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過情-色交易

唐寧似乎聽到很多人在她耳邊說話，她很想睜開眼，卻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反觀李湛，因為內功有自動修復作用，雖然他受傷也很重，但在白老頭的幫助下，很快恢復如往常。

李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唐寧的情況，但看了幾天，那女人依舊躺在床上，臉色雖慢慢恢復，眼睛卻一直閉著，就跟死了一樣。

唐寧每多在床上躺一天，李湛的臉色就黑一分。周圍不知情的人雖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但見他修羅的模樣，都繞道走。但總有不識時務的湊上來，比如說如畫。

「王爺，這是刺客來時，府里徹查時，府上的人從唐姑娘住處搜出來的東西。」

如畫說著，呈上一些藥草粉末，這些粉末都是劇毒。李湛看著她呈上來的東西，眼眸閃了一下。

「唐寧私藏毒藥，包藏禍心，其罪當誅，請王爺制裁。」如畫跪在地上，舉著物證，邊磕頭邊列舉唐寧罪狀。

她見李湛不說話，又開始曆數唐寧過失，把該唐寧的罪不該她的罪都往唐寧身上扣。作為李湛身邊的大丫鬟，除了暗鬥，這種明面上的相爭，是她慣用的伎倆。

此番，等她說完，已經有些是口乾舌燥。

李湛靜靜聽著，就在如畫以為他不會說話時，李湛突然開口，「拖下去，杖斃。」

「王爺，王爺！」如畫剛聽了李湛話時，開始大喜，因為終於可以搬倒唐寧。但當兩個侍衛架住她胳膊往外拖，她才慌了，她這個時候才明白大禍臨頭的是自己。

如畫大叫的時候，李湛的身影卻早已從花廳消失。

「如畫，王府後院的事，沒有什麼能瞞的過王爺眼睛。你……做過的事，王爺自然也是知道……」李湛走後，管家李嚴說完也走了。

當然，作為一名合格的管家，李岩還沒忘，在走時讓行刑的人把如畫的嘴堵上，以免讓李湛聽到不舒服。

李湛從花廳走後，便去了唐寧房間，看著床上依舊沉睡的女子，他眉頭皺起。

「怎麼還不醒？」完全的質問語氣，似乎唐寧不醒，不管她還是其他人，都是莫大的罪過。

「這個……」面對李湛越來越黑的臉色，白老頭不停的嘆氣，他已經儘力了。

「什麼？」白老頭眼神閃了閃去，沉思了半天，臉都皺成了包子樣，不曉得要不要說真相。

「白老先生但說無妨。」李湛現在很想知道原因。

「這個……其實……如果她能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事。但若是醒不過來……」

「又如何？」

「便醒不過來了。」

白老頭的話跟廢話差不多，但李湛卻難得沒有生氣，丟下一句「沒事，我去一趟皇宮。」就往外走。他是想把把皇宮中最後一顆靈藥求來。

「用什麼葯都沒有用。」白老頭自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見李湛要走，連忙開始解釋。

「那是……」李湛使勁攥了一下拳頭，等白老頭繼續往下去。

「她似乎不願意醒來……」現在唐寧的身體不知什麼原因，已經恢復好了，是她自己不願醒來。

「不願意？憑什麼！」李湛看著唐寧，嘴角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意，轉身出去，不知道向黑衣衛吩咐了什麼，還遞給那人一隻錦囊，很快，那人便飛身離去。

李湛站在院子內，看著遠處的天空，拳頭死死的攥著，似乎在想什麼憤怒的事。

在他決定要拉著唐寧一起痛苦時，他就不容許她離開，他要唐寧清醒著和自己一起痛苦。

……

……

唐寧在夢中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過上熟悉的生活。但不管是休息還是暗殺，她總能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哭聲。那撕心裂肺的程度，聞者心驚。

被這樣的陰魂纏繞，唐寧忍不住想要抬手把粘在自己身上的人從懷中撕下來。她努力的抓呀抓，最後碰到的……卻是個柔軟的東西，然後她似乎聽了那陰魂大呼小叫，「姐姐醒了，我姐姐她醒了！姐姐，嗚嗚……」

周圍的黑暗迅速倒退，唐寧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看到一個一身紅衣，哭的一臉糊塗的少女，和夢裡的小女孩有一絲的神似。她看著這個帶著熟悉氣息的人，腦海中浮現一連串的情景，她突然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清兒……」唐寧用沙啞的喉嚨費力吐出兩個字，握著唐清的手有些狠，她很像知道唐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嗚嗚，姐姐，我好想你。」唐清哭著給唐寧端了一杯水，然後又抱著唐寧哭了起來。

