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爬山
每天一封,辛辛苦苦寫了兩個個多月,也不是不想送,只不過還有三十多天高考,景擷猶豫再三,決定考完再說。
他愁,郁憶也愁,努力了這麼長時間,收效甚微,什麼曲線救國、溫水煮青蛙,統統不好用。
兩天後還有最後一場模擬,之後就學校給高三同學組織的為期一天放鬆活動,管不了那麼多了,郁憶決定那天告白,死就死,活就活。
各班之間活動不同,有去郊遊的,有去看電影的,還有直接一場聚餐敷衍了事的,宋晴是真的女中豪傑,她比較勇敢,選了個難度係數最高的——爬山。
距離不遠,山頭也不高,但這完全不妨礙爬山的危險性。
學生的興奮,帶隊老師擔憂完全是兩種狀態。
郁憶不解,明明擔心的要死,選種溫和的放鬆活動不好嗎?大班長解釋,一班的學習壓力最大,活動相對來說也就激烈了點。
學校給租了兩輛大巴,男生一輛,女生一輛。
郁憶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垂頭喪氣的看著窗外,路邊的松樹在一棵棵倒退。
「怎麼了這是?還真是一秒不見,如隔三秋啊!」郝彤彤在旁邊打趣。
「是啊,想得很呢。」郁憶附和。
「不過說真的。」郝彤彤的神色一秒變認真,「大家都討論,你是大學霸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我上次在文體超市遇見他,看見他買的文具都是雙份的,肯定是給你備著的吧。」
沒有血緣關係還親個屁啊,不過郁憶的關注點不在這,她鬱鬱寡歡的問了句:「為什麼不是女朋友。」
「因為景擷對女朋友沒這麼好啊,連衛生都替你打……」掃。
「他還真有女朋友?」郁憶瞬間復活。
「算是有吧。以前高一的時候我們十一班的一個藝術生,長的挺漂亮的,那時候景擷還不住校,兩個人一起上下學,連老師都以為兩人談戀愛了,關鍵是沒一個站出來反駁的。」
「然後呢?」
「那女生高二就轉學了,畢竟我們學校藝術生少。她轉走之後,學校好多女生以為自己機會來了,各種告白,不過都沒成功,所以學校里一直流傳著大學霸痴心不改的故事。」
「哦~」郁憶手托腮幫,更加鬱悶了。
「別不高興了。」郝彤彤掰過郁憶的臉,看著她說,「你比那位名不副實的女朋友享受的待遇好多了。」
「那也是女朋友啊,我就是個妹妹,還是沒有血緣的。」
達到目的地之後,郁憶氣哼哼的走到景擷面前,也不說話。
景擷見她走過來,把她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問:「怎麼了?」
「找個免費的勞工。」郁憶說著,把手裡那瓶剛喝了幾口的礦泉水塞到他手中,「幫我拿著。」
看到人了,郁憶感覺更心塞,一想到他還有有個前女友,就覺得使喚他做點什麼能讓自己心裡安慰點。
「嗯,那你渴了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算了,郁憶想先去找郝彤彤,順順氣再見他。
「你包呢?氣傻了?把包都落在車上了?」
「你才傻了呢!」郁憶對郝彤彤翻了個白眼,用樹枝往景擷的方向指了指,「吶,在親哥那裡。」
郝彤彤服氣的豎了豎拇指。
爬到半山腰時大多學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宋晴還說著什麼「既然嚮往山頂,就不要被半山腰的風景迷住」等一堆雞湯,郁憶心想,我對山頂也沒啥想法。
讓一個極度不愛運動的人來登山本來就很殘忍,更何況這個人心情還不好。
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主動送水,郁憶只好氣呼呼的去就山。
「我渴了!」都不知道自己把水送過來嗎,郁憶感覺自己看著他就生氣。
景擷停住腳步,繞到郁憶身後虛浮著她的肩膀,把礦泉水的瓶蓋擰開之後遞過去說:「給。」
此時恰好老楊喊著休息十分鐘,郁憶想都沒想一屁股拍在身旁的岩石上,靠著樹榦閉目養神。
景擷擰上瓶蓋,把水放進包里,用樹葉撓了一下郁憶的鼻尖說:「趁著休息的時間,看看風景,回去要寫遊記的。」
「這都快畢業了,寫這個幹嘛。」
「走個過場,不承諾交點東西,這活動怎麼可能申請的下來。」
「可我不想寫……」
「算了。」景擷伸手替她遮住臉上的陽光,「你休息吧,我看就行了。」
「真的?」郁憶倏然坐直,眼前景擷的臉上光影斑駁,眼神溫和,嘴角帶笑,好看極了。
景擷點頭,這時的溫度已經不低,再加上爬山,他可能是覺得熱,拉開了校服拉鏈,裡面是白色的t恤。
郁憶:撿到寶了!
到了山頂之後,同學們大多高興的左顧右盼,郁憶順手摘了朵小花,看著腳邊搬食物掉隊的小螞蟻,它往哪走她往哪堵。
郝彤彤看著她那幼稚的行為說:「那邊有個涼亭,上面刻了古文,好多人都過去了,你不去看看?」
「不去。」郁憶換了朵花,接著堵螞蟻,「我在教它們認識蟻生艱難。」
「遊記不寫了啊?」
「寫啊,景擷不是在那看著的嘛。」郁憶抬頭往哪指指。
「作業他都幫你寫?」
一般的作業肯定是不幫的,還會催著她寫,但是這次的明顯是應付檢查,也就沒有什麼原則了,但郁憶還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親愛的,你還戳什麼螞蟻啊。相信我,大學霸一定喜歡你,趕緊去談戀愛吧。」
郁憶大概也能看出來了,原本還一心一意的想告白,現在倒是不急了。
「我也想啊。」郁憶把手中的花扔掉,雙手抱在胸前,嘴巴一撇說,「我也不是什麼講倫理道德的人,親妹妹這個身份我都認了,只可惜到現在也沒收到個准信啊!」
「你不說,他不說,高三快結束了,你倆可能也就結束了。還真想畢業那天一起失戀啊?」
失戀個毛線球啊,都沒戀過。
不過被郝彤彤這麼一說,郁憶就像跟景擷暗暗較勁似的,更不想說明白了,他都不主動,自己要拾起來十幾年沒用過的矜持,就看誰能撐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