榮譽,什麼是誓言。你走吧,別耽誤我跟我兄弟敘舊,我兄弟看了也會不高興。」
「那就讓老頭子來找你吧。」後面的男人說完后,嘆息一聲離開。
薛郎喝下了最後一口二鍋頭酒,無奈的說:「看到了嗎,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咱們的命苦啊,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國二,國三,國四,如果你們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保佑我吧。好了,先走了,趕明咱兄弟幾個再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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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乎乎的回到黨校,薛郎的心情也歡快了許多。只要腦海中不想起往事,就不會心情那麼沉重。剛到門口,門口站崗的保安看到薛郎,連忙說:「你趕緊去辦公室吧,隊長找你半天了,估計有大事。」
「大事?成,我知道了。」薛郎瞬間就想到了,肯定是那個小娘皮告狀了。
來到隊長辦公室,隊長正坐在裡面抽著煙做憂思狀。這隊長名叫金成龍,也是一個爽利的東北漢子,四十多歲的樣。平日里跟薛郎關係也挺好的。因為佩服薛郎的拳腳功夫,所以兩個人在私下裡根本都以兄弟相稱。
金成龍看到薛郎走進來后,拍了拍腦袋,重重的嘆了口氣:「小陳啊,你這次可惹事了你。你說說,你怎麼把咱們的副院長給得罪了?」
「副院長?我靠,她竟然是副院長?」聽到這,薛郎才知道自己出大事了,這下事情可大發了。這副院長可不是鬧著玩的,據說這副院長的爹就是院長,好吧,徹底完蛋了。
薛郎猶豫了片刻,才堅定的說:「得,我還是走吧,這工作肯定干不下去了。」
「別介,你小子走了,誰照顧你的西施妹子去?等下咱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我怎麼著也得把你留下啊,你要因為這破事走了,我臉上可沒光。我看那娘們也夠有姿色的,幹嘛還包養你啊?我說你小子哪來的這艷福?」金成龍自然不願意讓薛郎走,可是聽了這件事之後,更多的是哭笑不得和羨慕嫉妒啊。
薛郎撓了撓頭,只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金大龍。
「哈哈,你小子,就是會作怪。行了走吧,先去咱保衛科科長的辦公室。記得,科長也是向著咱們的。就是等著去找副院長的時候,咱倆演好點就成。」
「放心吧。」
兩個人來到科長辦公室,停留了幾分鐘,又跟著科長來到了那個副院長的辦公室。看著門上標著的名字:副院長陳雨。
嘿,還是我本家。~~薛郎忍不住在心裡一笑,三個人敲了敲門口,進入了這陳雨的辦公室,等待著合夥上演一場大戲。
辦公室里就坐著陳雨,不過這辦公室也挺氣派的,大概有幾十個平方米吧。從沙發到書桌都不是平常的物件,整個房間也瀰漫著淡淡的香氣。
陳雨看到薛郎后,冰冷的對科長說:「李科長,就是他,立即跟他解除合約,辭退。」
薛郎又是那副無賴相,問道:「憑什麼辭退我?我們可是簽了合同了,怎麼,欲包養我不成就辭退,太公報私仇了吧?再者說我也沒做錯什麼。」
金大龍目光一緊,輕喝一聲:「薛郎,你老實點,別這麼油嘴滑舌的。我告訴你,就是辭退你,你也沒招。」
「誰說我沒招,我能去勞動局告你們。」薛郎也硬了底氣,毫不客氣的說。
陳雨擺擺手,厭惡的說:「李科長,直接給他三倍工資,立即解除合約,我不想再看到他。如果他還在這裡上班,那你明天就別來了。」
科長連忙走到陳雨身旁,小心翼翼的說著:「陳院長,這事不好辦。這小子要是真找到勞動局,根本就不是賠三倍工資的事。我們無緣無故辭退人,拿不出理由啊。況且你那事現在鬧得……。。!」