唐寧環顧了四周，看到自己依舊在厲王府中，心一下子涼了起來。

唐清是唐家嫡出排行第三，生性頑劣，雖然武功不錯，卻是心機單純，好遊俠，為人豪爽，完全不像唐門那種地方能養出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唐寧這段時間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和唐門的人聯繫，若是唐清找上門來，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李湛早就知道唐寧的身份。

「姐姐，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青海王，為什麼要逃婚，為什麼要和……厲王在一起……」唐清嘟著小嘴，沒有回答唐寧的問題，倒是先責問起來。

「李湛跟你說了什麼？」唐寧看著唐清，說話的語氣有些嚴肅。

「清兒，別鬧了，不要打擾你姐姐，讓她好好休息。」就在這個時候，李湛突然從門口進來，看著唐清，下了逐客令。

「乖，先下去吧。」唐寧摸了一下唐清的頭，見她被李湛嚇到了，忍不住出口安慰。

「那……姐姐，我先下去了。」唐清似乎很害怕李湛，李湛進來后，整個人就縮了起來，見唐寧如此說，喃喃的告辭后，便走去了。

唐清出去后，屋內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冷到了極點。

唐寧在想接下去該怎麼做，李湛見她被唐清喚醒而不是自己，心中生著悶氣。

現在的形勢完全在李湛哪裡，唐寧對這個人的整天勢力了解的太少，對周圍的世界也了解的太少，反觀李湛……

「李湛，為什麼要讓唐清來？」唐寧不明白李湛為何要這樣做。如果是要挾，她現在的情況不應該讓李湛心悸，而且……那個人說她必須每月用他解藥，所以……

「我為什麼讓她來，你不清楚？」李湛站在床邊，用猶如實質的目光掃光唐寧全身。

「不要告訴你，你迷戀上了這具身體。難道睡過幾次，還能上癮？」

「看來你很明白。」李湛沒有否認。

「如果是這張臉，相信能找到很多。」

「你最像了。」比起曾近那假裝懦弱的模樣，李湛對現在的唐寧更感興趣。

「只是因為臉，難道不是因為我的身份？」唐寧才沒那麼傻，她不相信，這樣的男人想要的，只是這麼一具身體。

「唐寧，你很聰明，也很不一般。這塊平凡的石頭，沒幾個人識得。」李湛說完，拿出前不久從唐寧身上搜出的東西，看向眼眸有些沉。

「這塊石頭，你不也有一塊？」否則，真正的唐門大小姐又怎麼會跟蹤李湛而來。

「你接近我，果然目的不純。」李湛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卻給人一絲涼意。

「李湛，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代價是我留在這裡。」唐寧沉思了半天，緩緩的睜開眼睛，沒有任何錶情的對著李湛說道。

行將談判，唐寧整個人的氣質頓時一變。雖然是躺著，卻和李湛站的的氣勢相同。

「這……是你求人應該有的態度？」面對唐寧的強勢，李湛靠近了她一步，似乎想要用身上的氣勢完全把這個女人壓住。

「我說過，只是交易。」

「交易，你有什麼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李湛掃了唐寧一眼繼而說道，「你的身體已經是我，而且，將來也會是我的。你，現在有的，都是我的。」

「王爺此言差矣，臉長在我身上，我可以選擇留個它，也可以選擇毀掉。承載這張臉的身體，可以活著，也會死去。」

「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對方，聞所未聞！」

「不過，這張臉應該很有用。」唐寧說話間，手中出現一根銀針，她那種銀針在自己臉上動來動去，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

「很好，你很好，真的很好。」連續用了三個很好之後，李湛看著將要刺向唐寧臉的銀針，伸手把她攔住。

「唐寧，算你狠，你贏了。」

「王爺同意這等交易……自然是最好不過。」

「那我們就談談具體的交換條件……王爺先說。」在交易中，先晾出自己條件的人，先輸。

「唐寧，從此之後，不論生死，天下地下，你這輩子只能跟我身邊。我活，你活。我死，你死！」

「唐寧，不準再想自殺，不要再想弄壞這張臉，更不許生病。否認，本王會讓唐門所有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明明這是協議，李湛卻把話說的霸氣十足。

這有些不像在談交易，而像是許下誓言。

「也就是說，王爺的條件是我留在王爺身邊，並且不能自殺，不能弄壞這張臉。」自動屏蔽掉某些詞語，唐寧避重就輕的說道。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相比王爺不好兌現的話，我的要求很簡單，金龍。」在明白人面前，唐寧不說假話。

「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沒有疑問的陳述語氣。

「是。」

「那麼……成交！」

李湛的話，讓唐寧愣了好久，她沒想到，那個人竟然這麼順利的答應，她早就做好要久戰的準備。

但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唐寧……出乎意料！

果然，和李湛這樣的人談交易，如同與虎謀皮。