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武潔自從那天回家以後，好幾天處於興奮狀態，她期盼著何葉帶來好消息。但是左等右等，何葉都沒有出現。這在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她想了種種可能，也許是家裡老人不同意，限制了他的自由？想想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何葉得上班呢。再想可能是嬌嬌鬧得厲害，不同意離婚，讓何葉暫時不敢與自己聯繫？她想這種可能性也不大，何葉再怎麼樣也應該有機會給自己彙報下情況呀。想到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何葉心軟了，不想離婚了。一想到這，武潔心裡開始翻騰起來。無法想象沒有何葉的日子怎麼過？小昆長期對自己的冷暴力，都是何葉來化解。沒有何葉，也許自己會死。武潔這樣想到。

又過了一星期，何葉與妻子正在濃情蜜意時，嬌嬌裝著漫不經心地說：「你和武潔說好了嗎？哦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真的，真的。」

妻子真誠地眼神，讓何葉終於開始思索武潔的事情。他這段時間已經完全沉醉在妻子的柔情和賢惠中。可以說，現在對妻子的愛已經完全勝過了新婚時。

他理解妻子的苦心，希望早做了斷。

何葉再次抱著攤牌的心與武潔見面。

一見面，武潔感覺到氣壓很低，低到讓她有窒息的感覺。

何葉並沒有想往常一樣見面就抱住她，而是離到了一米遠的距離。

她心裡暗暗嘆息一聲，又悄悄祈禱著好運。

何葉望著武潔憔悴的臉：「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吧？」

聽著何葉關心的話，武潔心裡有一點希望的火苗開始燃燒。「嗯，沒休息好，總想著你怎麼過關呢？」

何葉有點走神，他回想著兩人的過往，雖然內心還是有些不舍，但是現在妻子願意原諒他，並且大度地來迎合自己，他的天平還是倒向了妻子。

何葉：「對不起啊！雖然有點難以開口，但是我還是必須得說。」

武潔有點預感到何葉想說的話，她起身蹲在何葉面前，捧著何葉的臉，「別說好嗎？我不要名分，我們就這樣繼續下去啊！我會小心地，不會讓嬌嬌知道……」

何葉聽了心裡很不忍，但是對妻子失而復來的愛，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不是嬌嬌的問題，是我。嬌嬌知道我倆的事後，並沒有責怪我，她說是她的錯，她這段時間也在努力地改變。我知道我下面說的話可能會傷害你，但是我想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好嗎？」

武潔努力忍住要失控的情緒，點了點頭。

何葉將武潔扶到椅子上坐好。「你知道，我和嬌嬌是青梅竹馬，我從小就喜歡她，我們長大了，我愛她，我的父母也愛她。所以我們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之前，她愛美、愛打扮、愛逛街，以致於忽略了我。但是現在她改了，變得和我相像中的完美妻子一個樣。真的，我又重新愛上她了。」

武潔聽了這誅心的話，失控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把我當成什麼？是一件玩具嗎？想扔就扔？」

何葉並不惱道：「我們在一起時，我對確實是真心的。從一開始，我們商量好不干涉對方的家庭對嗎？」

武潔冷哼：「你一開始就給我下套是嗎？」

何葉：「並沒有。這些年我給你買的首飾、包包比給嬌嬌買得都多，就是因為我沒有給你名分，覺得虧欠你了。當然物質不代表什麼，只是我在沒有其它更好表示的情況下，只能用物質來彌補。」

武潔大吼道：「我不要首飾包包，我只要你。」

何葉：「我離開你，你還有家。我離開嬌嬌，她連家都沒了。」

武潔搖頭，撲過去，想要抓住何葉。

何葉這次沒有再躲開，「嬌嬌也幫我分析了，如果我離婚和你在一起，我的仕途就毀了。這些其實也不算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現在才明白我真正想的是什麼？我們倆在一起時，不可否認，你給我帶來了快樂。但是，嬌嬌改變后，我發現她在我心裡的位置一直沒變，現在我回歸家庭，對於我們倆人來說，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武潔聽了這話，終於明白何葉已經下定決心了。她哭道：「你知道嗎？你的出現才讓我的生命有了顏色，現在你要離開，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何葉握了握她的手：「你會好好走下去的。你有妞妞，你為她好好活下去。」說完何葉轉身走了。

武潔望著那挺拔的背影，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