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苗翠花回到家問兒子他爸回來沒有,李春來說沒有回來,他媽說又死到外面了,不回來也好省家裡的飯菜了。
李春來心想下個星期不回來了在家真沒意思,還不如在縣城裡玩那,城裡幾個同學家隨便輪著住也能蹭半個月。
他問:「媽,買的什麼菜到現在才回來。」
「買的豬肉,排骨,紅魚,本來想買個雞覺得吃不了就沒有買。」他媽說:「今天中午燒排骨燉魚,明天包餃子吃。」
他:「媽,我明天中午吃了飯就回縣城,周靜等著我呢。」
苗翠花:「周靜,周妮等你幹啥,這都兩年沒來過咱家了,那妮張啥樣啦。」
他:「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唄,大美女一枚。」
苗翠花:「哦!你們經常見面吧,問問她爸媽都可好。」
他:「我們同校,我三一班,她三二班天天見。」
苗翠花:「那小妮的從小就口,你可別招惹她,周妮脾氣可不好。」
「知道了媽,真啰嗦以後家裡都得被你嘟囔跑。」
苗翠花笑著道:「你個大種,還沒有娶媳婦就嫌我啰嗦了,以後還讓俺活不。」
「媽你少說點家裡就清凈了,少操點心多打扮打扮自己,看著都有白頭髮了。」
苗翠花:「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我不操心家裡三個男人能過不。」
「媽,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讓你操心了,以後等著享福吧。」
李秋水:「媽做好飯了唄,都快餓死了,啥時候吃飯啊。」
苗翠花:「小羔的就知道吃,也不說給我幫幫忙,等會吧剛剛溜上饃。」
看來李秋水是餓的受不了了,才下樓看飯菜好沒好。
李秋水今年十五歲,在鎮上上初三,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組裡第一二名,左鄰右舍都說苗翠花會生,生倆聰明類兒子。
其實這也是苗翠花的驕傲,每次給她老公李合戰拌嘴,她都有理由說對的起他老李家,做為農村婦女的苗翠花是善良的勤勞的,沒有多少學問的她渴望兒子們能望子成龍。
苗翠花和左鄰右舍從來沒有紅過臉吵過架,婆婆在世時比照顧親媽還好,婆婆死了后她輕鬆了很多,日子也好過了很多。
人年輕時不懂父母的嘮叨,覺得很煩,等張大了懂事了做了父母,才知道長輩的嘮叨是多麼的可貴,那是世界上最親愛的人關心的聲音,十八歲的李春來還沒有感覺到這嘮叨中的愛,也許多年以後他會回憶母親的嘮叨也是一種美好。
李春來看著電視拿著若基亞手機,想著明天可以到手的三星,心裡美滋滋的。
苗翠花把飯菜做好了端上飯桌,看到看電視的兒子就來氣:「大羔的,養你內大越來越懶了,小時候還幫幫忙,這大了懶類跟齜慅唔,去喊你弟吃飯。」
李春來站起來說:「誰讓我有個好媽呀,老媽萬歲。」說著跑向二樓去哈他家老二吃飯。
一家三口圍坐飯桌,兩個盆子滿滿的盛著排骨和魚(湯)。
李秋水:「媽,你做內些呀,咱三能吃了兩盆。」
苗翠花:「吃不完剩下,晚上你爸回來熱一下再吃。」
李春來:「老頭子不知道晚上還回來吃飯不,做個小支書非得喝毀不可。」
苗翠花看著她的寶貝大兒子狠狠的說:「大種你就是個半熟,哪裡有這樣咒自己爹類。」
「以後不準喊老頭子,要喊爸或者爹,你爹沒老也被你喊老了。」
他不服氣的說:「媽你別不信再這樣喝兩年,有他受類,你得管管他,到時候得個脂肪肝後悔就晚了。」
苗翠花:「吃你類飯,不想呆家裡下午去南面果園幹活去。」
「我能是下地幹活的人不,我以後是大法官的料怎麼能下地去。」李春來驕傲的說。
