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宅斗,你奈我何?
「那你也應該想到,西北軍為何在現在這個位置。」
這些話本是一個秘密,李湛現在卻像是不在乎似的說了出來。
雖然李湛知道北齊皇對自己縱容,但身為人臣人子,做事卻不得不為自己考量。
「難道……這就是西北軍生存的之道?」唐寧又皺著眉毛仔細看了一下接下來的布局,除了方才的布局明顯拙劣之外,後面的布置明顯高明的不是一點半點。
西北軍的存在就是為了抗擊戎狄,若是戎狄不能進攻西北,西北軍就會成為朝廷的眼中釘。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西北軍要一直打仗,才能顯示它的價值。所以……西北軍就留下一個明顯的漏洞,每年都和戎狄來上幾個回合。
打仗,就要消耗。
內部不合,直接損害一個國家的整體實力。
現在,戎狄恰好利用了西北軍的弱點,攻其不備。讓西北軍沒有準備之下,受了些衝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戎狄暗中籤了什麼契約。」唐寧一句不經意的話,讓室內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唐側妃莫要如此說,戎狄向來與我北齊水火不容,厲王怎會與它有關係?」和敵人稱朋道友,那就是賣國投敵。
唐寧剛說完,李湛的部下就站出來說話。
「其實,若是和戎狄簽訂商貿合約對北齊百利無害。如果在西涼、戎狄這幾個地方設立通商點,那將會用源源不斷的財富滾過來了。三國所需物品與所富物品皆不同,若能互通有無,真是……」
唐寧的手指在地圖上畫著圈圈,整個房間的人卻因為她的動作和言語靜了下來。
感覺到屋裡的寂靜,唐寧瞅了李湛一眼,很恰到好處的閉口不言。
「側妃這法子甚好。」唐寧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中年書生氣的男人站出來說話。那話音中全是些讚揚之意。
「不過玩笑話而已,獻醜了。」
在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時候暴露太多,不是明智的法子。
唐寧要展示自己的才華,要李湛覺得她是那個可以與她並肩而立的人,又要……做的自然。
「果然,把你關起來,才對你最好。」沉默了半天,李湛嘴中才冒出一句話。
「你們先下去,我有幾句像側妃交待。」李湛擺擺手,示意部下先出去。
那些人出去后,李湛開始用探索的目光看唐寧,而唐寧則低頭看著手中的小冊子。
每次來李湛的書房,唐寧就會且自取著架上的書籍看,這樣不但打發了閑暇的時間,也讓唐寧多了解了所處的世界。
「金龍,我會幫你取得。但,你要聽話。」驀然,李湛的嘴中突然又冒出一句話。
「這是我們的契約,王爺不必重複。」唐寧聽了之後,嘲笑一般的看著李湛。
「你在王府,本王供你吃喝,你就這樣的態度……」
「態度,我還要怎樣的態度?若不是托王爺的福,我會被那麼多注意?我現在只是命大昏迷了幾次,是不是很對不起王爺的珍愛之心,王爺當真很愛護我。」
最後四個字被唐寧加重了一下,整個語句都透露著諷刺的意味。
「你這樣的麻煩,很值得本王的珍愛之心。」
「麻煩?看來王爺還挺吃虧,為了向未來的里王妃表現王爺的忠誠,王爺不如和我解除契約,我自己去找金龍。」
「唐寧,你果然是個得寸進尺的女人!我再告訴你一遍,你此生此世都只能在我的身邊,不管我身邊有多少女人,你都是其中一員!」李湛說話時,手中的筆應聲而斷。
「王爺既然把我看做自己的東西,又為我找金龍,那豈不是王爺是在給自己找金龍?原來王爺對皇位也那麼感興趣。」李湛的禁錮態度,讓唐寧的情緒一再激動。
「唐寧,注意你的身份,還有,出去!」李湛說著,把手中的筆扔向唐寧身上。但唐寧卻沒有躲,反正伸出指頭,讓犀利的木頭劃破指尖。
一滴血順著她的指頭流了下來。
白玉的肌膚與上面的血痕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他想起另外一幅畫面,那是……一個女人躺在血泊中的情景,那個人與唐寧有相似的臉。
「金龍……」
「出去!」還沒等唐寧說完,李湛又扔了一個東西,這次卻沒有砸到唐寧身上。
「王爺和我都有底限,我等王爺的消息。」唐寧無視李湛的臉色,說完之後徑直的出去。
唐寧出去后,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便朝著她走了過來。那種巧合的偶遇組讓唐寧知道這人已等候他多時。
「先生有事?」唐寧看著攔著自己去路的人,語氣中梳理之意盡顯。
