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見義勇為

秋栢芊倒是還好，但是王沛的下巴已經快掉下來了。

秋栢芊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她獃獃看著一副與世無爭模樣的呂澤軒，心想他究竟何方神聖，但是她沒有想太久，袁月雪已經轉頭看向她：「這位同學，能夠請你們迴避一下嗎？」

「啊，啊是。」秋栢芊獃獃說。

她慌慌張張起身，但還沒來及的拉住王沛，呂澤軒開口：「不用了，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他站起來就走，袁月雪臉上閃過一抹慌亂，立馬跟了上去，嘴邊還不停說：「我原以為你不會來的。」

沒有想到平日看起來十分高冷的校花也會有如此小女生的一面。

秋栢芊和王沛盯著呂澤軒和袁月雪的背影看了很久，甚至兩人的身影已經完全在大廳中消失了，他們還沒有收回視線。

「你掐我一下。」王沛獃獃說。

秋栢芊聞言，頓時從震驚中回過神，她看到王沛這完全丟了魂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好笑，一把扯住他的臉頰。

「嗷痛啊！」王沛回神了。

「我的媽呀，這可是袁月雪，軒哥這麼牛的嗎？」王沛又呆了。

秋栢芊沒有吭聲，她注意到此刻由於正是飯點，所以段小插曲實際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果然沒過多久，有個有幾分小帥的男生走了過來，他扯出一抹算不上友善的笑容，然後靠近秋栢芊：「同學，你們是高一的嗎？」

「怎麼了？」王沛忽然有些警惕。

「呵呵，沒什麼，隨便問問。」男生笑了笑，眯起眼睛，「那個剛剛和袁月雪一起離開的男生是你們的同學嗎？」

「關你屁事。」王沛說。

「高一新生，最好態度還是溫和一點。」男生身後又走來三四個像是跟班似的男孩子，他們圍著秋栢芊和王沛所在的位置，臉上的意圖十分刻意。

秋栢芊沉下臉，「有話不能好好說？沒看到我們在吃飯嗎？」

「哈哈。陳少，這小丫頭片子說話還挺沖。」有個男生笑起來。

「喂喂。你們什麼意思！」王沛站起來。

「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就是問個問題，別那麼激動。」被稱為「陳少」的男生笑起來，「我是你們高二的學長，叫陳珂立，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們做個朋友。」

?「學長，你們這可不是做朋友的態度啊。」秋栢芊冷笑。

她也站起來，拉住王沛，「我們走吧，感覺自己被一群乞丐圍著吃飯，頓時沒有胃口了。」

「你說誰乞丐呢！」有個男生聞言頓時猙獰起來，他衝上來就想抓秋栢芊的手臂，但他的目的沒有達成，一隻骨骼分明的手忽然用力扣住他的手臂。

陳珂立愣住，忍不住喊出來人的名字：「程曦？」

秋栢芊一愣，回頭。

只見程曦正單手抄著褲兜，一雙眼睛淡漠盯著陳珂立的臉。

被抓住的男生只覺得手臂處傳來一陣陣疼痛，他的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來，「程，程曦，能不能放開我。」

秋栢芊不想程曦惹事，便說：「程曦，你放開他吧。」

聞言程曦鬆開手，然後取下一直掛在自己耳邊的耳機。

他看了一眼陳珂立，雖然眼神毫無情緒波動，但被那雙漆黑的瞳孔注視，陳珂立莫名感到一股膽寒。程曦瞥了一眼秋栢芊，「好好吃飯。」

「我吃完了。」秋栢芊只好說。

「沒吃完。」程曦說。

秋栢芊的碗里確實還剩下半分米飯，她盯著程曦的臉，見他不容置否的樣子，知道這事怕是沒得商量了，便只好乖乖坐下來。

「程曦，這事和你無關吧？」陳珂立皮笑肉不笑的說，「還是你和這小姑娘有什麼關係，如果是你的人，我立馬就走。」

「見義勇為而已。」程曦淡淡說。

就是他這平淡的口氣讓陳珂立有些想吐血，他陰沉看著程曦，「你家最近好像和我家有合作吧，難道你想破壞這場交易？」

「如果你們的商業價值只有這麼一點而已，破壞也沒關係。」

「你！」陳珂立咬牙。

「陳少，聽老爺說最近要和程家打好關係，我們還是先走吧。反正我們要找的人也不是這個丫頭片子。」旁邊一個男生忽然在陳珂立耳邊說。

陳珂立聞言，明顯有所動搖，他盯著程曦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低頭開始吃飯的秋栢芊，莫名笑起來：「程曦，原來你喜歡這一類型的女生啊。」

秋栢芊的手一僵，她慢慢抬頭，看著陳珂立：「學長，是不是人只要廢到一定程度就會到處說些子虛烏有的八卦，我，同情啊你。」

秋栢芊說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陳珂立一愣，他沒忍住想衝上來，但程曦冰冷的眼神頓時落到他的臉上。陳珂立一咬牙，冷笑說：「別落到我手裡。」

他揮了揮手，帶著他的一眾跟班離開了。

秋栢芊抬頭，看著還沒走的程曦，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秋栢芊心臟猛地一跳，幾乎是搶在程曦面前說：「謝謝學長幫我解圍！」

程曦眼神有片刻動搖，他看著秋栢芊毫無破綻的笑臉，複雜低聲重複說：「學長……」

「嗯。學長。你還有什麼事嗎？」秋栢芊問道。

程曦不說話了，他伸手取下圍在脖頸邊的耳機戴好，然後轉身走了。

王沛這時才敢坐下來。

他愣愣看著秋栢芊低頭吃飯的側臉，然後小心翼翼問：「這不是你的男神嗎？」

秋栢芊抬頭，「是啊。」

「……你是不是早就認識他了。」王沛說。

他又不傻，他看得出來，程曦看秋栢芊的眼神，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複雜，但他又說不出來，或許只是自己多想了罷了。

秋栢芊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我要是認識程曦，還陪你在這裡吃飯？」

「說的也是。」王沛見秋栢芊說的有道理，便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是天方夜譚，聽說帥哥的眼睛看誰都充滿深情，或許程曦也是那一類型的。

「那他還叫你吃飯？」王沛又抓住了盲點。

「可能性格有點八婆。」秋栢芊低聲說。

聞言王沛笑出了聲。

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秋栢芊見王沛沒有多疑了，不由有些失神。

她有時候也想和程曦好好聊聊，但她知道她不能，不溝通，她就仍然能抱有可悲的幻想，幻想他身邊的那個「未婚妻」從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