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腹
泰城,某旮旯小屋內,一名四十幾歲的男子四肢被綁縛在地,他瞪大著眼睛看著,看著眼前已經白蒙蒙的一切。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你們弄瞎了我的眼睛!」男子聲音中包含了凄涼、悲傷以及憤怒。
「放心,這只是暫時的,你還能感覺到光,怎麼樣,還嘴硬嗎?」一個農夫打扮的男子背著手看著跪伏的男子,眼神中毫無憐憫之意。
「我說了,我不知道!」
「我這裡還有不少葯,可以讓人瞎,讓人聾,讓人失去知覺,還可以讓人瘋癲,你可以自己選擇。」
「你殺了我吧!」
「少來這一套,你要是想死,有的是機會,在等什麼?嗯,難道還會有誰來救你?」
農夫男子來回走了幾步,「我只問最後一遍,一個不肯說話的人和死人又有何分別··黃維德為什麼會死?」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黃帥帳下小將,這種大事怎麼可能知曉!」
「既然不知道,為何要跑呢,我找你可是費了好大勁啊!」
「我··我害怕!」
「呵,區區一個小將,你怕什麼,難道你知道是誰殺了黃維德?」
「我不知道誰殺的,但是··黃帥曾經有一段時間很焦慮,或許他感覺到了什麼?」
「那他感覺到了什麼?」
「我···」
「小心回答,再讓我聽到不知道這三個字,我會喂你喝另一種葯!」農夫男子的聲音非常低沉。
「黃帥覺得有人會殺他,但是他並不知道會是誰,所以一直很焦慮,這也是他為什麼急於結束聯合軍的任命趕回禮庭的原因。」
「這我知道,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聯合軍原本就不和,或許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害死了黃帥!」
「聽上去很有道理,好了,先喝點葯吧!」
「不,不,我已經如實相告了,為什麼還要這樣?」男子驚恐道。
「先喝!」農夫男子硬生生把葯給灌了下去,男子嗆了好一會才能說話。
「我給你提個醒,七年前,臨海城,黃維德做過什麼?」
「七年前,臨海城,你·你是誰?」男子聲音變的沙啞,但還是難掩其驚訝。
「回答我的問題!」農夫男子一聲怒喝,男子耳朵轟鳴,顯然被前者內力影響。
「難怪你會來找我,原本還以為是你殺了黃帥,你想知道什麼?」男子頓時冷靜下來,語氣反而變的平靜。
「終於肯說了,七年前黃維德派人去臨海城抓人充軍,你是參與者,他想做什麼,背後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不說你懷疑,我也很疑惑,當時並沒有大元帥的命令,私自募軍是死罪,我接到黃帥的命令,是把臨海城中適合的人全部抓去充軍,但是之後爆發了紫禍,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如此巧合,豈非陰謀!」
「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募軍為何連女人都抓!」
「女人··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你不是朝廷的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回答我的話!」農夫男子的聲音瞬間變的陰冷,男子感受最明顯。
「我還是那句話·而且我也很不解··之前和我一起去執行這個任務的將軍都失蹤了,難道都是你乾的!」
「哈哈,很遺憾,我只找到了一個,另外幾個都沒了下落,你也該想到了,還有別的人在找你們,你之所以逃跑,就是因為這個吧,鼻子很靈啊!」
「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憑什麼牽連被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
「啊·真是個好人,我都快忘了你是怎麼把臨海城的人強行帶走的,害的他們妻離子散,不能盡孝床前,害的他們有家不能回,成了孤魂野鬼··」農夫男子情緒有了波動,但是很快就恢復常態,「說吧,你懷疑是誰?」
「···」
望東城,城主府,李勿用正聽著下屬的彙報。
「二小姐已經請到八姑娘,現已在歸途;懸賞令發布后,已經有不少江湖人士到達望東城,再過一段時間會更多;指東軍已經派人過來,為首的是藍瀾;禮庭的人馬行進依然很慢!」
「藍瀾,是指東軍數一數二的人物,長河,你對此人做何看法?」
「指東軍的來歷眾說紛紜,依屬下的觀察來看,指東軍除了對紫戰爭,幾乎不參與其它事情,卻是唯一打入紫疫區的軍隊,這藍瀾是易道的左右手,身懷絕世武功,而且文武雙全,死在他手下的紫疫人不下百人,在指東軍的地位舉足輕重,雖不如天戈,一樣不能小覷。」
「時刻留意他們的動向,一旦到達望東城即刻來報!」李勿用看著掛著的地圖,用手指了指某個地方,「都那麼長時間過去了,禮庭的人為什麼還不進來?」
「這確實很奇怪,我們已經發布了懸賞令,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應該著急才對,為何駐足不前?」李長河也是眉頭緊皺。
「莫非他們還有別的打算?」李勿用一吸一呼之間,透露著疑惑和無奈。
「禮軍的人曾經出城去迎接,卻是無功而返,我們是否去打聽一下。」
「打聽了也沒用,這是陽謀,到了門前不進來,這對城內很多人都是一種考驗!」
「城主,屬下有個計劃,可以應對不時之需,只是···」
「什麼?」
「有點風險。」
「說來聽聽!」
「···」
「你去準備吧,小心點,不到萬不得已··」李勿用拍了拍李長河的肩膀,後者鄭重的點了點頭。
兩天後,城外駐足的禮庭使者團終於緩緩進城,李勿用當即派人邀請,不想使者團閉門謝客,說是有要事,並且發出邀請,在第二天中午宴請望東城所有大人物,此舉引起城內一陣騷動。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是所有人接到邀請的第一反應,這不得不讓人疑惑。
「二小姐什麼時候到?」
「按照時間來算,明天一早就能到。」
「你現在立刻帶著我的書信前去,告訴她暫時不要進城,靜觀其變,記住,親手交給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屬下領命而去,李長河看著手中的邀請函,說道:「能請的都請上了,連三諸侯也沒落下,太清玲也是,有恃無恐啊。」
「宴無好宴,只看他出什麼招,我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