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侮辱，皇宮波瀾
「唐寧，敢傷害本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包括，你！」
就在唐寧想要誰會陷害她時，李湛憤恨的說了一句話，手中突然出現七顆七彩的珠子。
看到那珠子，唐寧心中寒氣凜然，她識得藥草，自然知道那東西到底有多毒，但李湛竟然要把東西用她身上，這如何讓她不心底發寒。
「王爺，到了。」突然馬車上傳來馬夫的聲音。
馬車上的兩人在侍從的多次提醒下，終於從車上下來。
這個時候，李湛已經恢復了一貫王霸之氣。唐寧則跟在她後面，一直低著頭，顯得溫柔恭順，但暗地裡卻用眼睛餘光不停的觀察四周的形勢。
特工就是這樣，在進入一個陌生的地方時，首先想要的是最佳逃生通道，尤其是現在，她已經不能相信任何人。
就在兩個人一直往前走時候，一幫宮人擁著一位衣著華麗的男子朝著這方趕來。
「三弟，好久不見。聽說三弟已開竅納妃，本想去恭賀一下，怎奈為兄沒有皇帝清閑的命，父皇最近身體太操勞，本宮為盡孝意而為國事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還望三弟和側妃見諒。」
那人說話看似親切，卻句句都在褒揚自己貶低李湛。他雖是對著李湛說話，眼睛卻看著唐寧。
唐寧很知趣的低著頭，並不言語，只是緊緊的用指頭抓著李湛的衣袖，顯得乖巧內斂。
「有勞敬王挂念，不盛榮幸。」李湛冷冷的說了幾個字，拉著唐寧的手便往外走。
一個敬王，一個三弟，只是稱呼，卻是親疏立辨。
「三弟……」那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在看到唐寧不小心抬起的臉時，卻一下子呆了一會兒，眼睜睜的看著李湛攜著唐寧朝著晚宴地點寶華殿方向而去。
「有意思，有意思。」李敬看著唐寧的背影，摸了一下自己光滑的下巴，說話的語氣很是意味深長。
「敬王真是雅興，有了海棠，竟然還看著別人的背影發獃。」就在李敬還未從見到唐寧的震驚中緩過來時，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當日青樓，一切都是海棠自己的選擇。若是我知道海棠是歐陽公子看好的人，怎麼會橫刀奪愛。不過，木已成舟……不知道我送給歐陽公子的舞姬，公子可滿意？奧，我倒是忘了，公子這段時間一直為父皇講經文，據說這段時間是不能碰女色的……」李敬摟了一下身邊的美人，有些挑釁的奚落了歐陽珣一眼，大笑幾聲，帶著一眾宮人朝著寶華殿而去。
對於李敬的挑釁，歐陽珣嘴角微微上揚，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諷刺。
北齊皇帝只有三個兒子，三皇子李湛手握兵權卻不理朝事，二皇子李城一味遊山玩水，致力於讀書，結交的都是書儒。只有大皇子李敬鋒芒畢露，什麼事都想摻和一腳，卻什麼事都做不好。
只有歐陽珣知道，這些都只是表面。
有些人在洋洋得意，卻不知自己有多可笑。
……
……
寶華殿內，熏香旖旎，雕欄玉砌，畫閣彩帶，珠光寶氣異常。
旁邊有各色宮女二十人，那些女子雖不是絕色，卻也都比青樓花魁莊重秀麗，看上去十分的舒服。
殿內只有十幾副桌椅，看起來今天要來的人不多。最上方是刻著龍的主座，主座的右下面有一處副座，下面另有兩方對著的桌椅。唐寧原本以為李湛會帶著她坐到下方，但見李湛目不斜視的坐了副座。
唐寧跟在李湛身邊，默默的坐在他的旁邊，她偷偷的觀看著大殿內的形勢，開始評估李湛在北齊皇帝心中的地位。
很快，大皇子、歐陽珣到了。與其他人不一樣，歐陽珣永遠是一身白衣，沒有多餘的裝飾，手中搖著一把扇子，雖是不語，卻有無限的風流。
在這樣的宴會上看到歐陽珣，唐寧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他坐在大皇子的下方。歐陽珣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坐著離皇親國戚如此之近。
這個時候，唐寧覺察到殿內一道銳利的目光，她抬頭追尋，卻怎麼也找不到。
「女人，不許抬頭。」見唐寧與他人對視，李湛有些粗魯的把唐寧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下，像是在宣告歸屬權。他的力道很大，直接把唐寧摁到他腿上。
不管李湛與唐寧的恩怨如何，唐寧的生死，都只能由他做主，當然，唐寧的相貌也只能他自己卡！
在皇家的地方，唐寧不敢肆意行動，但因為不服被李湛欺負，狠狠的在李湛大腿掐了幾下。
君子報仇，只爭朝夕!
