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挑戰，爭鋒相對
唐寧雖然對李湛一廂情願的付出不滿，但因李湛的確因為她才落到如此地步，面對岌岌可危的局勢，不得不想辦法結束這場比賽。
「這校場訓練要如何才能結束。」唐寧看著那場中對練的軍隊，皺著眉頭說道。
「通常情況下，要一整天。不過……」
「不過什麼？」
唐寧見歐陽珣卡到關鍵地方不說，有些急了。
「不準去。」隔著兩個人兩步的距離，李湛怎會聽不到兩人對話，還沒等歐陽珣說話，李湛就厲聲反對。
「很危險？」唐寧看著李湛的側臉下示意的問道。李湛對唐寧來說十分的特殊，既讓她恨，但幾次的相救卻又讓唐寧不可看著李湛就此有事。
李湛既然不讓唐寧去，歐陽珣本不想說，現在搖著手中的羽扇，更是什麼都不說。
就在唐寧著急時，一邊傳來尉遲雪的聲音，「若有人上去挑戰一位將軍，並且能夠戰勝，再接下他十位手下的攻擊，這次的校場訓練也能快速結束。」
「場上的將軍，哪個沒有內力。」
「我哥哥，尉遲凌。」
「尉遲凌將軍，草民求教。」唐寧沒聽完尉遲雪的話，就直接跳到高台前邊，徒手挑戰。
「哈！」聽到唐寧的宣戰聲，台山台下的人均是一臉唏噓。方才話沒說完的尉遲雪則是一副想死的表情。
「閣下是？」在眾軍士的唏噓聲中，手執兩隻鐵鎚，身材肥大的尉遲凌出列。
看到自己哥哥出場，尉遲雪喃喃的對著李湛說，「我，我方才……不是有意的……我……」
尉遲雪還想解釋什麼，李湛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那嬌小的身影靈活的像鳥一樣飛到尉遲凌身邊，面無懼色的請戰。
「不怪你。」聽到尉遲雪還喃喃的想說什麼，李湛扔下三個字，堵住尉遲雪的嘴。
歐陽珣則是眼睛轉了一下，摸著錦扇上幾個閃閃發亮的東西若有所思。
「在下唐寧，像尉遲將軍請教。」唐寧站在尉遲凌面前，神情坦蕩，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個放在眼中。
唐寧雖是裝著一身戎裝，但身材瘦小，皮膚白皙，若不是她全身的剛毅之氣，真的很容易讓人識別她的女子身份。
當然，知道她身份的人，怎麼看她都是個女子。
「唐寧？」尉遲凌有些玩味的看著這人，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屑。
對於李湛對這個人的愛寵，他可是早有耳聞。雖然唐寧一身男裝，卻也無損她的美貌。
「唐寧小兒，你確定要向本將軍挑戰？你可知軍中規矩，失敗便要罰做軍奴……」
尉遲凌看著唐寧，就像看著擋車的螳螂，就這樣的人也能贏他？簡直……笑話！
「草民明白。」
「那你的武器？」尉遲凌動了一下手中的大鎚，說話的語氣異常炫耀。
對於一拳頭能砸死牛的尉遲凌來說，這麼多年來，還從沒有人敢跟他對打。現在一個女人竟然要和他耍……
「論是力氣，草民自然是很取勝。但戰場上拼的卻不只是力氣。草民願和將軍比箭法。」
「箭法，你確定？」除了大鎚，那是尉遲凌最擅長的武器。
「確定。」
「哈哈，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本將君說話。既然你想要挑戰，那本將軍只有奉陪了……不過你是厲王的人，本將軍若是直接與你對上，難免太不給厲王面子。這樣吧，不用三局兩勝。三局之內，只要你有一局贏了本將軍，就算你贏。」
那尉遲凌看似恭謹，卻實在張狂之極。他大笑一聲，便讓人去拿箭。對於唐寧，尉遲凌根本就沒放在心中。他一直與李湛不對盤，沒拆裝唐寧的女子身份，不過是想借著這場比武打李湛的臉。
「那多謝尉遲將軍。」唐寧見他如此說，反而很輕鬆的接受這種不公平比賽原則。
在比賽中，最重要的從來就是結果，無關過程。
只要贏了，就是贏了。
唐寧無所畏懼的跟著尉遲凌走到弓箭旁，台上的李湛則是皺起了眉頭。
在弓箭武器旁，有一把巨大的鐵弓，在整個西北軍中，只有李湛和尉遲凌能拉起。
尉遲凌本是西北軍的太子，尉遲老將軍唯一的兒子。因為李湛的憑空出現，他才沒有繼承西北大將軍的職務，雖然是軍中的二把手，他對李湛卻一直有些微詞。
尉遲凌炫耀一般的拿起沉重的大弓，唐寧則是還識時務的拿起旁邊的小弓。
一個手持百斤重的大弓，一個拿著幾斤重的小弓。同樣是站在站在五百步之外，誰會射中前面的靶子。
見尉遲凌被李湛身邊的挑戰，西軍北軍的人臉色差了很多。
