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是我嗎？

杜詩語獃獃地看著搶走鏡子的男生，「你是……詩洋？」

杜詩洋揚了揚嘴角，「看來你還記得我嘛。」

杜詩語剛想懟回去這個欠揍的弟弟時，她的身旁擠過來一個身體，「小語，那你還認識我嗎？」

女人的眉眼間全是歷經滄桑的皺眉，臉蛋上的膠原蛋白也被時間吃得差不多了，露出了皮骨。

杜詩語點點頭，「媽媽，」說完，她抬頭看向站在女人身後的男人，「爸爸。」

「太好了！太好了！」周秀慧立刻連哭帶笑地抱住杜詩語，嘴裡一直嘟囔著「太好了」。

這是杜詩語第一次看到這麼失態的周秀慧。

在她的印象中，周秀慧一直都是溫婉的形象。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會咬著牙憋著淚吞下所有委屈。

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打碎了牙都要往肚子里咽的那種好脾氣！

「嘶——呃——」小腿處傳來痛感，疼得杜詩語不禁皺起眉。

一旁的主治醫生連忙拍了拍周秀慧的肩膀，「家屬別激動，她剛醒，讓我先看看她的傷怎麼樣了。」

「哦！好、好！」周秀慧胡亂地擦了把眼淚，然後把杜詩語交給醫生。

坐在床上的杜詩語這才發現自己的左小腿被裹上了石膏，她伸手摸了摸，忍不住又敲了敲。

是真的石膏？不至於吧？難道摔倒的時候腿不小心磕到哪兒了？

看杜詩語眉頭緊皺的模樣，醫生說道，「先躺下，做個基本檢查。放心，你的腿問題不大，就是需要躺一周。」

「啊？！躺一周？在這兒？」杜詩語幾乎是扯著嗓子喊的。

躺一周那不就意味著有小一千塊錢要賺不到了嗎？更要命的是，她還得交住院費！

杜詩語咬了咬牙問，「醫生，我這腿，能不能不住院啊？」

「不住院怎麼行？」

「那、那如果我在家裡養傷呢？應該效果也一樣的吧？」

「如果你想廢了這條腿，那就回去吧。」醫生手裡拿著病歷，淡淡地對杜詩語說道。

廢了……

還是算了吧。

錢固然重要，但還是腿更重要些。

等杜詩語安分了，醫生才為杜詩語做了檢查，並對她的父母交代了一通后才離開。

杜詩語生無可戀地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心在滴血，我的錢啊！

杜興為和周秀慧出去拿葯了，病房裡只剩杜詩語和杜詩洋。

床腿忽然被踢了一下，杜詩語沒有理。

「咣！」又是一腳。

杜詩語閉上眼，表示不想理。

「嘭！」這次的動靜大了些，杜詩語感覺床都跟著移了些。

杜詩語猛地睜開眼，瞪向床邊的杜詩洋，語氣不耐煩，「你幹嘛？」

「說說唄。」杜詩洋戲謔地說。

「說啥？有啥可說的？」杜詩語一點也不想跟杜詩洋說話，跟他說話簡直要氣死自己。

「說說你當時怎麼想的啊？」

「什麼怎麼想的？我還能怎麼想？身體已經到那兒了，我還能怎麼辦？啊！對了！我的臉！我的臉！」杜詩語又想起了照鏡子的事情，她朝杜詩洋伸手，「快把鏡子給我！」

杜詩洋雖然奇怪，但還是給了她鏡子，隨口調侃，「知道你長得美，但也不用剛醒就照鏡子吧？」

「我知道我美，但是你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急！

鏡子里的女生唇色發白，牙齒白凈，臉蛋上的膠原蛋白簡直嫩的能掐出水，一雙大眼睛正疑惑地盯著，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著，髮際線也是最完美的，發量是人人都羨慕的。

杜詩語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烏黑髮亮的長發，轉過頭問一直盯著自己的杜詩洋，「這是我嗎？」

「……你覺得那會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