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糟老頭子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被族長和七老爺他們抓起來了。」

「為什麼？」顧夫人和鄭霜二臉懵逼。

「小姐闖祠堂里去了，還罵族長老頑固，還....」

「還怎麼了？」

「還拿石子砸族長，砸到牌位上去了。」

「你怎麼不攔著啊？沒用的東西。鈺兒也真是不省心，，哪裡有個女孩子樣......」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杯罵罵咧咧的往祠堂趕去。

「霜兒，你在家裡等著。」

祠堂內。

懷鈺低著腦袋乖乖跪在牌位前，族長和兩位祖父、大伯、四爺等一堆懷鈺記不清名字的長輩立在她面前看著她，大哥剛剛也趕過來了，懷鈺知道還有人在趕來的路上。他們這樣看著我就看著我吧，關鍵一個個就光看著，啥話也不說，族長更是過分，為什麼眼神里的愛要多於譴責了，這更讓懷鈺想找個縫鑽進去。

「老祖宗，是我的錯啊，我沒有把女兒教育好啊，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子。廣文吶，我也對不住你......」大哥他們趕緊過來將顧夫人扶著。

「母親來了」懷鈺暗喜，「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啪」懷鈺趴在地上，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就感覺臉部左臉一片火辣辣的，大哥他們在安慰母親。很明顯，母親的到來對懷鈺沒有任何實質性幫助，反而讓懷鈺更加羞愧，眼淚順著臉頰就留了下來。

二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懷鈺暗暗祈禱希望二哥沒有看見自己現在這般丟人的模樣。

大人們不知在裡屋商量些什麼。再出來時，大家都一言不發，等著族長宣布對這件事的處理。

「顧家列祖列宗在上，顧家第四代孫顧懷鈺性情頑劣，驚擾列祖列宗；目無族法，擅闖祠堂；目無尊長，家教不嚴。」

懷鈺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一點點粉碎。

「依族規，當打二十大板，但念其父新近去世，打十大板略施懲戒。」

懷鈺啪在床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裡，嗚嗚嗚的抽泣。

見此情景，給她上藥的鄭霜忍不住笑出了聲。哭咽聲頓時停住，鄭霜就看見懷鈺滿臉淚痕的小臉正狠狠地盯住自己。連忙抿抿嘴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可看著懷鈺這滿臉委屈的小樣，又一口笑噴。

「鄭霜，你這個無情的傢伙。」

「哈哈哈哈，我可是為了你才來你老家的，而且從你從正午進門開始，我就一直照顧你，給你遞水喂飯的，都沒離開你跟前，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居然還嫌棄我無情，看來呀，不是我無情，而是有人無義呀。」

「哼，你那是為了我嗎？那是我二哥的魅力。」懷鈺小聲咕囔道。

「啊，疼疼疼」鄭霜故作憤怒地在懷鈺的傷口上輕輕拍了一掌。

正在二人鬧騰之時，顧夫人推門而入。

懷鈺對祠堂那一巴掌仍心有芥蒂，面露不悅后又將頭埋了進去。鄭霜也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

「族長和三叔他們和重新商量了一下，三天後是個好日子，我們會把光建正式過繼給廣文作為長子。上次縱火案的兇手還沒有查出來，而光建是後輩中能力最強的年輕人，他可以幫我們管理家業。不過族長這次同意將廣文留下的家產一分為二，你和廣文各得一份，你的那份將來作為你的嫁妝，這是一筆不菲的嫁妝了。」

見懷鈺久久無應答，顧夫人也沒有多說一句，就回房了。

聽完母親的話，懷鈺想起了父親，覺得心裡堵堵的。

入夜，用完晚膳。

懷鈺強忍住臀部的不適，摸索著下床，穿戴好便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剛出門，就看見鄭霜又精心打扮一番去二哥家借逗小孩的名義接近二哥了。懷鈺繞過人群，拄著棍子往出村的小路走去，也許只有無邊的原野才能驅散心中的煩悶吧。

借著依稀的月色，懷鈺看見麥田裡站著一個人。

還未待懷鈺看清那人是誰，就聽見那人在喚她。

「糟糕，是族長那個糟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