但，這讓李湛抱著她又緊了緊。
「如果不是朕的那顆長生果，想要請來厲王，簡直難於登天。抬起臉來，讓朕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朕的好兒子開始聽話！」
就在李湛和唐寧彆扭時，北齊皇帶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從殿內走進來。其他人都行禮，只有李湛坐在座位上不動。
北齊皇帝說話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滿，厲王看向他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尊敬。似乎他們不是君臣，不是父子，而是死敵。
「抬起臉來。」北齊皇帝又說了一遍，語氣已然有些怒了。
唐寧被李湛摁在腿上，此時，唐寧心中雖然不舒服，卻有沒敢亂動。
「厲王，你就讓陛下……」看著兩個人僵持，站在北齊皇帝身邊的宮妃，突然柔聲說話。
但還沒等她說完，李湛的眼色，她渾身一顫，咬著粉唇，眼中有淚，卻也不敢再作聲。
「人是給父皇帶來看了，但父皇能保證讓側妃一直呆在兒臣身邊嗎？」李湛依舊壓著唐寧的頭，雖用了敬詞，說話的語氣卻沒有半分敬意。
「你這麼不相信朕？還為了一個女人質疑朕？」北齊皇畢竟是皇帝，被李湛這樣地頂撞，嘴角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
「她是兒臣的側妃，請求父皇讓兒臣把她完好的帶回去。「李湛看著北齊皇，語氣依舊冰冷。
北齊皇與厲王目光交界，具是冷酷至極。只是，一個憤怒，一個平淡。
「好……」就在唐寧撲倒李湛腿上快被憋死時，終於聽到北齊皇開口。
「那兒臣謝過父皇。」李湛說著，讓唐寧抬起頭來。唐寧聽到李湛的對話，知道自己這張臉惹的麻煩還挺大，抬頭的時候開始考慮逃生路線。
把生命放在別人手中永遠是最錯誤的決定。
命運，要握在自己手中！
但唐寧抬起頭后，卻看到北齊皇帝眼睛圓睜，驚訝的倒退了一步。若不是有那寵妃扶著，恐怕……
「陛下？」那寵妃見皇帝如此失神，臉上表情複雜。
「原來，這樣……」北齊皇帝袖子一甩，直接坐到了主座上，全身卻洋溢著一股殺氣。
隨著他轉身走上主座，宴會也正式開始。一群打扮的妖艷的女子上來滿酒，任寶華殿內的如此歌舞靡靡，在位的人卻都心猿意馬。
「素聞三弟側妃舞技出彩，二皇弟善於擊鼓弄琴，兩人皆是絕世的才人，良辰美景，今日父皇又在，不知兩位可願意獻藝，為父皇解憂。」驀然間大皇子李敬說聲，他用詞冠冕堂皇至極。
「論是琴藝，誰人比的了敬王，若非如此，敬王怎麼能憑著一區曲子，贏得海棠姑娘的芳心。」李敬聲音剛落，歐陽珣玩世不恭的聲音便在大殿響起。
「歐陽公子過獎了，本王現在哪有時間作畫練琴，海棠，既然歐陽公子相邀，你就替本王出去撫琴，有三弟側妃起舞，一對美人，可謂是賞心悅目至極。」大皇子沒事就拿著海棠膈應以前的情敵，這是京城裡人人都知道的事。
大皇子李敬說完，唐寧的眸子低了一下，只是，微微一笑，她卻抬起頭來，迎上眾人探究的目光。
以為把她比作青樓女子她便應該生氣嗎，不，唐寧就是唐寧，她才不在乎別人看她的眼光！
日月之輝，不以任何人之期望改變！
眾神，何曾要顧慮螻蟻的意見！
既然這張臉已經惹了這麼多，不如暴露更多，以防他們都當自己是軟柿子。
李敬和歐陽珣看著唐寧坐在李湛身邊，身上突然冒出的那大氣華貴的氣質，眼中那縷傲然於世、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中的神情，心中都是一驚。
不過，李敬是驚訝。歐陽珣則是讚賞。
「各位好雅興，只是……」李湛本來就跟這兩個人不合，就在李湛要拍案而起時，唐寧突然站了起來。
「只是，臣妾擅長的是劍舞，女子陰柔的靡靡音律恐怕不能相配。既然各位如此有雅興。不妨請敬王殿下為臣妾擊鼓，城王殿下、歐陽公子為臣妾鼓瑟。臣媳想借陛下身側的寶劍一用。若是臣媳舞得好，冒昧請求陛下將那寶劍賜予。」
唐寧無視李湛要殺人的目光，緩緩走到大殿中間，說話的語氣十分傲氣。
當防守無用，不如主動進攻！
你想看笑話，當你也進到這局中時，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朕……准了！」北齊皇帝看到唐寧，突然發現時間在倒轉。只要曾經見過那張臉的人，都無法對唐寧說不。
可惜，唐寧太狂傲，不像那人蕙質蘭心、清揚婉約……
皇帝既然答應，三個人想要推辭也不行。鼓與瑟，是大家族樂器中的必修，他們又都是才藝雙全之人，如此誰能拒絕。
二皇子李城和歐陽珣都是沒說什麼，只是大皇子李敬見被唐寧拖下水，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雖是一閃而過，卻也讓人驚心。
唐寧看著有人和她心中一樣憋屈，不禁開懷了許多。接過太監遞過的劍，嘴角的閃過一陣笑意，果然……是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