他媽:「你倆還知道咱家類地唄,蘋果套袋都套完了去看看還要打一遍葯不。」
李春來家裡有十多畝蘋果樹,年收入十萬塊左右,老寺廟那片有五畝果園,正是盛果期,也是收入最重要的果園了。
這片果園就是他們家比別人家多出來的那五畝地,一年能賣五萬多塊錢,他家其他都是零散的自留地了。
李春來自從上了高中有三年多沒有下過地了,要是在過幾年他可能都不知道那塊是他家的果園了。
吃了午飯一家人又各忙各的去了,該刷鍋的在廚房,該看書的在樓上,他就是該看電視的在客廳里。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李春來他媽問他倆誰跟著去南地看看去。
老二在樓上沒吭聲,他說:「去內早,再等會唄我看了這一段電視。」
電視放的是周星馳的電影少林足球,正激烈的時候他肯定不想下地了。
苗翠花打了一壺開水放上電動車,喊道:「走不走,再磨嘰就天黑了,趕快走了。」
他不朋友了情願的關了電視出來說:「哎,還有一點就看完了,不能再等會去。」
「別委屈了「」,以後還能下幾回地,馬上高考了上了大學,想下地都下不了。」他媽笑咪咪的說落著兒子。
他坐上母親的電動車一起向南地果園去,路上碰到村裡人都打個招呼,他嘴甜的喊著村裡的長輩們:大娘下地呀,爺爺吃了唄!
別人問他:春來回來了,春來下地呀,春來幹啥去,諸如此類的客氣話。
他家的這片果園靠近馬路,以前是寺廟的院子,現在種了果樹成了果園了。
他家的果園是最大的一片了,旁邊的園子只有一畝地左右。
他記的好像范冬余家裡:。:的果園給他家的挨著,心裡有點小激動,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她。
樹上的蘋果有杏那麼大了,每個蘋果上套著塑料袋子,保護蘋果不被農藥侵蝕。
果園裡空餘的地方都種了花生,也有留出的好空地種了蔬菜:韭菜豆角茄子辣椒番茄黃瓜,這些夏季家常菜。
果樹下不能種的地方就只能長些草了,夏季的草長的挺旺盛顯的特別的綠。
李春來看著地里的果樹,根本沒什麼事干讓他來地里幹嘛?真是沒事閑的,他在心裡叨咕著。
苗翠花喊:「春來,車上有鏟子去割點,韭菜,明天包餃子呢。」
包餃子挺好的,他老媽包的餃子他最愛吃了,每次都吃噌了才把休。
韭菜紅薯粉豬肉大蔥調的陷子,自家活得麵皮,捏出一圈花褶,餃子好看又好吃,他想想就流出了口水。
韭菜在果園的中間,他拿著鏟子往韭菜叢走去,這韭菜越割越好,一直不割就會長葶開花結果,其實韭菜花做成花醬也是一種美味,他撿最好的韭菜割了一大捆。
他抬頭的時候看到果園盡頭有人在果樹下,誰在我家果園裡幹嘛呢要去看看去,他把鏟子和捆好的韭菜放好。
偷偷摸摸的往樹下人走去,來到那顆蘋果樹下大聲:「誰,在我家果園幹什麼呢?」
把果樹下的人嚇了一跳:「有病呀,要嚇死人。」那人大聲回道。
苗翠花聽到兒子喊聲,趕緊問道:「大羔的,喊啥來,有人在咱地里。」
李春來:「媽有個人在咱果樹下邊割草來。」
苗翠花:「哦!割草就讓人家割唄,要不然還得咱自己割。」
那個割草的從果樹下出來一看是我:「最近真倒霉,處處都能碰到你。」
我一看她心裡跳了兩下,是范冬余,我沒事找事的問:「你待俺地里幹嘛來?」
她回答:「你有沒有搞,那看清楚再說好不,我在類地是俺家類。」
她家裡地,我看看我家的果樹行,又看看她站的果樹行,確實不是一行果樹,難道是能錯了。
她瞪著我說:「一看你就沒有下過地,這一行果樹是我家的,村裡補給我家的助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