沒等那個李科長說完,陳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等著薛郎。走到薛郎的面前,怒指著他憤怒的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為什麼?昨天晚上你把我撞倒了,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嗎?我雖然是保安不假,可保安也有尊嚴。你以為你隨便丟兩萬塊錢就解決了,笑話。」薛郎一想起這件事也一肚子火,本來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非讓這小娘們弄的這麼麻煩。
陳雨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那你不會找我好好說?」
「沒這個必要,對你這種眼高手低的人,我沒必要客氣。反正呢,你辭退我,我就去告你。你自己看著辦,當然了,憑你們的身份,辭退我也就辭退了,只怕我告也找不到門路。」
陳雨不斷的點著頭,說:「好。好。好。」
之後,整個房間都沉默了起來。
李科長和金成龍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至於薛郎和陳雨相互瞪著對面,分文不讓。局面,還真就這麼僵住了。
突然,陳雨詭異的笑了起來。不過真別說,陳雨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好看。
陳雨笑看著薛郎,也上下打量著,對李科長說:「李科長,我不準備辭退他了。但是我要重新安排他的工作崗位,這個沒問題吧。」
「哦,這個沒問題,沒問題。」李科長趕緊點頭說,如果真是這樣還好辦了。反正這黨校最差的也就是保安了,不對,是打掃廁所。
撐死了打掃一個月的廁所,然後等這件事慢慢淡忘了,再把薛郎給拉回來就是了。
陳雨含笑著說:「既然誤會已經出來了,解釋也沒用,況且我也懶得去解釋。從今天開始,這薛郎就是我的秘書了,我讓他在我手底下辦事。」
當說到「我讓他在我手底下辦事」的時候,薛郎的身邊隱隱有陰風吹過。
聽到這,李科長有些為難的說:「這個,您的秘書應該是咱黨校的正式員工,享受的是正式的待遇。薛郎不過是個保安,我怕他不能勝任啊。」
「是啊是啊,我肯定不能勝任,我要學歷沒學歷,要知識沒知識的。」薛郎也連忙搖頭擺手的說著,開玩笑,要是真到她手底下去做事,那還不被整死?
陳雨似乎想透徹了一樣,直接說著:「沒事,他還是按照保安的酬勞發放工資,只是工作地方換換而已。就這麼決定了,他還是臨時工,就當是試用期半年。」
「開什麼國際玩笑,你家的試用期是半年啊,不都是三個月。」薛郎知道木已成舟了,只能趕緊討些條件,不然真要是被她吃的死死的,那可真是出大事。
「不錯,就是我家的規矩,試用期半年。」陳雨得意的看著薛郎。
「擦---,老子不幹了總行了吧,我辭職。」薛郎無奈之下,只能選擇這條路了。他沒想到這小娘皮的心忒狠了,他擺了她一道,她又給他種了一計。這女人,心狠啊。
陳雨做回自己的辦公桌上,對李科長笑著問道:「李科長,正常離職的話需要什麼條件?」
「這個……。要在三個月前提出來,然後我們重新招募他所在崗位上的人,進行培訓。等新人能獨立上崗了,薛郎才能離職。」
「嗯,那好。就打招保安,就薛郎那個職位的,月薪1塊錢,不包食宿。」
李科長愣了愣,咽了口口水問道:「月薪1塊錢?還不包食宿?」
好吧,這下薛郎徹底明白了,現在自己是羊那陳雨是狼了。反正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要是一身不吭就離職,工資全無不說,萬一人家拿著合同告他,他照樣吃不了兜著走。
薛郎指著陳雨,惡狠狠的說:「好,算你狠,不就是給你當秘書吧。我還就當了,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玩死我,我還就不信了,我一大老爺們能讓你這小丫頭片子制住。」
陳雨什麼都沒說,指著薛郎對李科長說:「去給他找一套工作服換上,等會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