西軍的人嘲笑唐寧不識事務，北軍的人則是羞愧這樣的人將要為自己蒙羞，只有李湛站在台上神色莫名。
不管是成是敗，在李湛的心中，唐寧已與普通的女子不同。
只是這份膽識，天下間男人中能有幾人如此？
唐寧站在校場上看著尉遲凌拉弓正中五百步外的靶心，唐寧試著拉開自己手中的小弓，以她這具身體的力氣，只能勉強拉滿，若是全力而射，則……
……有些勉強。
唐寧此時的狀態落在西軍眼中，在幾個喝倒彩的漢子帶領下，整個西軍竟然都為唐寧喝彩起來，那聲音響徹整個校場，濃濃的諷刺。
尉遲凌的臂力和箭法沒能讓唐寧動容，校場人上的嘲笑聲更沒有讓她有什麼反應。
就在北軍有些將領躍躍欲試，想要取代唐寧參加比賽時，突然唐寧舉弓發箭，那箭雖是短小，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靶心而去，擦著尉遲凌的箭，箭頭並列入靶心。
「這……」不旦是現場的西軍，就連尉遲凌，都開始用新的眼光審視唐寧。
這個人，不簡單。
若是百步之內，能命中靶心，還能說是運氣。
但是五百步之外，以這等精巧的小弓還能命中靶心，這……必須有實力。
「唐寧，我們繼續。」尉遲凌再次說話的時候，已經把唐寧看做他的對手。大凡有能力的人對待對手，都以一種嚴肅的態度。
「尉遲將軍若與我接下來都同時射中靶心，要如何決定勝負？我有一個提議，不知尉遲將軍認為可否。」在尉遲凌欲要引弓時，唐寧思索著說道。
「若是提議合理，盡可一試。」尉遲凌自恃弓箭無人能敵，又遇到唐寧這般對手，自然是希望能夠以法子決定輸贏。
「不如找人喊三聲，第三聲結束后，我欲將軍同時出箭，射中靶心者為勝。」這個唐寧剛才思索了好久的法子，因為兩個人力量懸殊太過，只有這樣的法子，唐寧勉強能贏尉遲凌。
「這樣是否顯得本將軍欺負新人？」尉遲凌原來擔心唐寧會搞什麼幺蛾子，聽到她這個建議，不禁又開始有些看不起她。
以兩人弓箭的重量和速度，這種提議顯然唐寧更不佔上風。
「尉遲將軍只管說是與不是，我手中的弓雖看著小，速度卻不定輸與將軍。」把手中的弓箭舉起來，唐寧的嘴角微微翹著。
在比賽中，除了力量，除了速度，技巧……也十分的重要。
「既然小兵堅持，本將軍就奉陪到底。」尉遲凌見唐寧桀驁的表情，眉宇間有些輕蔑。
「那請這位士兵為我們報數。」唐寧隨著指了一個人，讓他出來報數。
那人本是尉遲凌身邊最不顯眼的人，也是最沉默的人，他一直在喧囂的大軍之中安靜的站著，他這樣的人本該與熱血的西北軍格格不入，又奇異的與周圍的融合在一起。
「楚臣，你過來。」見唐寧指向的那人茫然的站在軍中不過來，尉遲凌有些性急的揮揮手，示意他馬上過來。
「是。」楚臣見尉遲凌招手，馬上走了過來。
或許是直覺，唐寧往楚臣身上瞄了幾眼。不知是不是唐寧錯覺，總覺得這人在哪裡見過。但，真的在哪裡見過嗎。
那股熟悉感讓唐寧仔細的觀察楚臣，卻在驀然看到他脖頸上淡淡的痕迹時，心中一凌，這個人……竟是別人的男寵？
隨著楚臣出列，西北軍的情緒竟然驀然被帶動起來，高呼聲響徹雲霄。
唐寧在腦海中演示了一番她與尉遲凌一同發箭的種種，待到一聲令下，唐寧手中的箭早一點點朝著預計的路線發射出去。
尉遲凌的箭依舊如第一局那般直線前進，只是唐寧的箭卻微微有些偏差，那方向……怎麼看都不像要命中靶心。
但，等到唐寧的箭在中途擦著尉遲凌的箭身而過，將那尉遲凌的箭微微擠偏方向，而她的箭卻直直朝著靶心而過，眾人都明白了什麼意思。
雖然唐寧的箭只讓尉遲凌偏差了一點點，但就是那一點點，讓尉遲凌的箭偏離了靶心，雖然只是一點點。
尉遲凌偏了一點點。
唐寧的箭則是穩穩的插在靶心。
尉遲凌現在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三軍之前，他說過，若是唐寧贏他一局，就算她贏。以現在的狀態看……
「唐寧，唐寧，唐寧……」見唐寧竟然用這等法子出其意料的制勝，北軍的人頓時歡歡呼起來。
唐寧方才的法子看似簡單，但若是真的實施起來，卻是有些難度。若是唐寧的箭中途不能碰著尉遲凌的箭，這等技巧若非常用之人，很難做到。
更讓神奇的是，唐寧是如此控制箭的速度，讓箭先快后慢再快。
也有懂箭的行家看出唐寧的箭開始時之所以慢，是因為箭在轉彎，後來快是因為走了直路。
不懂行的人是敬佩唐寧，懂行的人是震驚於她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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