「唐側妃方才的見識,令人佩服。在下李夏,是西北軍中主事。方才聽王爺說,側妃要去西北開酒樓,在下也對此事很感興趣,不知是否能與側妃在某些方面合作。」
那人見到唐寧,說話和姿態異常謙虛。但唐寧卻不想理他,直接繞過他走了。
「唐……」側妃兩個字還沒出來,那人無奈的看著女子挑眉離去的背影,無奈的笑了一下,而後,摸著自己的下巴開始思索。
作為軍中後勤主管,李夏雖然不帶兵打仗,但在軍中的威望卻是極高。直覺告訴他,這個側妃不簡單,一定對財務方面的事有見解,但唐寧不理他,這讓李夏有些鬱卒。
但李夏卻不知道,唐寧不理他,不過是不想和李湛的人有關係。
如果是別人,她會很願意有這麼一個合作對象。
……
……
唐寧回去后,盯著門口那顆樹看了半響。她突然覺得很煩躁,雖然總能在嘴上討得便宜,但事實上,在和李湛的鬥爭中,唐寧覺得自己處於下方。李湛就像一個籠子,她就像一個籠中的鳥,怎麼都逃不出去,這種感覺讓她不舒服。
這天下,怎麼會恰好有李湛這麼一個人,可以正好綁住她。
就在唐寧無語嘆息時,唐清偷偷拿了東西遞給唐寧。
「姐姐,我找的好辛苦,記得晚上再看喲。」唐清跑到唐寧面前,往唐清身後塞了一個東西,然後轉身走了。
唐寧看著像陽光一樣逃竄的唐清,嘴上溢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她只是瞥了一眼這封面,就猜到了裡面的東西。
春-宮圖吧?
唐寧翻了一頁,見果然如此,就要隨手扔出去。但就在這個時候,書中落下了一塊紙片。唐寧撿起來,卻看到了一行奇怪的字。
就在這個時候,李府的前院傳來一陣動亂聲,接著四大丫鬟帶著一群人來到了唐寧所在的院子。
「各位這是?」唐寧趁著沒人注意把手中的書塞到袖中,看著來到跟前的人,嘴中溢出一絲冷笑。
唐寧雖有側妃的名號,李湛卻沒有給她管理院子的權利,她也懶得理會這些事,只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
「府里的東西丟了,請側妃行個方便。」說話的是如琴,她是厲王府四大丫鬟之首。
「如琴姑娘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懷疑本宮。」唐寧做在屋外的軟榻上,雖然坐的很隨意,卻給人以濃濃的壓迫感。
「王府上下都要檢查,不單側妃這裡。」如琴說話很恭敬,但神態卻不是。自從得知李湛要娶正妻,府里的人待唐寧的態度就開始怠慢,以至於現在想過來踩上兩腳。
「側妃?如果本宮沒記錯,我朝律法,王爺的側妃是正二品,而你們之中,卻大都是沒有品級。本宮是被記錄到宗室的妃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如果要覲見本宮,就要行規矩,否則……」
聽到唐寧如此說,如琴和她身後的丫鬟臉色都不太好。
「這是北齊律法,難道皇帝的律法,在厲王府不管用。」唐寧看著院中的人,嘴角露出諷刺的笑。
就在這個時候,唐寧用指甲掐著肉,從她白皙的手指上,一滴血落了下來。
某個地方,某些黑暗的生物正在蠢蠢欲動。
「奴婢見過娘娘。」如琴黑了下臉,但礙於皇家權威,還是行了禮,跟著她來的人,也趕緊行了禮。
「側妃娘娘,我們現在可以搜了嗎?」側妃兩個字,如琴咬的很重。似乎是要唐寧擺正自己的身份。
「為什麼?王府丟了東西嗎?」唐寧開始自問自答。
「是。」如琴現在回答的,沒有方才那麼底氣。
「奴才懷疑主子監守自盜?不管你們是負責什麼,在這個王府中,只有一個人能在名義上給我下命令。」唐寧看著如琴,坐在軟榻上,神情十分的悠閑。
「側妃的確算的上主子,卻不過是暫時的。等南明的公主過了府……再說,現在的厲王府都要受我的管制。」唐寧的幾句話,讓如琴直接氣的渾身顫抖,所以她對唐寧的諷刺更甚。
如琴,一個把自己當做主子的奴才。
「難道王爺也要受你們節制?」
「王爺是厲王府的主人,自然不需要受我們節制,但現在……側妃則不同。王爺既然讓我管家,搜個東西,還是可以。」
「奧,這樣呀。那就請便吧。不過,我屋內很多東西動不得,你們都小心點。」唐寧無所謂的擺擺手,示意他們想搜就搜。
「搜!」隨著如琴一聲令下,一伙人立即沖了進去,屋中頓時傳來東西破裂的聲音。
「啊!」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高聲起伏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因為那嚎叫的聲音太凄厲,一會兒的功夫,李湛氣勢沖沖的趕來。
「唐寧!」李湛來之後,就看到坐在軟榻上悠然曬著太陽的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