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岌岌可危是數學
「這不是才剛開學嘛，所以還不知道名字，只知道長得還不錯。」豐詠苓對眾室友的好奇心有些意外，乾笑了兩聲后，習慣性的用右手食指關節處扶了扶眼鏡。
談到帥哥，秦燕表現的似乎比倪洛積極許多，「你可以大體說一下他坐哪個位置，或許我們就有人知道了。」
「就是靠牆第一排倒數幾桌，位置靠外，經常穿白t桖那個。」豐詠苓說著，想了想補充道「對了，還有個子不是很高。」
豐詠苓越說，倪洛心裡越咯噔，額，沒辦法！記張磊的位置記得太清楚了，暗道「這說的，該不會是張磊吧。」
「嗯，對了，就是剛從我們身邊走過的那個。」豐詠苓說著，指向走在他們前邊的張磊。
「可惜啊，就只能看到背影。」秦燕言語惋惜。
「還是背影好一點，正面不咋滴。」倪洛悠悠的回了一句，她是一直沒發現張磊哪裡長得還不錯了。
「可能是每個人欣賞的類型不一樣吧，反正我覺得還不錯。」豐詠苓莞爾一笑，堅定自己的觀點「我覺得，他會是我們班的班草哦。」
班草？倪洛一直以為豐詠苓只是覺得長得還不錯，沒想到評價這麼高。轉念一想，他們班男生才十個，競爭力又不大，成為班班草也不難。
「聽你這麼說，我是很好奇他長什麼樣了。」秦燕雙眸炯炯有神，滿是探究。
「忽然發現在文科班的好處了吧，隨隨便便就是班草，還國寶級的。」
幾人正討論呢，忽然間余冰紅停下來，指著道路一邊擺著的各種饅頭及小吃，說道「那個，這裡還有一些小吃賣，你們要不要吃？」
剛吃飽呢，幾乎沒什麼食慾，倪洛驚訝「你剛才沒吃飽？」
余冰紅抿唇笑了笑「可能我食慾比較大，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再買點吃的。」
於是，從這一天起，余冰紅在倪洛心中的形象榮升為「能吃的學霸」。
「沒事，你買吧，我等你一起。」李姃說完伸手挽住余冰紅胳膊，兩人是上下鋪，關係在幾個人之間更為親密。
「嗯，我們一起吧！」於是，幾人在等余冰紅買了兩個饅頭之後才回教室。
剛進教室，豐詠苓就拉住宿舍幾個人小聲說道「喏，我跟你們說的就是那個男生。」
眾人目光如炬，朝張磊方向看去，只見張磊趴在桌上，午覺睡得正香。
豐詠苓著實被宿舍幾人明目張胆的視線嚇得不輕，連忙扯了扯秦燕的衣服「你們這樣太明顯了，用眼睛餘光悄悄的看好不好。」
「怕什麼，反正他不正睡覺嘛，哪裡知道。」秦燕那是不嫌事大的態度，硬生生將倪洛認為她可以成長為女神的想法轉變為此女終將成為女神經。
「你們繼續看吧，我午睡去了。」倪洛沒有她們的興緻，事不關己的走向自己位置。午睡前不忘看了下橫掛在黑板上方的黑白相間時鐘，得，午休兩小時他們這一折騰給去了一個多小時，剛好只剩半小時午睡時間，後來也才知道他們這一行為被老師稱之為「浪費時光」。
倪洛在教室午睡有一個習慣，夏天時候用書本擋住臉部，冬天時候用外套整個蓋住頭部，偶爾做夢流口水那是小事，被人抓現行加偷拍實乃大事，這樣的事情，她的發小張三石干過不少。所以她這是在經驗中不斷總結，然後在總結中不斷進步的表現。
下午的數學課，倪洛聽的那是雲里霧裡不明白。休息時間，倪洛再翻看了下數學課本，眉頭近乎擰成一團，愁緒萬千，嘆氣不斷，這數學越看越是讓她喪失信心「我的大學夢，難道要因為數學嘎然而止嗎？」
「洛洛，你幹嘛呢，從剛開始一直愁眉苦臉的。」同桌的班靈溪關切道。
「我聽不懂數學老師在說什麼，這三年後我要是考不上大學該怎麼辦啊！」倪洛一臉委屈無奈，眼裡還泛著對未來堪憂的淚花。
「哎，我也聽不懂!」班靈溪說話時唉聲嘆氣，面色擔憂「難道是我太笨？可是為什麼英語那些我聽的挺明白。」
「難道是我們的學習細胞進行了分類，不接受數學思維傳送？」倪洛說完翻開課本，指了指數學老師安排的作業「這，這幾個題目我都想獨立完成，可是我都不會啊。」
初中時候，倪洛的數學作業都是第二天一早拿別人做好的抄一遍。現在高中了想洗心革面，不再干以前的勾當，可擺在眼前的題目又是那麼的讓她無可奈何。
「我們怎麼都那麼命苦啊!」兩人差點相擁而泣，大有難兄難弟的患難情懷。
於是，在接下來的非重點調劑科目化學中，兩人可以說是在浸滿傷心欲絕氛圍中度過。
理科科目，班上的人基本都不怎麼放在心上，老師也相較寬鬆，只要不過份就行，所以都在做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不時一張小紙條遞到兩人桌上，由於沒指定是給誰，所以打開后湊到一起看「你倆沒什麼事吧，怎麼好像要哭了一樣。」
紙條上沒署名，人常說見字如見人，根據筆記來辨別是秦燕所寫，秦燕字體比較抽象，嚴重和本人不像類型。
「沒什麼事，就聽不懂數學老師在講什麼。」
回復的人是倪洛，寫完時還不忘在紙條空白處附上由哀愁到開心的表情。
不一會兒又接到紙條。
「說來也是奇怪，我們班好像很多人都聽不懂呢。實在不行，看我們班的誰寫完作業了，我們copy一份。」
「數學本來就是我們的弱項，實在不行，等和理科班的人熟了，問一問他們。」
……
晚上自習前，倪洛拿著語文書跑到學校花園背，因花園的亭子修成蘑菇形狀故又稱蘑菇亭。因為學校教學樓在山頂，位置比較高，漫步到花園時候可以登高遠矚，讓人心曠神怡，所以每每清晨和下午人都很多。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鉉一柱思華年。庄生曉夢迷蝴蝶，庄生曉夢迷…」倪洛背著背著思緒一下子跳到數學問題上，再者記不住下一句是什麼。倪洛將書翻開偷看了一眼后，繼續背誦，還是記不住。
「哎…」倪洛嘆了口氣，索性將書本合上放在膝蓋處，雙手托腮雙眸看向遠處發獃。
「不好好看書，發什麼呆!」
一道熟悉的聲音飄過，聲音正處於變聲期間斷，開始有些低沉和沙啞。倪洛不用回頭就能知道來人是誰，繼續著自己的發獃，不理會來人。
「你周末要不要回家？」張磊沉聲問道，坐到倪洛身邊。
「請問，我們認識嗎？」倪洛為之前張磊說話置氣。
「你周末要不要回家？」張磊再次問道，側顏看向倪洛，眼底有旁人看不懂的思緒。
「現在不知道，到時候再看吧，」倪洛此刻哪有心思去想這個問題。
見狀，張磊似乎明白了什麼「我知道了，」
「你們今天下午怎麼回事？」張磊說著，兩人認識那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對倪洛表露關切。
「誒，你怎麼也知道？」倪洛疑惑，他們明明很低調的好嘛。
「現在全班的人都知道，你們因為聽不懂數學老師的課，直接哭了。」張磊說時，特意在最後幾個字加重語氣。他認識的倪洛不是個會輕易落淚的人，哪怕是雙眼猩紅，所以在注意到情況之後特地過來找倪洛。
「什麼？」倪洛難以置信的看向張磊「張三石，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知道。」其實知道的人不是很多，而他在倪洛她們那裡有動靜的時候就已經密切關注著，他並不想讓倪洛覺得，他對她有過多的關注。
「張三石，照你這麼說，我哪還有臉見人啊我。」倪洛本來就沒看書的心，現在閑情更是一掃而光。想她本是現代豪情女，這下可好，變成了愛哭鼻子的小女子。
「要不要我給你出謀劃策？」張磊面色無變化，眼神專註，眼角藏著淺淺笑意。
出謀劃策？倪洛一臉探究的看向張磊，她認識的張磊可沒那麼好心，心中腹誹「這他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管他呢，誤會就誤會吧。」倪洛站起，拍了拍褲子後面怕沾東西，語氣釋然。
這就不在乎了？這前後變化速度實在太快了些，張磊仍不氣餒「確定不需要聽我的辦法？」
「謝謝你的辦法，不過我皮厚不怕別人笑。」倪洛笑了笑，心裡防備。以過往的經驗來看「張三石出馬，不是黑人就是傻。」這顯然不是後者，所以倪洛還是覺得自我破解比較好。
「嗯，只要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好。」張磊這話說的不急不緩，唇角帶有一絲笑意。他認識的倪洛可不是喜歡自己想辦法的人，只有在權衡利弊下才會忍思已慮。繼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周末要不要回家。」
「幹嘛？我剛才明明說了到時候再說。」這三番五次的追問，讓她確定張磊一定有所謀。
「鄰里友愛而已。」
這回答，言語誠摯到倪洛差點為自己的小心思後悔。直到周末來臨，看著張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到自己面前，還很不客氣的讓自己分擔一些后，倪洛嘴角輕抽，再一次堅定自己的那句總結「張三石出馬，不是黑人就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